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弘沒有撿,只是看著我:「陛下,您真的想好了?」
他在威脅我。
朝堂上的文臣,裴如命掌一半,江弘領另一半,兵權在顧淵手上,三足鼎立,沒有給我這個皇帝留下半分。
原主在夾縫中生存,想通過聯姻獲得一些權力。
可她自己也不過是顆棋子,如何能上得了棋盤?
這樣的境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干脆掀了這盤棋,重新洗牌,才能爭得一席之地。
我用手撐起下巴:「當然,江弘,都說養不教父之過,江修今天沖撞天子,出言不遜,看來都是你教得好啊……
「怎麼?這個位置你也想坐?
「那你造反唄!」
江弘看了我許久,再一次跪了下去:「臣……不敢……」
他當然不敢,因為裴如命也不敢。
師出無名,即便有名,只要一人敢動手,剩下的兩方勢力立刻就能聯手。
他們不敢動。
但我敢。
這場仗,優勢在我。
我勾起紅唇:「太傅,既然不敢,那就得把尾巴藏好不是,今天可不只是我在,裴如命也在。
「你想給他遞把柄嗎?」
江弘不再說話,拿著退婚書走了。
第二天,就傳出了江修被江弘打斷腿在家靜養的消息。
真是父慈子孝。
5
第二天一早,寒國使臣就到了京城,由裴如命接待。
等我上朝接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那抹不懷好意的笑。
再一看使臣旁邊跟了個其貌不揚的青年時,我就已經猜到了七分。
果然,幾句寒暄后,寒國使臣抬著下巴推了推那個青年。
「兩國交好,自然少不了聯姻,這位是我國三皇子,最是喜歡貴國的人文風情,想必和陛下一定很聊得來。
」
在場的大臣全是眼觀鼻鼻觀心,沒一個開口。
畢竟我昨天的行為,可是把兩派都給得罪了。
沒人開口?
那我自己來。
嗤笑一聲,我看著那寒國使臣:「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沒人動。
我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劍,直直看向裴如命。
「你想讓我自己動手?」
裴如命陰沉著臉,終于還是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很快,禁衛軍過來將兩人綁了起來。
寒國使臣大叫:「陛下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嗎?」
我直接讓人把他的嘴給我堵了。
這次,沒人敢忽視我的話。
大臣們像是回魂了一樣,又開始一言一句地指責我。
我看向默不作聲的武將:「告訴顧淵,把寒國也給我打了,打不贏,就去抄這些大臣的家,抄來的錢全給他買糧、買馬。」
這下,大臣們傻眼了,哭翻了天,有人更提出了辭呈。
我笑著應下了:「可以,但是滾之前,那些不屬于你們的錢,你們一分都拿不走。」
裴如命和江弘再也不能作壁上觀了。
裴如命陰沉地看著我:「陛下這舉動,恐怕會引起朝堂混亂,動搖社稷。」
江弘也不笑了:「陛下年少,萬不能因為稚子心性而毀了江山啊。」
我笑著拔出了劍,直直指向他們。
「想讓朝堂穩住,那就讓你們下面的人老老實實地把錢拿出來給我打仗。
「你們想要這江山,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干活,不然,就都別想要。」
裴如命臉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文弦月,你瘋了!」
我笑得燦爛,眼神卻如同寒冰一般。
「是啊,我瘋了。
「裴如命,江弘,你們敢和我拼嗎?
「文家就剩我一人,我不怕死,那麼你們呢?敢用身家性命和我拼個魚死網破嗎?」
他們不敢。
好不容易就離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一步之遙了,他們不敢。
第二天,滿京城都在傳一條消息。
女帝瘋了。
在朝堂里劍斬大臣,針對寒國,抄家……
這些消息如同雪花一樣,傳得紛紛揚揚。
6
他們以為區區謠言就可以拿捏我?
借著這個機會,我直接下了一條新令。
減少賦稅一成。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當場坐不住了。
「陛下,這國庫空虛,如何能再減少賦稅?」
我笑瞇瞇地看著眾人:「這不是還有各位愛卿嗎?
「從今天開始,七品以上官員按家眷人頭收稅,五品以上雙倍。」
朝堂腐敗,光是一個七品小官就有十幾房小妾,更不用說還有數不清的奴仆。
這一下,不少的官員直接遞上了辭呈。
我一一收下后,才說了下一句。
「辭官后,一人十兩銀,其余的家產都充入國庫。」
這下,已經有人開始破口大罵了。
但是很快就閉嘴了,因為一個個穿著黑色甲衣,手持長槍的黑衣衛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這是顧淵臨走前我和他做的交易。
一萬精兵供我驅使,抄家所得金銀分他一半。
他缺錢,我缺人,我們一拍即合。
大概是為了表示誠意,他還特地給了我一百名黑衣衛。
看著這陣仗,在場的人白了臉,瑟瑟發抖。
當然,除了裴如命和江弘,還有他們真正的心腹。
兩人都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看我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我當然也不會把這些被他們拋棄的棋子逼上死路。
人只要有一線希望,那就逼不死。
我繼續開口:「當然,各位大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
看著他們求救一般的眼神,我笑彎了眼。
「這樣吧,朕和你們玩個游戲。
「只要你們能舉薦勝任本官職的有才之人,朕就酌情讓你們抵扣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