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清晨的霹靂舞刺激下,我終究是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直到我單水靈根被劈成雷水雙靈根那天,我開擺了,先閉關五十年再說。
緣由還十分正當,沈行恕不喜歡修為低的,我先提高修為,再去攻略他,事半功倍。
沈行恕本就來去如風,他在無相峰露面的日子都沒經常閉關的師尊多。
在這個我天才的運作下,反派師弟這條線自然也漸漸斷了。
系統咬牙切齒,最后指了指宗門阿黃:
「最后一個!妖王遺棄在此的落魄私生子。」
我和阿黃四目相對。
看著他被我一天五頓喂出來的蒜瓣毛,陷入了沉思。
「宿主,你在糾結什麼?」
「他是妖,我是人,我們的結合,會幸福嗎?」
「不該你糾結的地方,你倒是糾結得挺起勁,這世界沒有許仙白娘子那種設定,人族和妖族也是能通婚的。」
我心里那個悔啊!誰能想到,這宗門里的狗,都能是個攻略目標。
早知道,就不獻愛心喂小動物了。
系統給阿黃破了身上的封印。
我有些憂愁地等著阿黃化形撲過來,畢竟喂了那麼多次,他肯定十分感激我。
如今有機會以身相許,還不得樂瘋了?
結果阿黃不但不化形,還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
系統:「……」
還沒開始攻略呢,阿黃就夾著尾巴一路逃回了妖界,好似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迷茫,很迷茫。
敢情喂飯還喂出仇來了。
「你被開除了,連條狗都攻略不下來,要你有什麼用?」
系統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后就消失了。
我在洞府門口站了三天三夜,也呼喚了系統三天三夜。
可腦中清明,始終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
確定系統真的已經脫離后,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世界里的吸血鬼父母,再見了。
還有我那超雄哥哥,也再見了。
我將在這個修仙界里,好好享受我綿長且富足的生命。
3
原本,我也沒打算詐死。
系統解綁后,我日子過得相當舒服。
師尊好比被表白了的上司,不敢管我。
大師兄因拒絕了我,怕我想不開,對我很是優待。
在無相峰混吃等死也蠻好的。
直到有一天。
我攻略大師兄時寫的情書,被發現了。
師尊臉色鐵青,看我的眼神,相當可怕。
我頭昏腦漲。
為什麼大師兄會留著這種東西啊!
他想干嘛?!
「師尊。」我撲通跪下,熱淚盈眶,「我要是說,我是被鬼上身了才寫的這玩意,您信嗎?」
「我對大師兄,那是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啊!」
這下換一旁的大師兄臉色鐵青了。
「硯白。」師尊沉聲,「無相峰潛入鬼魅,還不速速去探查。」
大師兄深深地看我一眼,拂袖離去。
打發完大師兄,師尊又冷著臉對我道:「至于你,既喜歡寫,那就寫個夠。」
「在這將清心咒抄寫百遍再回去。」
「……」
賊人害我!
等我抄完清心咒,從師尊那出去時,已經是三天后了。
一出去,就碰上了回來的沈行恕。
「師姐。」
他笑得燦爛,眼眸卻是黑沉。
我的心咯噔一下。
「行恕,你不是年底才回嗎?」
「半路得了消息,圈養的小寵跑了出來,所以回來看看。」
我有些奇怪:「你養的玄龜就算跑出來,也跑不出無相峰吧?」
「話是這樣,但……」
沈行恕看我一眼,意味深長:
「萬一給宗門里的其他人撿去,就不大好了。
」
「嗐,你瞎操這心,誰會要你的破烏龜啊。」
他那只玄龜除了占卜今日宜不宜出門,別的本事啥也沒有。
反派心眼就是多。
沈行恕這次回來后就一直沒再離開,甚至還參與了好幾次團體活動,比如救助山下凡人、清剿魔教、追捕邪修等。
他修為高深,和他組隊,我都不需要動手,跟在身后掛機就行了。
我很欣慰:「行恕,行善事多好啊,善因結善果。」
「師姐說得對。」
沈行恕贊同一笑,手下的劍使得越發凌厲了。
然而,命中所有的饋贈都有價格。
人,真的不能占便宜。
在不久后的一次解救合歡宗爐鼎活動中,沈行恕中了催心引,將我翻倒在地,求我為他解毒。
「師姐不是說,善因結善果嗎?」
他勾住我的腰封,聲調微啞,似沾滿了罌粟。
「那,我做了那麼多好事,合該有個善果,而不是在此受這催心引折磨。」
「師姐,你說對嗎?」
沈行恕抬眸看我,嫣紅在眼尾洇開,平時深沉的黑眸此時籠著一層水霧,柔和了眉眼,平添幾分蠱惑。
我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不等回答,大門轟然碎裂。
大師兄劍指沈行恕后心,向來溫和的面容頭一回顯出幾分狠厲。
「滾。」
一眾弟子趕到時,屋子已經成了一堆齏粉,兩個始作俑者都打到天上去了。
我坐在一堆木屑里,伴著時不時的轟鳴爆炸聲,尷尬地笑道:
「切,切磋而已。」
兩人在合歡宗大打出手的事,讓師尊大為震怒。
同門相殘,戒堂的刑雷響了整夜。
連我都受了掛累,被罰在自個兒的洞府閉門思過三日。
這便算了。
關鍵是大師兄和沈行恕在藥爐昏迷時,喊了整夜的胡話。
據在場守夜的丹門弟子,若音師妹描述,我的名字,一共出現了八百一十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