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靜靜地接過小二新上的餛飩,又看了我一眼。
22
根據原書安排,今夜霍昭他們入住的悅來客棧,是一家黑店。
我悄悄揭開房頂瓦,只見霍昭他們幾人正趴在前廳桌子上呼呼大睡。
果然和原書描述得差不多。
不多時客棧的掌柜和伙計就入屋了,還沒開始干點大事,就被霍昭的手下三兩下擒住。
「不可能,你們明明都吃了怎麼會……」
「當我們是傻子啊,杯子邊緣都是粉末,擱這兒放調料呢。」
霍昭身邊的手下一臉「你當我們白癡啊」的表情。
「我知道是你這個廢物!」
「沒有啊掌柜,我放藥可干凈了!」
……
嘻嘻,杯子的藥粉是我加的。
下一刻看到屋內橫七豎八的尸體和滿地的血。
不嘻嘻了。
我往后仰,緊緊捂著嘴不敢呼吸。
平常怎麼還沒回來。
明明說好取到匣子就兩聲貓叫作為信號,第一殺手就這水平?
「好看嗎?」
渾身的汗毛在瞬間炸起。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看著身側的霍昭以及頂著我腰間的刀。
救命!
我一閉眼,臉上掠過一陣風,腰間傳來溫熱的觸感。
「睜眼。」
是平常。
「平常!你怎麼才來,不是說好貓叫作為信號嗎?」我一開口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他怔住,猶豫道:「貓叫,做不到。」
「……」
高處早已悄無聲息圍了一圈人。
「你們跑得挺快。」
呃,你們跑得也不慢。
霍昭一聲令下Ṫŭ̀⁴,前排的人蹲下,后排出現一批弓弩手。
這……
霍昭遠遠看著我們,神色晦暗不明。
「想要我放過你們也行,匣子……」他指了指平常手里的東西,「扔到后面的山澗。」
呃,男二你路子挺野的。
我直接拽過匣子,「嗖」的一聲直接扔到后方。
「好了。」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干脆,霍昭傻眼了。
但他很快恢復表情,一揮手。
「射箭!」
艸!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東西!
密集的箭雨凌空而來,再不躲開真要成刺猬了!
我一把拉住平常,只覺腳下一拐,竟是一處斜坡。
兩人便這樣直直地滾落了下去。
一路滾落下坡,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霍昭的人一路死咬不放,竟是都追了下來。
23
「能逃嗎?」
「能。但兩個人恐……」
「那行,走你——」
我松開手,一把將他推開。
有自帶的保險系統我跳崖應該死不了。
一閉眼,我咕嚕嚕滾落山澗,掉進水里。
連嗆了好幾口水,我爬出了水面。
卻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在水里上下撲通。
?
他怎麼也下來了。
不好!
他是旱鴨子!
顧不上疲憊,我立馬躍入水中,幸好這條河不寬,半晌就將平常撈出。
躍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平常無力地低垂著頭,靠著我,仍是一動未動,面色蒼白得可怕。
吃力地抱著他的腰,將他拖上岸。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
雙手交疊,我按他的腹,試圖讓他吐出腹內的積水。
他卻是牙關緊咬,一動不動。
跪坐著靠上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覆上他冰涼的唇,將口中的氣緩緩渡進他的口中。
背上忽然一緊,一只胳膊搭上我的背,一不留神,我便一下子趴進他的懷里。
「姑,姑娘。」
平常清醒過來,我們四目相對。
他一把將我推開,悄然紅了耳根。
我發出「嘶」一聲。
「姑娘,沒事吧。」
他自己的肩膀還不斷地有血滲出,暈染了整片衣袍,卻還滿面焦急問我,冷冽的神情里竟有一絲無措。
眼前的他和記憶里的他平常重合。
原本想罵他的心都沒了。
一把撕開裙底的布料,替他簡單固定了手臂。
他看著我破損的裙子,緊張道:「怎麼可以損了姑娘這上好的衣裙。」
我不以為然,道:「沒了再買唄,錢就是用來花的,人不能成為金錢的奴隸。」
反正花的是你賺的錢。
24
平常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里人跡罕至,可能會有猛獸出沒,不能久留。姑娘你能走嗎?」
「能。」
他找一根樹枝遞了過來,示意我抓住。
我略愣了片刻,一把抽走樹枝,直接上手與他十指糾纏。
「太黑了,這樣抓著安全些。」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他的手抖了一下,卻沒有將我甩開。
我突然起了玩心,想逗逗他。
「你說,那個匣子會不會落在這附近,你幫我找找唄?」
「鶴尾白在你身上。」
我一愣。
他竟然發現了。
其實方才我是裝裝樣子騙霍昭的。
他連答應男主的話都能出爾反爾,我要信了才是見了鬼了。
「你都知道那你還敢同我一起跳。」
「我答應過主人,要確保姑娘平安奪回鶴尾白。」
「……」
你是程序嗎?
五年前的平常和五年后差別挺大的。
25
走到了河邊。
還沒到汛期,河床大半都暴露出來。
河岸上亂石鋪地,沒有多少草木。
從山里走出來,我們已經沒多少力氣,便決定先停下歇腳。
我把路上拾到的枯枝堆起來,還在研究著鉆木取火,平常已經用隨身帶的火石起好火了。
我又拿起一根樹枝要抓魚,一旁的平常隨手拿起方才的樹枝,單手就把水里的魚戳了個對穿。
「……」
我拿著匕首在魚肚子上比畫了半日,平常無奈接過匕首,刮鱗、剖肚,掏魚腸、魚鰾、魚鰓……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