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城盛傳皇宮里的九皇子南司君有龍陽之好,看上了金陵國第一美男子溫煜言。
聽到此流言的我正在百花樓與將士們喝酒劃拳。
溫煜言一襲白衣闖入百花樓,眼中滿是震怒地掀翻我的酒桌。
「九皇子,我不過是盡了一個言官該盡的職責,你為何命人散播出如此荒謬的謊言?」
我看著溫煜言傾國傾城的臉,一臉戲謔地緩緩上前。
「溫大人,誰告訴你那是謊言了。
「要不要小爺向你證明證明那個謊言的真實性?
「來人,把溫美人捆了,送到小爺房中,讓小爺好好疼疼他!
「南司君,你……不可理喻!」
看著落荒而逃的溫煜言,和圍觀群眾的八卦臉,我心中甚是欣喜。
這下好了,父皇再也不用費盡心機將各種大臣之女塞給我了。
1
初見溫煜言是在蓉都城繁華的大街上。
彼時的他高中狀元,在水泄不通的大街上騎馬穿行,好不風光。
彼時的我隨外祖父出征邊塞,打得周邊小國屁滾尿流,俯首稱臣。
大獲全勝,班師回朝,卻被這個文人狀元搶盡風頭。
父皇甚至都推后三日才召見我們,只為迎他口中千年難遇的奇才溫煜言。
待在府上實在無聊,我便伙同薛弈他們幾個偷溜出去,坐在百花樓看著差點被街道兩旁女子的香囊鮮花掩埋的溫煜言。
對于我這個從小長在軍中,混跡于邊陲荒野之地,沒見過世面的人來說,這等場面,簡直是神仙下凡。
我最看不慣文官那副表面君子的做派,加之將士滿載榮譽而歸,卻因他而受冷落,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在樓上大喊。
「這狀元郎真真是生得好看,雌雄難辨,美艷不可方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花魁娘子出行呢!」
我本習慣軍中生活方式,聲音洪大,直直傳入溫煜言耳中,加之其他將士的配合哄堂大笑,讓本就冷臉的溫煜言臉色更加陰沉。
我一向最看不慣他這樣的男子,生得比女子還好看,一副白面小生的柔弱模樣,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溫煜言看著坐于高處的我,蹙眉盯我一眼。
那一眼,似秋波瀲滟,一眼萬年。
原來生得美的人,生氣也可以如此好看。
我被點燃了斗志,繼續口出狂言。
「真可謂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艷冠群芳……」
我搜羅著腦中所有夸贊女子好看的詞語來夸他,卻又覺得沒一個詞語能形容出他的美貌。
身后的薛弈也高聲應和道。
「生得如此美艷,該不會是戲文里所說的,女扮男裝吧?」
我和薛弈討論起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妖,絲毫不在意大庭廣眾是否能聽到。
薛弈是外祖父老來子,比我大五歲,我的舅舅。
我們天天廝混一起,完全沒有長幼之分。
溫煜言滿臉怒火,眼眸里皆是冰冷。
見他的馬隊就要駛出我的視線,我突然奮力大喊道。
「喂,狀元郎,你撒尿是站著尿還是蹲著尿?」
整條街的風都因為這句話停止了。
所有人都回首震驚地望著我。
良久。
溫煜言冷沉地回頭看著我,眼露殺氣。
見目的達成,我挑了挑眉,露出一臉兵痞壞笑。
「罷了,大庭廣眾之下,多有不便,等有機會小爺我來親自觀摩觀摩!」
說罷,便帶著一眾人爆笑著溜走了,只剩下身后臉色鐵青的溫煜言。
2
三日后,父皇在御花園為大勝歸來的外祖父和將士們接風。
御花園繁花似錦,姹紫嫣紅,亭臺樓閣,湖光山色,雕梁畫棟,恍若仙境。
我換下戎裝身著素衣,猶如土包子進城,東望西看,左摸右嘆,引得一眾皇都貴官頻頻嘲笑。
我倒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非議,在荒野之地野慣了,一向不把這些達官貴人放在心上。
宴席上,我被分到一群文官之中。
周圍不是鶴顏老翁就是文弱書生,那日的狀元郎坐在對面,如一顆夜明珠置于亂石灘中。
那日,我剛回府中,他奏我的帖子就送到外祖父手中,外祖父為護顏面,當著送貼太監的面賞了我和薛弈十鞭。
果然,這皇城中的小白臉都是小肚雞腸,背后使壞。
不敢當面和我叫板,只在背后告我狀。
我特意去打聽了他。
他叫溫煜言,大魁天下,剛上任的戶部侍郎。
才高八斗,學富五車。
而他的長相,面若秋月,色如桃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膚若初雪,鳳表龍姿,恍若月上仙人,卻是比女子還美!
這是蓉都城一眾女子對他的傾慕之詞。
我素來討厭男人陰柔氣盛,特別是他這種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真是給我們金陵國的男子丟臉。
母后一直想讓我遠離蓉都城,這次回皇都,就是為了讓我在父皇和群臣面前,坐實鄉野之風、蠻荒之地的皇子無登大堂的可能,早早封王,流放邊遠封地,以免惹來滅族之禍。
嗯,那就他了。
3
我出生之時,正是后宮動蕩之時。
母后接連誕下三個公主,卻沒有一個皇子。
外有大宛國虎視眈眈,內有各大勢力暗潮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