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為他開心。
回到房里。
宇文慕正在處理公務。
燭火搖曳,他神情專注,側臉迷人。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他。
眉目如畫,落拓矜貴。
怎麼辦。
這次真的有點動心了。
宇文慕冷眼瞥我:「你躲在那干什麼?」
我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大口:
「爺,你就是世上最厲害的人!」
「妾最喜歡你了!」
「妾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這次是真心的。
宇文慕小心翼翼地護住我的肚子,嘴角的笑意壓不住。
但還是故作高冷道:
「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點小事,本王動動手指就能做到。」
我歡快地拍他馬屁,抱著他胡亂親。
宇文慕滿臉通紅,很快反客為主。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宇文慕:「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夜宵?」
我們離得極近,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我見他眸光瀲滟,嘴唇殷紅,脖子上好幾處都是我留下的痕跡。
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說:
「妾孕期胃口不好,只想吃一樣東西。」
他:「吃什麼?」
我:「你的豆腐。」
……
10
兄長去流浪了,偶爾寄回一些信件和土特產。
我的日子過得挺滋潤。
直到宇文慕帶我去參加太后壽宴。
彼時我已經有五個月身孕。
開始心情煩悶,他便陪我散心。
誰知竟然遇上了蕭策。
他是慶安王府的世子爺。
一雙風流桃花眼,折扇輕搖。
錦衣玉帶,說不出的浪蕩輕佻。
他看著宇文慕:「你這香囊,有些眼熟。」
「可巧,我也有一個。」
他從袖中拿出同款。
同樣歪歪扭扭的針腳。
同樣落款一個「玉」字。
甚至連上面勾線的錯處都一樣。
宇文慕狐疑看我。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香囊是我從市面上批發的。
商家主打的就是一招小白手法。
包心上人看不出來。
當初我為了博宇文慕芳心。
騙他說這是我親手縫的,熬了十幾個通宵。
還把手上扎的都是針眼。
可把他給心疼壞了。
如今兩個一模一樣的香囊擺在面前。
宇文慕的臉有些陰沉。
我忙上前:「爺,你聽妾解釋。」
「不用解釋,本王信你。」
宇文慕上前把自己的收好,另一個砸到蕭策身上。
冷聲道:「收起你那挑撥離間的拙劣伎倆。」
「你這種人本王見多了!」
他拉著我轉身想走。
蕭策卻不依不饒,追上來:
「那她是不是還對你說過,」
「你和天上星星的區別就在于,」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她心里?」
宇文慕的臉一下子完全沉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在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
然后確定道:「爺,這話妾絕對沒對你說過!」
蕭策驚訝地捂住嘴:
「啊?那就是只對我說過了?」
「小玉玉,你心里果然有我!」
他當眾沖我拋了個媚眼。
宇文慕臉色鐵青,問我:「他是誰?」
蕭策是皇親國戚,宇文慕自然認得他,他現在是問我和蕭策的關系。
我張了張嘴。
蕭策搶先開口:「是她釣得上一個金龜婿唄!」
「你收到的禮物和甜言蜜語,小爺這全都有一份!」
宇文慕面沉如水,一字一頓問我:「他說的可是真的?」
我還沒想好怎麼回答。
蕭策又插進來:「自然是真的。」
「小爺當時要沒去江南,怕就輪不上你嘍!」
這話著實欠揍。
宇文慕陰森得不行,蕭策卻是一臉得意:
「今日是太后壽宴,ƭůₙ王爺可不興打人哦!」
宇文慕冷冷地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我氣得直跺腳:
「蕭策你究竟想干什麼!」
他矯揉造作地捂住胸口:
「小玉玉你如今是人生圓滿,不知我獨身一人,好生孤苦啊!」
「所以很明顯,我見不得你幸福而已。」
他一臉理直氣壯。
我被他氣得呼吸不暢。
世人皆說蕭世子最為磊落不羈。
可我今日才發現。
他竟然這般無恥!
11
我和蕭策的確有段往事。
彼時,沈家剛倒臺。
年輕女眷都被送去拍賣。
無人贖買就會被送往軍妓營地。
我用攢了十多年的錢為自己贖了身。
但即使沒淪為妓子。
空有美貌而毫無依仗的女子也是難以自保的。
更何況我還是奴籍。
隨便被哪個權貴搶走,一夜過后。
不從也得從了。
與其被人強迫,我選擇主動出擊。
盡可能為自己找個好點的依靠。
我最先看中的就是蕭策。
他為人風流,好勾搭。
最重要的是他雖妻妾成群,但后宅和睦。
姐姐妹妹都穿得珠光寶氣。
我覺得挺好。
但很不湊巧。
我才送了他一個香囊。
他就被皇帝派去了江南,一走好幾個月。
我只好換人,從頭開始。
我惡狠狠地瞪了蕭策一眼,提起裙擺去追宇文慕。
他身高腿長,我追不上,只能:
「哎呀,妾的腳崴了,好痛!」
宇文慕一頓,還是折回身來。
我淚眼盈盈看著他,他不說話。
冷著臉把我抱上馬車后,就坐在旁邊開始散發寒氣。
「爺,妾好冷。」
他不理我。
「爺,妾好難受。」
他還是不理我。
「爺,妾的頭好暈。」
宇文慕捏住我的下巴,冷聲道:
「沈玉兒,你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是不是?」
我抱住他的手痛哭流涕:
「爺,他只是妾的過客,妾心里只有您一人!」
「他貌丑粗魯,不學無術,不及您萬分之一。」
「自從遇見您之后,妾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您就是妾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