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護肺防喘的好物件。
原主為裴母量身定做的。
裴瑜上前阻攔。
呵呵,我可是三屆野外求生大賽冠軍。
憑她還想阻攔我?
真是蚍蜉撼大樹,螞蟻踩大象。
我順手拔下她頭上的東珠珠釵。
那是原主母親給原主最重要的陪嫁首飾,被裴瑜纏著要走的。
裴琛也要上前阻攔。
我毫不客氣地抽走他纏在腰上的軟劍。
那是原主發現裴琛武藝不行,怕他上陣吃虧,求高人給他打造的秘密兵器。
這些都是原主陪嫁帶過來的東西。
輪到裴珩,我要他交出軟猬甲。
這不是嫁妝,是原主在訂婚前就給了裴珩的。
傳世珍寶,刀槍不入。
沒這件寶物,裴珩怕是投胎了好幾回。
可憑什麼還留給他?
助他建功立業、壽比南山嗎?
想著就添堵。
裴珩道:「你真要這麼做嗎?」
我呵呵笑道:「怎麼?舍不得?別讓我瞧不起。」
「你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姜昔嗎?」
「善解人意是什麼東西?委屈我自己讓你們開心嗎?再說你們的意思算是人意嗎?」
裴珩被我激將得面色鐵青,伸手摘下軟猬甲甩給了我。
呵呵,這就對了。
善解人意?
對他們這種人有什麼用?
裴珩看我這毫不留情的樣子,面色凝滯。
公主卻得意 揚揚。
我收好和離書,看向她道:「自古至今,有情人求的皆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求一夫一妻的,公主是第一個。只是我好奇,一夫一妻的社會,也講嫡庶之道嗎?」
公主瞬間驚恐萬狀。
片刻,她驚疑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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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回答,旁邊裴瑜突然卡住自己的喉嚨,面色青紫,眼巴巴望著我道:「嫂嫂救我!」
我指著公主道:「你嫂嫂在那里!」
裴珩強硬道:「姜昔,趕緊救我妹妹!」
我不急不慌道:「救你妹!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裴珩咬牙道:「你不是一直愛我,愛我的家人嗎?救了我妹,我就通融讓你做通房丫頭。」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道:「愛你?笑話!」
我隨手指著他身后站著的一個赳赳武夫道:「看見沒?他這樣高大英俊、玉樹臨風、龍章鳳姿、朗如日月的人,才是我的真愛。我看見他,才明白什麼是真愛。裴珩,如你所說,我們之間,不是真愛。」
我把他的話原原本本還給他,可算通體舒暢了。
裴珩的臉卻沉了下來:「姜昔,你不要為了氣我就失節了。」
公主看著那武夫,臉色突變,噤若寒蟬。
可那人并不看他倆,只是直直地望著我道:「此話當真?」
我一把扯著他的束帶把他拽到跟前,「吧唧」親了一口道:「比真金還真!」
裴珩伸手使勁想扯回我。
我就勢抱住那武夫的腰不撒手。
那腰,隔著衣服都能摸到鋼鐵般的觸感。
我忍不住又掐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掐得動。
那武夫悶哼了一聲,竟有幾分旖旎的味道。
裴珩眼里冒火道:「姜昔,自重!」
我鄙夷道:「一個拋妻攀高枝的人,也配說自重。」
說完,我格外使勁揉了揉手里的腹肌。
那荷爾蒙撲面而來。
我不禁感嘆道:「素了這麼久,這才是我應得的。」
男人瞇著眼看我,眸色深沉。
背景音響起:「嫂嫂快救我!哥哥快讓嫂嫂救我!娘親快讓嫂嫂救我!公主快讓嫂嫂救我……」
男人握著我的手道:「當別人的嫂嫂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我就沒有弟弟妹妹。
當我娘子簡單多了,不需要當別人嫂嫂。」
不知道他有三十八個兄弟姐妹的我點頭贊同道:「可不是嘛!干什麼不好?當別人的冤種嫂嫂。」
我倆邊聊邊向外走。
裴珩突然在后面莫名其妙喊道:「姜昔,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別想再進來!」
哎喲,我才想明白他的心思。
原來他以為原主會求著他繼續留在府里。
也是,按照原主的性格,還真應該是哭求留下的。
這樣,他只需順水推舟,就既可以尚了公主,又賺了不棄糟糠的美名,還得了個神醫沒名沒分地給他們裴家當牛做馬。
嘖嘖,別人不過是「既要還要」。
他簡直算得上饕餮。
那大臉,可真容得下千山萬水。
我笑道:「你家門是金的?銀的?還是鑲了珍珠瑪瑙的?都沒有,你還那麼不自量力地亂吠?誰稀罕你家的破門?」
那男人在旁邊幫腔道:「對,誰稀罕他家破門。上我們家,我們家的門才好。」
我看著他穿著低階軍官服飾,一身氣勢卻不輸裴珩,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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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我叫楚無憂。我們家那門才好,世間第一好,是龍門!」
我一掌拍他腦袋,小聲道:「不要命了?這話也敢說?看那公主的樣子,她爹就不能是什麼好東西。小心那家伙誅你九族。」
說完也沒在意他奇怪的表情,拉著他就昂首挺胸出了門。
和渣男斗爭,首先就要贏在氣勢上。
楚無憂小聲問:「你真不救裴將軍的妹妹啊?」
我道:「救什麼救?我之前就讓她背書了。書上第一頁就說了,龍涎香能誘發她氣喘。那公主就用了龍涎香。她還非要湊公主那麼近。
就為了巴結她、踩我,我還要去救她?你看我像是那有大病的人嗎?」
「那她真死了怎麼辦?」
「死什麼死?她離公主遠點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