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完成了自己的功課。
畢竟,我并不想真的想欺負他,只是想讓他明白。
別對我抱有希望。
我不再是過去那個我。
永遠不會是。
沒錯。
我很清楚。
謝與辭也回來了。
他上次來找我的時候,就被我戳穿。
「你也回來了,是嗎?」
他的表情很是慌張,嘆了口氣,再抬起眼時,已經是我熟悉的那個謝與辭。
睥睨天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除了他的芙妹妹。
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只一眼,氣場就與一直受欺負的小可憐不同。
「皇后都知道了?」
他叫我皇后。
實在好笑。
我哪兒是什麼皇后,不是他親自廢了我的后位嗎?
他謀反當上皇帝之后,我只當了一天的皇后,就被他廢掉后位。
現在,還有臉叫我皇后。
我覺得惡心,厭棄看著他的臉,問:「謝與辭,你演這麼多戲,究竟想做什麼?」
謝與辭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說:「如果我說,我不曾演戲,皇后會信嗎?」
「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突然向我逼近,想要牽我的手,說:「蓮兒,我后悔了。」
「是我錯了,是我沒有辨清自己的心,蓮兒,連老天都覺得惋惜,愿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什麼都不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好?」
好個屁。
我至今記得,上一世,我三步一叩首,尋了一個黃道吉日,在雨中給他求平安符。
我患上風寒,高燒半月未退。
可謝與辭連看都沒看我的平安符,就被芙蓉的侍女叫走。
說有人要強掠她去做寵Ṫū́⁽妾,求謝與辭救她。
他扔下了病中的我,只留下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樣的人,給我說什麼相信老天爺。
笑死人了。
憑我對他的了解,一定是在我死后,他才發現芙蓉并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芙蓉。
白月光碎在雞飛狗跳的日子里。
他才終于回憶起,我這抹不重要的蚊子血。
哦不,現在,我應該算是他的朱砂痣了。
我和他不同。
因果報應,我信。
我信因果有輪回,謝與辭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7
沈意回來了。
他打了勝仗。
皇兄要賞賜他。
他什麼賞賜都沒要,只說為國出征,是每一個男兒郎的分內之事。
這一招以退為進。
把皇兄哄得龍顏大悅,賜予他虎符,送給他一支軍隊。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參加詩會。
芙蓉為了這次詩會,準備了許久。
她也算是一個有才情的人,只是,比不上我。
不過,這一次,我沒心情和她爭個高下。
因為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奪魁。
如我記憶中的一樣。
沈意坐在席下,他的舔狗,坐在他一旁,出言嘲諷:
「咱們京城的女子,就是只會舞文弄墨,哪里有大漠的女子有風情。」
有人好奇問道:「沈將軍,大漠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沈意淡笑,回:「騎馬射箭,舞槍弄劍,巾幗不讓須眉!」
「哦?就算是這樣,也不是沈將軍的對手啊。」
沈意被他們捧得在笑,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笑意未及眼底。
恐怕在他心里,這些人,都是蠢貨。
這一下,芙蓉的魁首,也就無人在意了。
芙蓉想懟幾句,但又忌憚沈意的身份,只能默默咬住嘴唇,忍耐下來。
上一世,被嘲諷的人是我。
我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懟了回去。
立刻就有人,給我扣上了不忠不敬的帽子。
說公主頑劣任性,對打了勝仗的功臣不敬。
我憤然離席,給沈意留下了很壞的印象。
這一世,我靜靜坐在一旁,等待時機。
時機很快就來了。
芙蓉到底不是個省油的燈。
她不敢忤逆沈意,卻瞧不上他帶回來的侍女。
她假裝笑著說:「臣女不懂這些,也從未見過大漠的女子,不知道沈將軍帶回來的這位小姐,有沒有大漠的才情呢?」
沈意勾了勾手,那位女子走上ťùₒ前來。
不要小瞧她的身份。
她表明是沈意的寵妾,其實是他的影子護衛。
上一世,如果不是她擋在前面,沈意早就死在皇兄的劍下了。
「芙小姐,我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給你表演的。」
「那就比一比!」
「哦?」沈意眼中含笑,來了興致。
芙蓉突然朝著我的方向,施施然行了一禮。
「早就聽聞公主擅長騎術,不知公主敢不敢代表我們大京出戰,與大漠姑娘比上一比?」
好一出一箭雙雕。
侍奉我的宮女故意說:「芙小姐,公主也是你可以命令的嗎?」
芙蓉很得意,故意抬高了音量,說:「公主是不敢嗎?」
「芙蓉。」
令我詫異的是,出面阻止的人,竟然是謝與辭。
「休得無禮!」
芙蓉早就不再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面轉悠的小丫頭了。
她回頭,語氣有些不屑,說:「我跟公主說話,有你這個丑八怪什麼事!」
「你……」
「好了。」
感謝他們的配合。
鋪墊已經夠多了。
足夠引起沈意和其他人的關注了。
我就在這時,站了起來,迎上沈意試探的視線,笑著問:「如果沈將軍輸了,怎麼算?」
沈意很自信,搖了搖頭,說:「不會。」
「凡事皆有萬一,沈將軍就這麼自信嗎?」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問:「依公主之見呢?」
「沈將軍的侍女若是輸了,沈將軍就要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