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能站起身,跟著嬤嬤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我就遠遠瞧見謝辭身邊的小廝,連忙招手將他叫了過來。
嬤嬤在一旁催促:「姑娘衣服臟著,不宜見人。」
我淡淡笑道:「嬤嬤您也知道,我與世子平時見不了面,自然要找機會多說上幾句話。」
「聽說姑娘馬上就要嫁入晉王府了,也不急于這一時吧?」
我故作嬌羞道:「急的,急的……」
話音剛落,小廝就跑到我面前。
我垂眸道:「這幾日我繡了個香囊想送給世子,你能不能將他叫出來啊?」
小廝點頭,連忙去傳話。
沒過多久,男客席面上就傳來一陣哄鬧聲,謝辭走到我面前,神色赧然。
「葦聲說你想我得緊,要見我。」
這葦聲到底是怎麼傳的話……
我的臉瞬間紅得快滴血:「嗯,我想你了……想私下和你說幾句體己話。」
我咳了咳,朝著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退到了臺階下。
我硬著頭皮取下腰間的舊香囊,遞給謝辭。
「這是我這幾日繡的鴛鴦,我……」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那嬤嬤神色鬼祟地往這邊看來。
謝辭垂眸看著香囊上繡的芍藥花,也反應了過來,微微張開雙臂。
「既如此,那你湊近些,給我戴上。」
這動作雖然有些逾矩,但我和謝辭已有了婚約,就算旁人瞧見,頂多就是被議論幾句。
比起這些,找謝辭救命更重要。
我朝著謝辭面前挪了挪。
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極近,我低頭在他腰間系香囊的時候,腦袋不小心蹭到他的胸膛。
他好像呼吸都急促了些。
我抬眼,小聲說:「有人設計要毀我清白,我不敢去廂房,要不你現在和我吵一架?」
謝辭喉結滾了滾,垂眸看著我:「你是我求了陛下好久才求到的,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安生了些,不能再吵了。」
我愣怔地抬眼看他。
這賜婚,是他求了好久才求來的?
他抬手輕撫了下我的頭發,沉穩的聲音落在耳畔:「我跟著你,別怕。」
9
嬤嬤領著我去了更衣廂房。
廂房內傳來一聲輕叩桌角的聲響。
我推開門,果然見到了謝辭,以及他腳邊一個被打暈的男人。
我果然被人算計了。
他直接將那人從窗戶甩了出去,對我道:
「這屋里我查過了,沒什麼異樣了,你安心更衣,我就在窗外守著。」
說完,他也從窗戶翻了出去。
正午的陽光熱烈,他高大的背影在窗紙上投下一道陰影。
我盯著他的背影,顫著手很快換好了衣衫,臉頰不自覺染上一片緋紅。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囂聲。
隨后是安樂郡主的聲音:「我剛剛看到有外男進了后院,定是有人要趁機行茍且之事。」
我推開門,便看見她身后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屋,四處搜尋著。
一行人什麼都沒尋到,安樂郡主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笑著問她:「郡主是掉什麼東西在這廂房內了?」
門外又傳來一個小丫鬟的驚吼:「這里有人偷情……」
安樂郡主皺了皺眉,立即帶人去了隔壁廂房。
不小的動靜也驚動了國公夫人。
幾個婦人往廂房內瞧了一眼,隨即羞得用繡帕捂住了眼睛。
國公夫人更是大罵:「你們竟然在國公府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
安樂郡主看著我,隨即捂唇笑道:「沒想到你們姜家竟是如此門風,這下我看你還能不能嫁給謝辭哥哥。
」
姜家?
我走過去瞧了眼。
那地上衣衫不整的兩人竟是姜蔓月和沈恒。
雖然我早就知道他們兩人有私交,但也沒想到,他們還未成婚竟敢做出這等事!
這種事傳出去,姜家的名聲徹底敗壞,我也不能嫁人了。
突然,嗖的一聲,一個石子飛過。
安樂郡主立即暈了過去。
國公夫人正想叫人。
只見謝辭手上捏著幾顆石子,慢悠悠地從走廊拐角處走來。
「姨母若是叫了外人過來,那我的婚事可真被攪了。」
國公夫人顫著聲音道:「出了這樣的事,你還想娶姜府的姑娘?你真是瘋了!」
謝辭聲線沉冷:「就算天塌了我也要娶她。」
「你想娶她?」國公夫人指著周遭跪倒一片的人,「那這些人怎麼辦?」
「全部捆了關起來。」
「你瘋了,我可沒瘋。」
「姨母,我十四歲那年從戰場上背回了重傷的國公爺……您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行,這件事我盡力替你做。」
「姨母放心,明日我就娶她過門。」
國公夫人還是沒忍住問:「你為她做到這步,她是救了你的命嗎?」
謝辭眸光微動,輕笑應道:「自古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許的。」
國公夫人翻了個白眼。
謝辭走到我身旁,扯著我衣袖往外走:「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明日我就娶你過門。」
我低聲問他:「你真的想好要娶我?」
謝辭輕笑一聲:「誰也不能攔著小爺娶你。」
10
宴席散后,我剛回府,國公夫人就讓人傳信,說今晚留下了姜蔓月幫忙繡百鳥朝鳳圖,用作皇后娘娘的壽禮。
我爹有些不解:「皇后娘娘的壽辰在下月,何必要留她在國公府過夜呢?」
柳氏喜上眉梢:「興許是國公夫人見我們家月兒要嫁給探花郎,是在抬舉月兒呢?反倒是老爺,怕妾身沒見過世面,不讓妾去國公夫人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