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的時候,故事已經結束了。
男女主退隱江湖,男二執掌天下。
我穿成了書中的路人甲大夫,上山采藥時撿到了一個重傷的男人。
在療傷過程中,我們日久生情,順理成章成婚了。
我一直以為他和我一樣不過是書里平平無奇的小人物。
直到我們被男二的皇城軍團團包圍時,我才知道,
他原來是男主手下那個最強掛件 NPC——
曾經的天下第一殺手平常。
1
最近夫君有些不太正常。
做事老是走神,丟三落四的。
昨日他帶獵物去鎮里換米糧,我讓他記得把野人參送給東街藥房的陳伯。
回來時換的米糧沒了,倒是野人參全須全尾給我帶回來了。
「阿平,發什麼呆?」
他愣了下,我指指被他剁成漿糊的豆腐。
平日里他的刀工了得,豆腐雕花都做得,今日不知怎麼了。
他不好意思地用刀背將豆腐糊糊掃到碗里。
我接過,也沒責備他,眼眸一轉,眉飛色舞:
「也別浪費了,下點香油和蝦米,做個咸味豆腐花,你說好不好。」
他低笑一聲:「好。」
深夜,他和平日一般同我癡纏,很快我便累得睡了過去。
但我覺淺,很快又醒了。
卻發現床上只有我一人,右側空空的,我用手摸了下,熱乎的,應該也是剛起身。
「知道了,趕緊走吧,別被發現了。」
「你媳婦兒不是睡了嗎?」
「她覺淺。」
門外有兩個聲音。
我悄悄起身靠近門邊,屏息——
阿平身上披著外衣,對面站著一男子,勁裝疾服,佩刀掛劍,看起來身手不凡。
男子嘖了一聲:「有家室就是麻……」
阿平的側臉寫滿了【趕緊滾】三個字,對方氣噎,翻身從窗口離開了。
我趕緊回到床上躺下。
送走那人,阿平回了屋。
他脫去外衣回到床上,正要躺下,卻無意間觸到我腰間的癢癢肉,我忍不住抖了下。
「娘子,吵醒你了嗎?」
我假裝睡眼蒙眬,半睜眼發出幾聲不清不楚的嘟囔,翻身抱住他,繼續睡過去。
一個吻落在我的臉頰,嘆息聲在我耳邊響起,然后一雙手將我摟緊。
他真的有事瞞著我。
2
一早起來,阿平又下山了。
他說要把之前落下的野人參給陳伯送去,順便去市集給我帶條新鮮的魚。
我也沒閑著,背著簍子入山采藥。
最近山里濕氣重,特別適宜一些名貴藥材生長。
多采些,賣了多換些錢,早日存夠三萬兩黃金。
不知不覺,便越走越深。
眼瞧著這處的草木茂盛,看著有好東西。
我蹲下身子正要抽出簍子里的鋤子,一支淬著寒光的箭,冷不丁從林中射來。
我側身避開,冷箭正好從我大腿處擦過,疼得我發出呲一聲,褲腿處隱隱滲出血水。
「啊,對不住啊,姑娘。」
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從不遠處的樹后走出。
他話中說著抱歉,眼神卻帶著戲謔:
「我是來山里獵狐的獵戶,方才沒瞧清楚,還以為姑娘是狐呢。」
我咬牙。
媽的,出門遇傻逼了。
誰他媽獵戶穿綢緞啊?
隱隱感覺到他背后還藏著其他的人,透著殺氣。
我憋住了怒氣,冷冷道:「你既是無心也罷了,只是你傷了我,得賠我藥費。」
我指指腿腳處的血。
他倒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一臉鄙夷。
「好啊。」
一招手,一個緞面錦袋被扔到我腳跟前。
我打開一看,足足十兩金, 真是闊氣。
「笑納了。」
「有趣。只是姑娘日后入山還是得小心,若是家里有個小郎君,最好還是讓人陪著好。」
來者不善,話里有話。
小郎君?
難道是說阿平?
我蹙眉不語,急急提起簍子就離開。
今日還是不宜在山里逗留。
3
「娘子,我回來了。」
阿平回來時,我已經換了衣裳,正在灶上忙活。
他立馬放下魚,將我從灶前挪走,道:「娘子忙活一日辛苦了,讓為夫來吧。」
我呲一聲,他皺眉,扶著我就要上下看一遍,慌亂地問:「怎麼了?」
「夫君真好。」
我趕忙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側臉親了一口。
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耳朵,開懷大笑。
阿平無奈地撫著自己的側臉,賭氣似的捧住我的臉就開始親。
我被他唇邊的胡髭扎得生疼,連忙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夫君饒命!」
趁著他在做飯,我悄悄入內屋,撩開褲腳,傷口果然裂開了。
四周看了下確認沒人,我才解開繃帶重新上藥,剛收起藥箱,就聽到阿平喊了句:
「娘子,來吃飯了。
「這海魚做成的魚膾鮮美,你嘗嘗。」
我點點頭,沒作聲。
兩年前我將他從山里撿回家中,他同我說過,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此處距海很遠,很難吃到新鮮的海魚,更不要說懂得魚膾的吃法。
4
晚飯過后。
我在屋內收拾被褥,他在窗外的水井邊洗碗。
他清俊的眉目低垂著,笨拙地擦拭著碗筷。
原以為他不善言辭又有些笨拙,沒想到也有些小心機。
似乎感覺到我一直瞧著他,他突然開口:「娘子瞧著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心虛地輕咳:「夜深露重,你弄完了就快回屋吧。
」
「知道了。」他微微挑眉,「娘子是想為夫了。」
我故作含羞地輕唾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