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道:「不給欺負就算了,不要提讓我負責,不要提讓我當皇后。」
他看我堅決的樣子,委屈道:「那我還是給姐姐欺負吧。我保證不提姐姐的名字當皇后。」
說是讓我欺負他,可最終求饒的是我。
我沙啞著嗓子質問他:「你不是受傷了嗎?你不是中毒了嗎?你不是說你不行了嗎?你個騙子!」
他一臉饜足道:「你知道一頭獅子吃過了世間美味,又餓了很久,然后再見到美味時是什麼心情嗎?」
我氣道:「什麼心情?不就是拆吃入腹嗎?」
他小聲貼著我耳朵道:「不是啊,那樣下次就不能吃了。可我,下次還想吃啊。」
這個不要臉的。
24
公主的婚訊很快傳來。
就在下個月的初八。
看來那小丫頭挺著急的。
據說裴珩涎著臉去求公主,公主道給千兩黃金可以。
條件是婚后不入裴府,駙馬一生遵從皇家祖制。
裴珩一一同意。
裴母和裴瑜來到醫館時,已經骨瘦如柴了。
離開藥物調理,加上乍暖還寒的天氣,生生奪了兩人大半條命。
我開了藥方,也只能是延緩病情而已。
她倆眼里默默淌著淚,還要對我千恩萬謝。
想想原主以前免費親自調理,她們還成天對原主呼來喝去,吹毛求疵。
現在,她們終于知道什麼叫千金難買后悔藥了。
醫館日益興旺。
萬太醫正相反。
他本來醫術不行。
得了外祖父的蔭庇才能在太醫院勉強立足。
現在太醫令已經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明著不說,暗地里擠兌得他沒立足之地。
然后又借著看錯病的由頭將他下了獄。
他關了個把月才被放出來,丟了太醫院的職。
現在,他沒了謀生的手段,還要一人養著三個廢物,明顯捉襟見肘。
據說租了城郊的一個小院子,天天被萬小娘罵作窩囊廢。
以前的溫柔小意,早就敗給了柴米油鹽。
他裝作途經醫館和我敘舊。
真不巧,我和他還真沒什麼舊情。
萬太醫老淚縱橫道:「好歹你這條命也是爹爹給的。你忍心看爹爹過得如此艱難嗎?」
太不好意思了,我這命還真不是他給的。
我堂而皇之道:「忍心呢,很忍心。從娘親死了,我就很忍心了。」
萬太醫一看我這鐵石心腸,估計打親情牌沒用,便改了策略,誘惑我道:「女兒呀,我回府呢,那府名也不用改,還是姜府。我還可以幫你看著醫館。這不相當于免費請了個郎中嗎?再說,用爹爹肯定比用別人可靠呀。」
我道:「那還真不一定。我看這醫館、藥鋪的賬目一塌糊涂。有的人沒有道德起來,連自己的東西都偷。這我可真不能理解。你還是哪來哪去吧。當初咱們可是堂前三擊掌,老死不相往來的。」
萬太醫瞟了一眼站在一旁虎視眈眈待命的家丁,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估計他午夜夢回都恨不能扇自己幾巴掌吧。
25
收拾了裴家和萬家,我以為可以消停一陣了。
楚無憂卻突然宣我上殿。
說是大臣們在大殿上經常覺得氣悶、氣喘,讓我這神醫當殿給眾大臣瞧瞧病。
我知道肯定不是看病這麼簡單。
他這人一貫混不吝。
可是他脈禮給得實在是多,根本拒絕不了。
我一身素衣端坐于大殿。
楚無憂專門讓太監給我加了個位置,說是要尊重神醫。
裴珩一上朝就看到了我。
那眸光流轉,連楚無憂都皺了眉頭。
這也是裴珩最后一次上朝了。
后日他就要與公主成婚了。
按照皇家祖制,那就不能再入朝為官了。
右相道:「公主已經要大婚了。可是皇上還沒有子嗣,國本不固啊。」
楚無憂黑著臉問:「寡人都沒有皇后,哪來的子嗣?」
左相道:「有幾位官家千金,身家清白,秀外慧中,皇上可以從中選擇。」
楚無憂冷冷回道:「是寡人選妻,還得你選妻?寡人選妻還要先經過你的手?」
左相也不敢吭聲了。
御史大夫突然道:「近日民間傳聞姜氏醫女,以妖術迷惑圣上,禍亂朝綱。當除之!」
皇上道:「你是說寡人荒淫無道?」
「臣不敢。臣說的是那姜醫女。」
「那姜醫女怎麼了?她廣納醫徒,治病救人,開設女學,讓女子能救人救己。西北瘟疫,用她的藥方除疫,保住了西北邊關穩定。嶺南瘴氣,用她的方法救人,是歷次正瘧百姓死亡最少的一次。這都算禍亂朝綱,那你又做了什麼?」
御史大夫臉憋得通紅。
我仔細看著那御史。
真懷疑我是不是挖過他家祖墳。
不然他怎麼那麼不遺余力地敗壞我名聲?
我也終于明白為什麼大臣們上殿時氣喘了。
楚無憂那張臉黑得像鍋底。
語氣,冷得像寒冰。
任是哪個大臣,氣也不足啊。
有個明顯是楚無憂找的托出場了。
「臣以為姜醫女,賢良淑德,嫻雅端莊,有母儀天下之德。」
楚無憂欣慰地點了點頭道:「嗯,愛卿果然是飽學之士,有真知灼見。」
我就觀賞著,像看旁人的鬧劇一樣。
反正天下姓姜的醫女也不只有我一個。
只要沒有指我名道我姓,我全當不認識。
這時,裴珩突然跳出來道:「姜昔乃吾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