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騎了半天,傅錦云可是騎了一天了,由此可見趙應是個吃不得苦的。
其實我很想和傅錦云共騎一匹馬,可是跟著的人太多了,不方便。
我只得遺憾地縮回馬車里,和趙應無聊地斗地主。
趙應牌品不好,經常偷牌,偷看我的牌,把打出的牌又拿回去,和他打牌一點意思都沒有,總是以我把他按著打一頓結束,他卻樂此不疲。
煩惱啊!
「花花,你看你背后是什麼?」趙應又借著和我說話,偷偷看我的牌。
我把牌扣在桌上,另一只手按住剩下的沒用的牌,眼睛緊緊盯著他,以防他的手從懷里伸出來。
「少廢話,你快出牌!」真的,我恨不得多長一只手,把他一巴掌抽出去。
「別忙,我想一想出什麼。」
「這次又要想多久?就不能快點兒輸了開始下一把嗎?」
「我也想啊。」趙應咬牙道,「問題是我身上沒錢了,再輸下去我只有賣身了!」
外面先是傳來一陣「篤篤」聲,然后傅錦云的聲音傳了進來:「若華。」
我眼睛一亮,把牌一扔,歡呼一聲,撩開簾子撲進了他懷里。
「趙應你自己玩吧。」
由于撲得太急,傅錦云差點沒站穩,抱著我后退一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來。
「怎麼了?」我拉著他手不放,心里十分歡喜。
「帶你去個地方。」他牽著我,然后把我抱上馬,駕馬前行。
馬車上露出一顆腦袋,趙應憤憤不平:「高若華,你重色輕友!」
我靠在傅錦云的懷里,嘴角的笑意不可抑制,耳朵自動忽略了他的話。
「去哪里啊?」
「我聽說這里有一片桃花林,想……帶你去看看。」
我轉過頭,發現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耳朵有些紅。
我一喜:「我們是去偷桃子嗎?」
我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夾雜著他的笑聲。
「不是。」
「那做什麼?買桃子?」我想不出在一片成熟的桃林,除了吃桃子還能做什麼。
「想和你待在一起。」
「哦……哦,我也想。」
傅錦云把馬拴在一棵樹上,我站在一邊等他。面前是一汪碧綠的湖水,水面上倒映著連綿的青山。右手邊是一片桃林,并沒有桃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
等他過來,我們沿著湖邊慢慢走著。
說實話,我沒有談過戀愛,不太知道約會應該做什麼,偷偷去瞧傅錦云,發現他好像也不太知道。
我默默地想,牽手?已經牽過了。接吻?好像還比牽手早些。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呢?好像是結婚了。
這……
我今年才十六歲,換到我們那個時代,妥妥的早戀,被抓住是要請家長的。
雖說現在十五歲就可以結婚,可我還是個孩子啊,結婚也太早了點吧?
「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傅錦云的聲音,我不經思考就回他:「成親。」
看他一臉復雜的樣子,我忍不住給他解釋:「你看啊,情侶之間的相處,牽手,接吻,成親,我們都做過了,我們現在就差成親了。」一想到我才十六,他二十歲,在他面前顯得太幼稚了,我又開始憂慮,「我們會不會太快了?要不你等我兩年,等我長到十八歲,我現在還不成熟,你不是喜歡成熟的姑娘嗎?等我十八歲我就成熟了。」
「誰告訴你我喜歡成熟的姑娘?」他看著我,疑惑不解。
「你說的啊,你說你喜歡知書達禮、善解人意的。哼!」
他主動牽住我的手,笑意漸濃,「是嗎?我有說過嗎?」
「你有!」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在楊婆婆家里,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你說你喜歡知書達禮、善解人意的。我難過了好久。」
傅錦云「啊」了聲,說:「怪不得那幾天你對我愛理不理的。」
我心說,你還知道我不想理你,我正要接著控訴他,讓他知道他有多過分,他抱住了我。
「原來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啊。」
我回抱住他,悶悶道:「嗯。」
我抬起頭問他:「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呢?」
「不知道。」他低下頭,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當我意識到的時候,發現已經很久了。」
我們四目相對,挨得極近,我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離我越來越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和林素怎麼回事?」正所謂秋后算賬。
傅錦云動作一僵,退了回去,語氣帶著深深的無奈,「還以為你不會問我。」
「我就隨便問問。」我故意說得輕快,其實我心里可酸了,一想到他真的對她有那麼一段情,我就有些難受,還不如不知道呢,「是我愛聽的嗎?不是我愛聽的就不要說了。」
他好笑地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沒有關系,只是我想從她那里得到一樣東西。」
「得到了嗎?」
「怎麼不問我是什麼東西?」
我松了口氣,心想只要不是想得到她,就太好了。于是回:「我比較注重結果。」
「得到了嗎?」我追問他。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看著湖水道:「后來我發現了更重要的東西。」
「那你得到了嗎?」我還是很好奇。
他:「已經不重要了,就沒必要得到了。」
「所以說,沒得到?」
傅錦云默了片刻,說,「你果然很注重結果。
」
39
回到宮里,我發現父皇母妃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