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魔尊的助眠靈寵。
女主渴望不可及的天材地寶被魔尊拿來蘊養我紅火的毛發。
女主求而不得的法器寶物不過是我娛樂身心的小玩具。
我飄了。
以前只敢伏在魔尊腳邊,如今卻要騎在他臉上睡覺。
不僅如此,鬧起床氣時竟膽敢把魔尊一腳蹬下床!
等到我化形那日,魔尊露出一副大受沖擊的震駭表情。
自此之后日日躲著我,寧可熬紅了眼睛,也不肯再與我同床共寢。
失落之際,魔尊頂著黑眼圈同我說道:
「小狐貍,我對你的父愛變質了。」
1
我觀察崖底下那個男人整整五日了。
男人不吃不喝,也不見消瘦,精神頭倒是不錯,閑來無事就在崖底亂溜達,更多的時間被他用來打坐。
不是我想注意他,只是我的視力實在太好。
且他一身的紅衣,十分醒目。
我也是紅色皮毛來著,見他困在崖底不見天日,頓時有種物傷其類的悲凄之感。
可我作為靈獸天賦極差,沒有救他上來的實力。
于是,我轉身跑出去摘果子。
林子里到處都是野果,倒可以勉強果腹。
我叼來好些個紅彤彤的果實,嘴筒子一甩,輕輕松松丟到崖底——
并正中男人頭頂。
男人抬頭看我。
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讓我想起秀才討好妓子時做的酸詩——人間有姝色,入暮不點燈。
好靚。
男人看看我,又看看野果。
唇角嫌棄地勾了一下,野果被他遠遠擲開。
嗯。
他是個傻的。
我不死心,又摘了好些個野果往下丟。
每次都能正中男人頭頂。
無論他是在打坐,還是在溜達。
我急得在崖邊蹦來跳去,張開嘴筒子叫喚,不過狐貍的叫聲特別容易引人誤解,叫起來像嘎嘎笑。
男人表情終于有所改變,眼看他衣袖一揮,卻忽聽一聲怒斥:「虛無妄!」
哦,原來他叫虛無妄啊。
我沒來得及感慨他好歹有個名字,我卻連個名字都沒有時,一行白衣修士出現在崖邊。
我挺害怕這群修士的。
他們到處匡扶正義,愛心泛濫,曾經捉了我去喂食奄奄一息的上古妖獸,好在我逃得夠快,不過后腿仍是被妖獸咬掉一撮毛發。
修士飄飄然落地之前,我趕緊鉆進草叢躲起來。
我過于弱小,修士們連給我一個眼神都欠奉。
他們的目標是崖底的虛無妄。
領頭的那一個笑開:「想不到你堂堂魔尊,也會有今日下場。」
虛無妄嗤了一聲之后,再不作聲,顯然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領頭的白面修士可能是覺得有損顏面,語氣嚴厲起來:「戮魔陣法是我們朝云宗自上古傳承下來的宗門秘技,你輕易破不開。」
話落,轟隆一聲巨響。
陣破了。
驚亂之下,朝云宗的修士與虛無妄開始過招。
說是過招,在我看來,不過是修士們單方面挨打。
他們被打得忒慘,尤其是白面修士,衣衫都被扯掉半爿,狼狽不堪。
慌亂中有人祭出靈舟。
修士們紛紛登上靈舟逃命,白面修士找回了底氣,死性不改:「萬里舟是我們朝云宗傾全宗之力打造出的靈舟,你輕易追不上。」
話落,嗖一聲銳鳴。
追上了。
萬里舟被虛無妄掀翻,修士們摔得四仰八叉。
白面修士咬牙切齒,還想說話,同伴隨即捂住他動聽的小嘴,橫眉豎眼地讓他趕緊住口!
修士們束手就擒,有氣壯的,怒斥魔尊不當人,為禍人間。
他特意舉了幾個例子,比如魔尊吃飯不給飯錢,搶奪筑基期修士的秘寶,再比如調戲了朝云宗的宗花等等。
虛無妄的臉色挺臭的。
哪怕我是只不大聰明的靈獸,都能想到,虛無妄這是替人背了黑鍋。
安的罪名還都不大好聽。
修士們被虛無妄統統堵了嘴,拎到崖邊。
「下去吧你們!」
還別說,ŧŭ̀₃這魔尊的聲音怪好聽的嘞。
修士們跟下餃子似的被虛無妄踹下懸崖。
我看修士掙扎看得起勁,一只手悄然靠近,出其不意揪起我的后頸肉!
「還有你……」
2
虛無妄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我心想要糟,可要害落在男人手上,掙扎起來全身虛軟無力。
原以為我也要被丟下懸崖,沒承想,虛無妄拾掇拾掇破損的萬里舟,將我扔上去,嗖一下飛起來——
然而,我暈舟,吐了虛無妄一身。
娘親,我出息了。
「……這麼弱。」
虛無妄懶散的眼皮稍微撐出一點弧度,不敢置信地打量我,揉了揉我的肚子,一股靈氣涌入,我好受多了,迎著他難看的臉色,咽下即將吐口的穢物。
虛無妄的臉色頓時更臭了。
他把我放在腿上,我盤起來,用蓬松的大尾巴圈住自己。
我也知道我的大尾巴手感極佳,虛無妄也格外偏愛它,摸了又摸。
我伏在他膝頭,吐過一場,消耗了體力,漸漸困乏。
迷迷瞪瞪的時候,虛無妄忽然扯過我的尾巴,擦他胸口被我吐臟的地方。
我急了。
我最珍惜我好看的大尾巴了,氣呼呼地將尾巴往回扯。
沒扯動。
轉眼,靈舟來到魔界。
進入魔宮。
無數長相怪異的魔兵魔將戰戰兢兢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