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太子蕭承恩,我成了傻子。
他說我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要我做他的太子妃。
直到中秋宮宴,他將養妹壓在身下,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們二人合謀將我扔進湖里溺水而亡。
我的冤魂不散,飄到一處仙境,遇到掌管女子姻緣與生育的仙女。
她說我塵緣未了,不該命盡于此,于是允我重生,為我開智。
臨走前她問我還有何求。
我說:「我要好運!」
她說:「好,賜你好孕!」
我:「······」
再睜眼,我回到中秋宮宴那一天。
1
和上一世一樣,太子給阿姝使了個眼色,隨后離開大殿。
阿姝等了片刻,拉著我的手說:「妹妹不勝酒力,姐姐陪我到后花園散散酒氣。」
我乖巧地跟著她,到了后花園,她甩開我的手,指著一塊大石頭。
「阿寶,你坐這里等我,不許亂走,有人來了你就大哭,懂了嗎?」
我依舊乖巧地點點頭。
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一陣酸楚。
阿姝是父親摯友的女兒,父親說她父母早亡,憐憫她,便收養在家中。
我待她如親姐妹,好東西都可著她,不承想她卻想搶走我的一切。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暖閣門口,只聽里面纏綿悱惻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阿姝,孤想娶的人是你,孤想要你做太子妃。」
「哼!我才不信,太子不是說姐姐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嗎?」
「你連傻子的醋也吃啊?孤那是為了哄父皇高興。父皇最重仁義,阿寶救過孤的命,孤只有知恩圖報,才能得到父皇的器重!」
「可太子不是請旨要娶姐姐嗎?」
「娶她?一個傻子,丟盡了孤的臉,孤一看到她就惡心至極!」
「那你要拿姐姐怎麼辦?」
太子承恩聲音變得陰沉:「一個傻子,失足落水死了,也沒什麼稀奇的。」
「你好壞啊!」
一陣放浪的笑聲,令我渾身瑟瑟發抖。
我和太子承恩青梅竹馬,十四歲那年春獵,遇到刺客,我奮不顧身地護著他,結果中箭落馬摔傷了頭。
從此只長身子,不長腦子,已過及笄之年,智商還不如六歲幼女。
太子跪求了三天,皇帝感念我救了他唯一的兒子,這才答應為我們賜婚。
可他若不喜歡我,直說便是,為何那麼狠心想要我的命啊?
上一世,傻女乖乖地為妹妹把風,還被他們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溺斃而亡。
重活一世,我就是要他們知道,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2
回到宮宴上,我拉著父親的衣襟「哇哇」大哭。
宮樂聲驟停,全都看向我。
圣上慈眉善目,關切地問:「阿寶,這是怎麼啦?告訴朕,朕為你做主。」
我滿臉鼻涕眼淚,大聲地哭喊:「有人欺負妹妹,把她壓在身下,咬她的嘴和脖子。
「快救救妹妹,阿寶害怕!」
全場嘩然。
父親慌亂地用手堵我的嘴,忙跪下磕頭。
「陛下,阿寶癡傻,胡言亂語。」
圣上起身,不怒自威:「朕倒要看看是誰如此猖狂!阿寶,帶路!」
暖閣外,男人與女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聽得外面的人個個面紅耳赤。
圣上一腳將門踹開。
只見床榻上衣衫凌亂的男女慌亂地斂起衣衫,跪在地上。
「請父皇恕罪,兒臣貪杯喝醉了。」
圣上大怒:「酒后就可以亂性?這點定力都沒有,如何做太子?如何做儲君?」
其實,皇帝并非蕭承恩親父,而是他的皇叔。
太子是其已故長兄的遺腹子。
因為圣上一直沒有子嗣,有傳言說他不能人道,便將承恩過繼立為太子,養在姜皇后名下。
所以,太子可以是蕭承恩,也可以是任何一個得皇帝圣心的蕭氏子侄。
承恩的臉色慘白,垂著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阿姝哭得委屈:「陛下,是姐姐給我喝了一杯下了藥的酒,我便頭暈,想必太子也和我一樣中了姐姐的迷藥。」
父親「撲通」一聲跪下:「陛下,是微臣教女無方,都是阿寶這個傻女的錯。」
看吧,他們早就習慣把臟水往傻子身上潑!
不想想,那是傻子能干出的事兒嗎?
我「哇」的一聲又哭啦,拉著圣上衣襟:「陛下,阿寶聽說太醫是最厲害的,妹妹說她頭暈,快讓太醫治治吧!阿寶不要妹妹死!」
是否中了迷藥,太醫一驗便知。
阿姝臉色如紙,眼睛一翻,倒在地上。
這回是真暈了,嚇暈了。
太醫診過脈:「回稟陛下,阿姝姑娘沒有中任何迷藥,暈倒是因為太過動情,又受了驚嚇。」
父親羞紅了一張老臉,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圣上斜睨著他:「甄丞相,你的確是教女無方!」
我看好此時便是取消婚約最好的時機,抱著皇帝的大腿不放,哭鬧不止:「太子哥哥欺負妹妹,是壞人,我不要嫁給太子!
「我不要嫁給壞人!」
蕭承恩的臉白一陣紅一陣,今天起他知恩圖報、長情仁厚的虛偽面具算是徹底被我撕下來了。
皇帝被我哭得眉頭緊鎖,紅著臉垂下眼簾:「阿寶乖,不哭了,朕答應取消你和太子的婚約,你說你想嫁給誰?朕再為你賜婚。」
我揉了揉哭紅的雙眼,撲到他懷里:「我想嫁給你!」
3
我說的是真心話。
圣上待我極好,每次進宮,他都會叫李公公準備我最愛吃的桂花糕,他從未說過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