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要來拉我。
我自是不肯,抱著宇文慕的大腿哀嚎。
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宇文慕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大吼道:「都滾出去!」
見宇文慕沒說怎麼處置我。
凌風又大叫了一聲:「爺!」
宇文慕冷聲道:「你住嘴!」
凌風麻溜地滾了。
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宇文慕扯下腰間我送他的香囊,扔在我面前。
冷聲道:「你也滾!」
「本王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
……
我失寵了。
府中下人見風使舵,對我各種敷衍。
我毫不在意,這樣的冷遇在沈府不知受過多少,現在就是毛毛雨。
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小命,我本打算一直茍著的。
但沒過幾天,我就開始頻繁做噩夢。
夢見兄長在城墻根兒下搬磚。
宇文慕一臉陰笑地從上面推下來一個大石頭。
吧唧一下。
把兄長砸成了肉醬。
太可怕的。
我不能讓宇文慕因為我遷怒兄長。
只好又去巴結他。
可他沒那麼好哄了。
我穿著最好看的衣服躲在他的必經之路,驚鴻一現。
他冷著臉當沒看見。
彈琴表達思念,他說再彈就把我手剁了。
給他送去餃子,并附上情話:
「爺知道這是什麼餡的嗎?」
「是妾想您想到完全淪陷!」
聽說他掀翻了餃子,并派人只給我回了兩個字:
「惡心!」
……
忙前忙后的小桃累得破口大罵:
「真是一個難哄的傻逼。」
我欣慰地摸摸她的頭:「你終于長大了。」
6
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宇文慕去長公主府參加宴會,我去給他送傘。
小桃擺爛:「王爺出門都有馬車,我覺得他不需要你的傘。」
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宇文慕冷落我都快半個月了,我得抓住一切機會露臉。
公主府的侍衛認識我,一路暢通無阻。
只是剛進去,沒找到宇文慕,先碰上了平華郡主。
以前沈府還沒倒的時候,她就以欺辱我為樂。
后來我嫁給宇文慕,著實風光了一陣。
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我失寵了,她八成不會放過我。
果不其然,平華趾高氣揚地打量我一眼:
「攝政王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還有臉出現?」
「這可是公主府,是你一個賤妾能來的地方嗎?」
我正想賠笑敷衍兩句過去,誰知不幸我今天戴了一支與她相似的發簪。
她怒氣更盛:「你也配戴這種好東西!」
她揚起手想打我。
我閉上眼,在心里輕嘆了口氣。
現在我的首要任務是哄好宇文慕,不能旁生枝節。
該茍還是得茍著。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誰準你動她的?」
我睜開眼,宇文慕正站在我身前。
平華的手腕被他接住,然后甩到一旁。
他沉著臉時氣勢逼人,壓迫感十足。
平華不敢說話,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后,轉身想走。
「慢著。」
宇文慕冷聲開口,然后看向我:「沈玉兒,打回來。」
平華氣急:「我都沒有打到她!」
宇文慕冷笑:「那以前呢?」
平華一時語塞,以前她自是沒少打我。
宇文慕寒如沉冰,他看了凌風一眼,凌風會意。
拎起掙扎的平華走到了宴會中間的臺子上。
四周的賓客紛紛看過來。
宇文慕看向我,聲音淡淡:「在這,打回來。」
平華臉瞬間綠了,大叫:「我可是郡主!」
在座都是王公貴胄。
一個郡主若當眾被妾室打了臉,那以后真沒臉混了。
宇文慕面無表情:「沈玉兒是我攝政王府的人,她的顏面便是攝政王府的顏面。」
「你對她不敬,莫不是看不起本王?」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四周賓客都震驚壞了,將一個妾和王府的顏面扯上關系。
實在荒唐。
大家都在小聲吃瓜,各色眼光落在他身上。
但宇文慕毫不在意,他只看向我。
我很糾結,雖然我很想左勾拳右勾拳打腫平華的臉。
但如果今天借了宇文慕的勢,哪天他不要我了,我怕不是要被平華亂棍敲死。
我扯了扯宇文慕的衣袖:「爺,算了吧。」
他低頭看我:「你不打?」
「嗯。」
他點頭,我長舒一口氣。
誰知下一瞬,他抽出凌風的佩劍,直接架在了平華的脖子上。
「那本王只有殺了她泄恨了。」
7
劍光凜然,平華尖叫一聲,身子僵直。
四周的賓客也被驚到,但礙于宇文慕的威嚴,只竊竊私語。
眼看著宇文慕要手起刀落,但掃過全場。
凌風面無表情,皇帝默然喝茶。
余下眾人滿眼吃瓜。
竟無一人出來攔他。
要知道,他真的能干出這種事。
我只想和好,不想鬧出血光之災。
心一橫,上去鉚足了勁就是一巴掌。
脆響!
平華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宇文慕佩劍一丟,若無其事。
皇帝咳嗽兩聲,無奈道:「阿慕,你太過胡鬧。」
宇文慕一臉隨意:「我樂意。」
說完他負手要走。
見我還愣在原地。
他冷眼瞥我:「還不跟上?」
回廊曲折,一路上我都在看自己的手。
雖然很疼,但爽。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撐腰。
心里閃過莫名的情緒。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抱緊他的大腿。
正想著。
他不知何時頓住腳。
我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后背。
他一臉嫌棄地推開我,冷聲道:「誰準你離本王這麼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