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這怎麼能怪我呢?
正當我向眾姑娘們解釋不要被溫煜言漂亮的皮囊騙了,他可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時,父皇坐在主位,喝到盡興處,大手一揮,將我和薛弈招過去。
看他滿面紅光,我意識到事情不妙。
果然,宴會的盡頭就是亂點鴛鴦譜。
父皇要把秦陽的表妹秦云香指給我,把晉陽郡主指給薛弈。
什麼毛病!
這也太離譜了!
薛弈對秦云香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來。
而秦陽對晉陽郡主的愛意也快滿得溢出來了。
而且,我現在的身份,如何能娶親Ṫũ₆。
看來,還得加把火。
「父皇!這不行,我不喜歡秦云香!」
父皇醉意朦朧,大手一揮豪氣萬丈:「這渾小子,還學著挑人。那行,你喜歡誰,依著你的意思朕給你指一個。」
我中氣十足,扯著嗓子大喊,唯恐將軍府哪個角落聽不見。
「我喜歡溫煜言,溫大人,要不父皇將他賜予我?」
「……」
熱鬧非凡的將軍府瞬間鴉雀無聲。
眾人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身邊的薛弈和不遠處的秦陽偷偷對我投來激動無比的眼神。
父皇估計以為我在開玩笑,端著酒杯假意教訓我。
「渾小子,你在胡說什麼?聽聞你最近老是捉弄溫大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我雙手一攤,聳肩,一副無賴樣:「父皇,這就是你不懂了,只有越是喜歡的東西,才會想要拼命去招惹,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對他的與眾不同。」
場上又是一靜。
良久,母后試探著又問。
「司君,你喜歡阿言?」
我點頭,一副花癡樣。
「喜歡啊,溫大人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博學多才,學富五車,當然喜歡啊!我此生是非溫大人不娶,若是父皇執意給我指婚,那就求父皇將溫大人指給我吧!」
這樣的話,父皇應該不會再給我指婚了吧。
宴會上剩下的人臉色各異,看看我,又看看溫煜言。
瞧我的眼神跟瞧什麼怪物似的。
為了證明我是真的喜歡溫煜言,我一個箭步沖到溫煜言面前,一把摟著他的肩,咧嘴一笑。
「溫大人,你可愿意啊?」
溫煜言瞳孔驟縮,驚惶不定,滿臉通紅,一把掀開我的手,狼狽逃離。
我估計若不是礙于父皇母后在,他定會將我暴揍一頓。
宴會之后,留下遍地流言蜚語。
所有人都知道不學無術的九皇子南司君有龍陽之好,看上了金陵國第一美男子溫煜言,非他不娶。
16
之后,去溫府說媒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大概是蓉都城的女子生怕她們心中的白月光被我這顆耗子屎破壞了,都想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可都被溫煜言無情地拒絕了,甚至媒人還沒進府,就被他轟出來了。
不知又有多少妙齡少女的心被傷。
溫煜言簡直是紅顏禍水!
只是他再見我時,眼中不是憤怒,帶著躲閃,如同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見我就躲。
雖然那件事是我的不對,壞了他的名聲,可是我只是說我喜歡他,又沒說他喜歡我,不影響他結婚生子啊。
我這人就是怪脾氣,你越躲,我越喜歡在你跟前晃悠。
薛弈常常說我臉皮比城墻厚,比狗還惹人煩。
所以我總是在秦陽口中去套溫煜言的行蹤,然后隔三岔五地跟他偶遇,滿臉笑意地攔住他,為他吟詩。
「溫大人,下朝了?要不要去喝一杯呀?
「溫大人,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
這朵牡丹送你。
「溫大人,玲瓏骰子安紅豆,這些紅豆送給你。
「溫大人,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這只野鴨子送給你。」
……
我查遍古籍詩冊,天天換著花樣地送他東西。
起先他真以為我們是偶然相遇,裝作看我不見,想躲過去,可我總是遠遠地便大聲喊住他,縱然他臉色冰冷,神情冷漠,我依然是笑臉相迎,絲毫不覺尷尬。
再后來,他知我故意招惹他,一個反手將我束住動彈不得。
「南司君!你能不能滾遠點!
「你為何總招惹我,你總招惹我作甚!」
他滿眼通紅,眼中星辰黯淡,神情痛苦糾結,好似已不堪重負。
完了,他不會被我逼瘋了吧?
17
大宛國在邊境蠢蠢欲動,頻繁騷擾邊境百姓。
父皇和外祖父一商議,怕是戰事前兆,下旨三日后我們啟程趕往邊塞。
正值上元佳節,整個皇城都籠罩在節日的氛圍中,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白晝為市,熱鬧非凡,夜間燃燈,頗為壯觀,精致通明的燈火照亮著皇城每一個角落!
秦陽和李久帶著我們一群人,人手提著一壇子好酒,游蕩在容都城的街頭。
花燈會,耍龍燈,踩高蹺,人歡馬叫,如此熱鬧非凡的場景,讓我們這群邊塞野民驚奇不已!
期間我們遇到了晉陽郡主,她瞄了我一眼,只是匆匆與秦陽打過招呼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不奇怪小姑娘對我的反感。
那日秦陽去見晉陽郡主,我們躲在墻角。
小姑娘一身華服,可愛俏皮,迷得秦陽跟個二傻子似的,笑得合不攏嘴。
臨走時,小姑娘讓秦陽不要跟我玩兒,說我紈绔子弟,胡作非為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