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過兩天就主動請辭離開,誰知當晚他又卷著鋪蓋來了我這里。
「君君,我想通了,覺得你說的話有道理,女人都是大騙子,我以后再也不喜歡女人了。」
等等。
君君?
不喜歡女人?
我有點懵,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歷景行沒覺出自己的話有多嚇人,反而面帶羞澀的看了我一眼。
我渾身一震,總感覺他要說出什麼了不了的話。
連忙擺手,「將軍,等等——」
11
歷景行一刻都等不了。
他上前攥住我的手,仰著頭大聲宣布:
「君君,我決定以后喜歡男人了,以后我們倆就搭伙過日子吧。」
我:「……」
我發誓,那一瞬間我的腦子是懵的,上輩子大夫說我無法懷孕時,我都沒這麼懵。
晚上我嚇得連飯都沒吃,躺在床上想了半宿,愣是想不通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戰事已定,只等過兩日回了京城,他就可以升官進爵,迎娶嬌妻美妾,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可這個緊要關頭,他偏偏袖子斷了。
還斷得驚天動地。
那一嗓子喊的,估計整個軍營都聽見了,即便當時沒聽見的人,后來也都在別人口中知道了。
這下別說有女人嫁他了,就連軍營里的士兵現在看到他都怕。
怕被他惦記屁股。
我也怕,所以我溜了,而且是連夜溜的。
我騎在馬背上暗暗地想,上輩子他從未有過喜歡男人的跡象,興許這次也只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就好了。
對,一定是的。
我回了京城,日夜兼程,快馬加鞭。
比來時跑得還快。
本想先打探打探消息,再決定要不要回謝家,誰知剛進城,就聽人說謝家出事兒了。
我剛進門,管家就抓著我的袖子嚎啕大哭。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夫人把老爺害了。」
管家說父親發現龍血石不見了,懷疑是嫡母拿去給了嫡姐,瘋了一樣掐著她的脖子,要她交出來。
嫡母這才知道,父親有龍血石卻不拿出來給女兒治病。
龍血石只可解毒,并沒有治病的功效。
但當時嫡母已經氣昏了頭。
于是她抄起一旁的花瓶,就砸父親腦袋上了。
這一花瓶將父親砸成了傻子,謀害朝廷命官是重罪,嫡母縱然不是故意,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已經被京兆尹帶走了。
嫡母入獄,父親瘋了。
嫁給世子當侍妾的嫡姐,也在兩日后意外摔成了癱瘓。
作為謝家如今唯一能當家做主的人。
我去看了嫡姐。
她住在王府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里,屋里常年不見天日,一推門便是一股臭氣。
見到我,她扶了扶亂糟糟的鬢發,怒道:
「賤民,見到一品誥命竟敢不跪?來人,把她拖下去扒光喂狗!」
院里一個丫鬟也沒有。
回應她的只有穿堂而過的寒風。
12
從王府回來后,宮里突然來了旨意,皇后娘娘要見我。
我一路忐忑著進了宮。
見面后,娘娘親和地拉著我的手說:「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照顧,婚事可有訂下?」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松了一口氣,回答說沒有。
皇后娘娘眼睛一亮,說要給我做個媒,對方不但英俊瀟灑前程無量,還心悅于我。
我倏地抬起頭,娘娘眨了眨眼睛,吐出幾個字。
「武陽候歷景行。」
沒錯,歷景行封侯了,作為本朝最年輕的侯爺,絕對算得上前程無量。
至于心悅于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斷袖的名聲早已傳遍京城。
見我面色有異,娘娘握著我的手緊了緊,用帕子抹著眼角說:
「我知道這事兒委屈了你,但皇上說,侯爺醉后直言,除Ṱũ²非你愿意嫁他,否者他就要找男人,要不是皇上再三求我幫忙說道,我也實在沒臉說出口。」
且不說中宮皇后親自做媒,沒人敢不答應。
其次,不管他的取向是不是真的變了,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罵做斷袖,孤獨終老。
即便他真的斷了,那也是因我而起……
見我點頭應下,娘娘立刻拿出準備好的圣旨賜婚,說要額外再給我添一百八十抬嫁妝。
還說三日后是個好日子,宜嫁娶。
這麼著急?
我難得磕巴了一下:「娘娘,家里還什麼都沒準備。」
皇后大手一揮,讓我不用管,全程她會安排。
三日時間轉眼便過,那天我十里紅妝,身穿嫁衣,再一次嫁給了歷景行。
晚上入了洞房,歷景行掀開蓋頭,笑得得意。
「我早就說過,只認你謝青窈做我的妻子,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娶。」
「如何?我說到做到了吧?」
當時我只覺這句話有些耳熟,但并未細想,直到他將我壓在榻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我的胸前,那熟悉的動作讓我如遭雷劈。
這是上輩子他在床上的習慣。
一切水落石出。
歷景行,他是重生的。
那在軍營的時候,他早就知道我是誰。
也就是說,斷袖也是他故意裝來嚇我的?我怒不可遏,揪著他的耳朵大吼:
「歷景行!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番外 1。
我叫歷景行。
自小跟著父親在軍營里長大。
十六歲那年,因為奸細,父親被匈奴騎兵圍至峽谷,我率領援軍趕到時,父親已經被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