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耳邊傾吐蘭息,「但我喜歡讓他們親眼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你原來喜歡這種......」
「噓。別『說話』了。」
我松開腰間絲帶,將彧生的雙手綁縛在床頭。
而后,在他面前打開了雕花的寶箱。
里面鋪滿了琳瑯的小玩意。
「我的好夫君無福消受,便宜你了。」
我佯作嘆息,實際掩不住內心的興奮。
彧生緊緊抿著唇。
「怎麼,怕了?」
我笑問。
可彧生卻緩緩勾起了唇。
那眼神分明是挑釁。
真讓人不爽。
「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何時。」
我拾起盒中的緬鈴,柔荑自男人起伏的胸肌緩緩滑下。
影影綽綽的燭火中,人影糾纏。
鈴聲響了一夜。
10
第二日我是被小桃的拍門聲吵醒的。
「夫人,不好了!郡主又找上門了!」
身側的彧生還在沉睡。
后半夜的一些記憶碎片又跌進我腦海中。
原本生怕被人發現,他鮮少在我身上留下印記。
昨夜我玩得過火了些,鎖骨上方都被刻下曖昧的痕跡。
臨了,我問他感受如何。
他沉默不語,獨獨在我掌心寫了個「恨」字。
還沒馴好。
但起碼讓他撕下了溫順的偽裝。
彧生察覺到動靜,悠悠轉醒。
他嘴唇干裂,微微翕動。
我笑著給他服下一杯茶。
「在這躺著。外面的事我去處理。」
言罷便起身穿衣梳妝。
彧生朝我伸出紅痕斑斑的手,卻沒有抓住一片衣角。
身后好似傳來細微的呼聲。
我已沒有時間留意。
林芙帶著家丁闖入了將軍府,在院子里放肆招搖。
見我到來,林芙干脆地破口大罵:
「你這不貞的寡婦,竟敢在夫君喪期私藏外男!」
是誰透露消息給林芙?
我不動聲色地掃視家仆。
「別尋了。」林芙嗤笑道,「你爹自詡算無遺策,可曾想到他安插在將軍府的眼線中有我父王的人?」
「來人,把這個蕩婦給本郡主拿下!」
林芙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謝扶螢,這民間對失貞女子可有的是手段。騎木驢亦或浸豬籠,你選一個罷!」
林芙帶來的家丁蠢蠢欲動,將軍府的侍衛亦嚴陣以待。
我面不改色:
「郡主,沒有證據就動用私刑,這不合律法。亦或者,這就是一場榮王府對丞相的挑釁?」
林芙咬牙切齒道:
「你少在這夸大其詞!你合該受萬人唾棄,丞相府又怎會為了你舍棄名聲?」
「至于證據......」林芙指著我的臥房,「一間間搜過去,總會有的。」
「笑話。林芙,你認為道德能凌駕于權力之上?」
林芙一怔。
我上前兩步,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說此事完全是空穴來風,就算確有其事,憑我是丞相之女,你口中的萬民壓根不敢議論我。」
「丞相府就算舍了我,也不會讓丑聞流傳出去。林芙,只要你生出一絲宣揚這件事的心思,就必死無疑。」
我一直不明白,林芙哪來的底氣屢次找我麻煩。
當今圣上年幼,朝政大事幾乎都是我父親做主。
榮王一個閑散王爺,平日里卻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丞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給他面子。
既然他不要面子,那就給他看看丞相府的里子。
「你這荒唐而無證據的質疑是在消耗丞相的耐心。魚死網破甚至已經是你們最好的結局。如何?你還要繼續肆意妄ẗũ₈為下去麼?」
林芙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父親是王爺,區區丞相怎麼敢......」
話音未落,我身后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彧生扶著門框,搖晃著向我走來。
林芙霎時便看呆了:
「沈彧哥哥?」
我聽見自己咬牙切齒地低喝:
「你就那麼恨我?」
11
我萬萬沒想到。
彧生會在這種時刻背刺我。
已經恨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麼?
林芙意識到他并非將軍,收斂了眼底的驚艷:
「謝扶螢,你的奸夫主動出現,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強作鎮定:
「這是我府中侍衛。」
「哦?長得與將軍如此肖似的侍衛?」林芙取得了主動權,「他分明是你尋的將軍替身!」
「你說得對,丞相不會放過我。魚死網破,也比滿盤皆輸好!」
林芙三兩步跑到彧生跟前:
「你身上的傷......必是謝扶螢強迫你的吧?」
「只要你愿意當眾說明謝扶螢做的腌臜事,本郡主愿意留你在身邊伺候。」
彧生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依舊徑直向我而來。
林芙惱羞成怒:
「不過一個賤奴,竟敢拒絕本郡主的美意?」
彧生頗為煩躁。
兩個嘶啞而低沉的音節從他喉間擠出:
「閉嘴......」
我當場愣住:
「你能說話了?」
林芙使了個眼色,她的侍衛紛紛拔劍指向彧生。
「沈彧不識好歹,所以他死在了邊疆。你若想步他的后塵,只怕下場會更為凄慘。」
林芙放肆地大笑著。
我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
「是你求而不得,殺了沈彧?」
「不錯。本想留他在身邊做個小雀,可他擋了父王的路,又屢次拒絕本郡主。他該死!」
林芙朝侍衛揮了揮手:
「將這批人就地絞殺。」
「這郡主我也做膩了,該求父王賞我個公主之位了。
」
兩方侍衛纏斗在一起。
凜冽的寒芒朝我襲來時,我在心中把父親罵了八百遍。
痛覺并沒有如約而至。
溫熱而腥甜的血濺到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