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起來:「陛下,你的汗巾把宴王爺熏暈過去了!」
周圍又是乒乓亂響。
陸續有美人倒了下去。
我帶著哭腔:「陛下,你的汗巾把大家都熏昏過去了!」
皇帝說:「你給朕動動腦子,他們明顯中毒了!快來人!」
我動不了腦子了。
因為我也昏過去了。
13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床里側躺著澹宴。
床下蹲著雙目炯炯的阿青。
我很無助:「阿青,這是怎麼回事?」
阿青撫摸著我的腦袋:「別怕。我長話短說,現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我一頭霧水:「什麼成功,什麼東風?」
阿青說:「你還記得,入宮時,你爹對你最初的期望嗎?」
我想了想:「禍亂后宮,攪弄風云?」
阿青:「對!我就是入宮來替你做這件大事的!」
我惶恐得語無倫次:「你是什麼人,我爹是什麼人,你們是什麼人?」
阿青:「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尉國,只是想給尉國換個皇帝。換個長得好看,腦子好使,武力還高的。」
這個指向相當明顯。
我看了看身邊躺著的澹宴:「他同意了嗎?」
阿青搖頭:「他不同意,所以我們要逼他同意!現在,你就把他睡了,逼他造反,拿下皇位!」
我覺得這很不公平。
「為什麼要我睡他,你怎麼不自己睡他,我爹怎麼不自己睡他?」
阿青手指戳著我的腦門:「他又不喜歡我,我睡了他,他殺了我就是,做什麼謀反那麼麻煩!」
「可他也不喜歡我啊!」
「誰說他不喜歡你。你當自己為什麼突然被送進宮,因為他去你家提親求娶你啦!你爹這才連夜將你送進宮,想要離間他們兄弟二人,逼他謀反!」
我仍不放棄掙扎:「就沒可能,他去我家是向我爹提親的嗎?要不讓我爹來睡睡試試,別搞錯了。」
阿青面如死灰:「我腦袋進屎了在這跟你講道理。」
她捏住我的下巴,簡單粗暴灌了我一碗藥。
「別怕,催情藥而已。」
說罷出去關上了門。
我哭起來:「我跟你們這些癲公癲婆拼了!」
可我的手漸漸不聽使喚,呼吸也漸漸變得粗重。
我開始解澹宴的衣服,又不要臉地吻上了他的唇。
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時,澹宴醒了。
那雙好看的眼睛濕漉漉望著我。
我眼神迷迷瞪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耍流氓?」
澹宴扶住我的腰,溫聲說:「沒見過流氓耍得這麼菜的。」
他翻身上來,又落了帷帳。
我含糊問:「你不是不能人道麼?」
澹宴說:「你不也性冷淡麼?」
他騙了我,我也騙了他。
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配。
14
我成功了。
然而事實卻一波三折。
宮中本就潛伏著北國細作。
澹宴已平北地戰亂,殘存在宮中的北國細作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回又回不去,留又留不下。
他們趁亂而起,綁了皇帝,想要掙條活路。
大殿之外,兩方對峙不下。
無人敢貿然動手,也無人敢放虎歸山。
直到……澹宴出現了。
后宮的人,包括我,都沒見過戰場上的澹宴是何等威風。
此刻,他一身玄衣,坐于馬上。
未負兵甲,神態也是吊兒郎當。
他眼睛微瞇,對著細作喊話:「殺,快殺了他,他死了,我好登基。」
幾名細作神色略顯慌亂。
皇帝也很慌張:「好你個小兔崽子!」
澹宴不理會他,繼續笑著喊話。
「殺不殺他,你們今日都難逃一死。
區別是,放了他,他仍是皇帝,承你們情,留你們全尸。殺了他,我就是皇帝了。你們知道的,我可沒有那麼心慈手軟。」
細作說:「死都死了,我還在乎全尸?」
澹宴神色淡定:「首先,死在我手里,不會那麼痛快。其次,我為了彰顯兄友弟恭,讓自己這皇位坐得眾望所歸,必然追查你們身份,刨你們祖墳,誅你們九族,為我兄報仇。雖然麻煩了點,這出戲,定是要做給世人看的。」
幾名細作的臉色由紅轉白,白又轉黑。
他們看了看馬上的澹宴,又看了看刀下的皇帝。
哪個更不好惹,心知肚明。
他們先是交頭接耳,突然又哭又笑。
最終他們放開了皇帝,齊齊自刎。
圍觀的美人見到這血糊糊的場景,嚇得吱哇亂叫。
鯉妃將腦袋埋在蓮妃懷里,瑟瑟發抖。
「原來宴王爺打仗是這個風格,不費兵卒,只動嘴就可以血流成河啊!」
「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何最喜歡讓王爺帶兵打仗。不是將軍用不起,而是王爺,更有性價比!」
15
澹宴像栽蘿卜一樣,將皇帝栽在龍椅上。
「邊亂內奸都已肅清,現在兵權給你,瑯顏給我。你當好這個皇帝,別讓我再給你收拾爛攤子了。今后,我要當個真正閑散逍遙的王爺。」
皇帝驚魂未定:「其實這皇帝,我不當也行。」
澹宴:「不行,你得當。」
皇帝:「你能力比我強……」
澹宴:「你道德底線比我低。」
皇帝:「你長得比我好……」
澹宴:「你臉皮比我厚。」
皇帝:「你……」
澹宴:「別說了,你具備當皇帝的一切品格。」
皇帝哭喪著一張臉,弱小又無助:「你小子,跟先帝一模一樣,是一點苦都不肯吃啊。
」
16
皇帝終于同意切了痦子。
那天,崔燦和皇帝關起門來,忙活了整整兩個時辰。
出來時,崔燦都累哭了,哭得兩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