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和打雞血一樣干 KPI。
我做卡皮巴拉的時候,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躺平。
為啥做喪尸的時候,我要成為業績達人。
我不服。
現下能遠離陸越,我很開心。
但,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我以為的流浪是鳥語花香,世外桃源。
結果是腦花四濺,胳膊腿亂飛。
一個組隊出來啃人的喪尸群被人類軍隊襲擊了。
我來不及跑就被抓了。
再次醒來,我的手腳都被扣住,但我并不掙扎。
有人全副武裝圍著我。
「這只喪尸怎麼沒有張牙舞爪?」
「這喪尸怎麼眉清目秀的?」
「不只如此,我感覺她內心有一股慈悲的力量。」
我掙扎了一會兒,見掙扎不開又睡過去了。
那群人總結:「原來喪尸群也有傻子,得好好研究。」
3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我安慰自己。
研究而已。
以前也經常有人類跑來研究我們卡皮巴拉,但是他們很友好的。
給吃給喝還陪玩。
給我頭上疊橘子。
跟著我冥想。
幫我拍照。
這麼想想,我還有一點小興奮。
他們要怎麼研究我呢?
我正幻想著美好,實驗室的門被人打開,一具血乎乎的尸體被推了進來。
很明顯,那是喪尸。
標志性的蒼白皮膚和布滿青筋的皮膚。
「這具喪尸沒啥可研究了,埋了吧。」工作人員面無表情說道。
我冷汗涔涔。
不過是短短幾年,人類怎麼變得這麼兇殘了啊喂?
我正想著,一個拿著電鋸的人類走到我面前,說道:「從哪里鋸開始呢?」
眼見我就要嘎在電鋸之下,突然有人進來,阻止他:「先別做,陳教授告訴我們,他想研究一下喪尸的極限。
」
陳教授來了。
看到他,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算了,費腦子的事情索性不想了。
陳教授拿來一個石頭,放在我面前:「砸。」
我兩三下把石頭砸得稀巴爛。
陳教授眼前一亮,在記事本上寫「力氣極大」。
他讓我加減法。
我都做對了。
他很激動:「喪尸依然殘存智商。」
他教我寫字,很快我就學會了。
他興奮得上躥下跳:「可擁有學習,模仿能力。」
我打了一個哈欠。
行了吧。
我在陸越喪尸群都沒這麼累過。
陳教授興奮了一天,終于放過我了。
晚上,隔壁被綁著的男喪尸問我:「你不害怕嗎?」
我搖頭:「害怕有用嗎?」
那男喪尸哭了:「昨天我兄弟就被開膛破肚了。」
「節哀。」我說。
男喪尸:「你沒有心。」
我:「哦。」
他抓狂:「今晚我們老大就來救我了,就不救你,羨慕死你。」
「好。」
他詫異:「你不怕死?」
我老實回答:「怕啊。」
「那你沒老大嗎?」
「有啊。」
「他沒發現你失蹤了嗎?」
「不知道呢,他叫我滾出來。」
男喪尸同情地看著我:「你好慘一喪尸。」
晚上我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吵醒。
隔壁床的男喪尸很激動:「我老大來了,肯定是我老大來了嗚嗚。」
哦,那不關我的事。
我繼續睡。
外頭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緊接著實驗室的門被人暴力踢開。
4
熟悉的味道縈繞在我身邊。
一道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你這個愚蠢沒用的登山棍喪尸,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睡覺?」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
是陸越。
咦,他怎麼來了?
他三兩下扯開我的束縛,一只手把我拎了起來,夾在胳肢窩準備跳窗逃走。
還沒動,旁邊的男喪尸叫:「你們有沒有良心啊,不順手救我一下嗎?」
陸越看我:「認識?」
我搖頭:「不認識。」
「而且他說他家老大會來救他。」
男喪尸急了,不停「嗷嗷嗷」。
他的動靜引起了人類的注意,陸越嘖了一聲,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手刀劈暈他。
「你不要給我哇哇叫。」
陸越還是心軟了。
左手夾著我,右手提著男喪尸逃出了碉堡。
好消息,我們安全了。
壞消息,陸越被男喪尸咬了。
眾喪尸驚呆了。
只聽過人被喪尸咬了之后喪尸會發瘋咬人。
但從沒聽過喪尸發瘋咬喪尸的。
這和蛇吞自己有什麼區別?
陸越把男喪尸劈暈了。
我生怕他找我算賬,扭頭就跑。
他一把扯住我:「你跑什麼?」
我瑟瑟發抖:「我和他不是同謀,你信我。」
「白癡。」陸越朝我伸出手。
我以為他要打我,捂著頭害怕地吞下。
下一秒,他直挺挺倒在了我面前。
喪尸群有喪尸醫生。
他檢查了一遍陸越,開口:「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我狐疑地看著他。
不久前,一只喪尸被人類的巴祖卡哄成渣渣,他看著滿地碎肉淡定道:「他沒事噠,大家不要擔心。」
所以,我嚴重懷疑他的醫德和醫技。
翌日,我還在睡覺,總覺得有人盯著我。
我緩緩睜開眼睛,一眼瞅見了陸越英俊慘白的大臉。
我淡定地閉上眼睛,嘴里默念:「一定是做噩夢了,沒錯。」
「寶貝,你裝睡的樣子真可愛。」陸越一改之前低沉說話的死樣子,聲音輕快。
甚至,帶著幾絲輕佻。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一臉寵溺地看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
「老大,你怎麼了?」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別叫我老大,叫我名字,陸越,或者越,如果你想叫我 honey 也可以。」
確認過眼神,陸越瘋了。
我走到門口:「我去給你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