「還好,謝謝關心。」我打起精神來應付了幾句。
都在一個業主群,季向晨知道傍晚發生的事情也很正常。
氣氛又變得沉默起來。
「叮咚——」
電梯停在了 16 樓。
我著急出去,沒注意跟同步出電梯的季向晨撞了個滿懷。
我們兩人手中的鑰匙都砸在了地上。
16 樓上下幾層監控壞了不說,就連燈管也是壞的,電梯門一關上基本上只能模糊看見鑰匙掉在哪。
我伸手摸到了兩串鑰匙串,摸索著遞給他一串。
自己則用鑰匙開了門。
轉身要拔掉鑰匙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
鑰匙扣不是常用的粉色,是同款的藍色。
但……
如果是季向晨的鑰匙串。
為什麼能打開我的房門?
「每一層樓的兩扇門都是一種型號,」季向晨的聲音響起,他慢條斯理地把鑰匙串從我手中抽出,死死捏住了我要關門的手腕,「今天,真是有點不湊巧。」
「溫小姐,被你發現了呢。」
「我也不想的。」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15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
「醒了?」
換上白大褂的季向晨氣質變了些,他沖洗著不知名的試管,玻璃反射下的冷光照得他的臉色陰森無比,「溫小姐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環顧四周:周圍盡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標本,其中不乏還有些小動物的尸體。
無論是泡在容器內的器官,還是眼前人手中冷冰冰的手術刀,無一不在向我闡述一個事實。
我在季向晨的私人領地上。
「這些流浪的動物都是你抓回來的。」
「是。」
「你弄壞了監控,你進了我家?」
「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搬來不久。」
「咪咪在哪?」
季向晨頓了頓,唇角蘊了抹淺笑靠近我:
「你知道嗎溫小姐,有種病癥叫作斯德哥摩爾綜合征?被害人被關久了,會愛上加害人——
「這真有趣,不是嗎?
「或許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溫小姐?」
「謝邀,建議別放屁,共情不了。」
季向晨:……
「不就是要說自己創傷了、悲慘了、陰影了、難受了、受罪了、想家了、想哭了、反社會人格了?」
我抬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偽面,「跟我有什麼關系?」
「被你看上是我的不幸,」我持續輸出,「法治社會建議不要搞這出,這里是拆那,拆——那——」
季向晨:……
「我想知道你看向喜歡人的時候,會不會也像看向那些畜生一樣溫和。」
季向晨怒極反笑,他指了指周圍的一切,「你試著喜歡我,我高興了,就告訴你咪咪在哪。」
我盡量用正常人對話的方式與他談話:「謝謝你這麼愛我,沒結果的。比如說我現在就不敢太罵你,我怕你真的爽到。」
季向晨趴在我的肩上忽地笑出聲。
「寶寶,」他靠近我,消毒水夾雜著血腥氣,我終于明白小騙子為什麼不喜歡他了,「試試看愛我呢?」
16
建議癲公找電擊專家糾正下。
我說真的。
季向晨盯著我唇思考了良久。
我先聲奪人:「草泥馬你個龜孫兒,別妄想親你爹我!」
季向晨哈哈大笑。
我都說了我不敢罵他了!
手術刀被他插在了我的肩頭,季向晨摸了摸刀柄,看向我的眼神仍舊如情人間繾綣:「寶寶,少說點話。」
是了,現在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他還想做些什麼,被大力掀飛,電子手銬銬在了季向晨的手腕上。
等等?
電子手銬???
身穿制服的男性從天而降:「混血妖精季向晨,因故意傷害人類收押,鑒于其危險特性 C 級,開庭的時候進行關押時間審判。」
「我都說了,老子跟他這是互毆,憑什麼就關押我一個?」
夢里的帥哥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指著我肩膀上的手術刀就罵:「你們自己看看啊,這要申請報銷的,還不能留疤!」
制服男:……
「他先帶走了,費用可以申請上報。」制服男的聲音悶悶地從頭盔下傳出,「人類溫柔,因戈朗要求,不對其進行記憶消除。」
說完他帶著季向晨利落地離開了。
啊?
啊???
媽媽,我在做夢。
戈朗替我松了綁,看向我的眼神有些熟悉。
想到今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就是遲鈍也隱約猜到了:「小騙子?」
戈朗:「嗯。」
17
我叫溫柔。
小騙子,啊不,戈朗說他確實是受咪咪所托來找我的。
「它怕你太孤單了。」戈朗觀察著我的神色,「所以拜托我來照看你。」
「它……」
「走的時候沒有痛苦。」
「嗯……」
戈朗跟我解釋了一下,季向晨做任何事情估計都是沒有親自動手, 管理局找不到他的犯罪證據, 只能逼他出手。
他的生父是妖精,母親是人類。
至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那天戈朗跟他發生了什麼, 戈朗只說之后再詳細告訴我。
我摸了摸肩膀, 那里的疼痛讓我心有余悸:「這算是工傷嗎?」
戈朗愣了愣:「也可以是。」
「畢竟答應了咪咪要好好照顧你……」戈朗摸了摸鼻子, 臉頰染上了可疑的紅暈。
我的思緒卻隨著晚霞飄散。
崽崽, 你看到了嗎?
媽媽我呀, 認識了新的世界。
這都是崽崽帶給媽媽的哦。
要是小貓咪也有轉生的話,一定要拼盡全力來媽媽身邊。
因為啊……媽媽最愛你了。
【完】
【番外 1】
咪的自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