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禮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只能不停地喊叫著我的名字。
可裴夜玄不給他這個機會。
很快,棍棒打在身體上的悶響混著沈禮的慘叫傳了進來。
我爽了,忍不住偷偷地笑。
而一旁,裴夜玄看著我,眸中溫柔更甚。
16
裴夜玄說,給我時間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做他的正妻。
我托著腮,神色苦惱。
其實在原書里,裴夜玄對我真的很好。
他深愛我,將這世間所有珍寶全都捧到我面前,只求我忘記沈禮,一心和他在一起。
專情又病嬌的男人,我有點……拒絕不了。
想到這里,我猛地一拍桌子。
明明已經基本上確定了裴夜玄就是我的江玄表兄,我還在這里糾結什麼!
我火速前往江玄表兄的院子。
院中,江玄一身素色白衣,玉冠束發,清冷的俊臉疏離淡漠,正彎腰侍弄盆中花草。
「江玄表兄!」
我猛地沖到他身邊,抓起了他的袖子。
江玄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到來。
「表妹來尋我,可是對我心生愧疚?」
他將噴壺放下,一雙黑眸淡淡地看著我。
呵呵……
我愧疚個屁,我有什麼好愧疚的?
因為我已經摸到了,江玄的手腕上,有一枚略深的指甲印。
是昨晚浴桶里,我在裴夜玄手腕上用力掐出來的。
如今這指甲印也剛好證明了,我的江玄表兄就是那位皇太孫殿下。
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個壞點子。
我松開江玄的手,咬著唇哀哀戚戚地看著他。
「江玄表兄,抱歉,表妹移情別戀了。」
江玄「嗯」了一聲,靜靜等著我的下文。
「太孫殿下向我求親了,我想做皇后,所以……」
江玄頷首:「好,這是你說的。」
嗯?他怎麼絲毫不生氣?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玄不是喜歡在我面前演戲嗎?他現在不應該是痛哭流涕地挽留我嗎?怎麼表現得那麼平淡?
我十分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江玄表兄,你不生氣?」
「表妹想讓我生氣?」
「呃……」
我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江玄見此,薄唇微揚,朝身后揮手示意。
幾名暗衛從身后的樹上跳下,規規矩矩地單膝跪在地上,朗聲道:「皇太孫殿下,屬下等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那沈禮處理了。」
哦喲……
明明已經猜到了,可我心里卻沒來由地有些慌。
我有些不敢直視江玄了,默默摳著手指頭,慢慢挪動腳步試圖離開。
奈何江玄不會給我離開的機會。
他慢慢靠近我,高大的身軀將我壓在墻邊,垂下眸子靜靜看著我。
「表妹要去哪兒?」
我抬眸,恰好撞上了他那雙沉靜的黑眸。
那樣幽深的眸子里,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與愛意。
「那個……表兄,我爹有事找我。」
江玄喉頭微動,俯下身來,輕輕吻住我的唇,輾轉吮吸。
我幾乎被他灼熱而霸道的吻弄得喘不過氣來,生理性的淚水狂飆。
片刻后,江玄松開了我。
他眼角微微泛著薄紅,長指劃過我被吻得殷紅的唇,啞聲開口:「表妹,先解了今日的毒再走。」
17
「表兄……嘶,殿下怎麼能白日宣淫!」
江玄,哦不,應該是裴夜玄咬著我的肩膀,發了狠一般地與我融為一體。
「幫表妹解毒而已,怎麼能叫白日宣淫?」
屋內喘息聲陣陣,屋外的樹上,幾個暗衛用棉花塞堵住了耳朵,兀自發呆。
18
被裴夜玄弄暈了過去。
我恍惚間做了一場夢。
夢里,我回到了十年前的寧城。
我是寧城周家最得寵的嫡女,嬌縱跋扈,性格野得很,最喜歡喬裝打扮溜出去玩。
路上,我救下了一個被乞丐暴打的小男孩。
小男孩滿身的傷,衣衫襤褸地坐在角落里,死死攥著一個臟饅頭。
只是,他的臉生得很好看。
年僅七歲的我心念一動,叫丫鬟給他買了些食物來。
看著小男孩狼吞虎咽的樣子,我感覺十分滿足。
「那些人為什麼打你?」
小男孩吞咽著手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說:「他們說,是周家大小姐看我不爽,才叫他們來打我的。」
我:「?」
我都不認識他,怎麼就看他不爽了?
剛想解釋什麼,就見這小男孩滿臉煞氣地瞪著眼睛:「有朝一日,我定要向周家大小姐報今日之仇。」
我:「……」
我恨不得扒開他的嘴,把他嘴里的東西摳出來。
但我也并不是完全沒腦子,只是簡單一查,便查出是我那庶妹暗中使壞,打著我的名號到處欺負人。
查清楚一切,我便跟小男孩解釋,派人打他的不是周家大小姐, 是周家二小姐。
小男孩半信半疑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神秘一笑:「因為我就是周家大小姐。」
19
后來,我再去找他時,整個寧城都不見了他的蹤跡。
我還以為那男孩是死了,傷心了好幾天。
卻不想,他竟是落難流落寧城的皇太孫。
他也太記仇了。
我小的時候隱藏身份跟他玩, 長大后, 他也隱瞞身份跟我玩。
為了向我「報仇」,他聯合我的父親, 捏造了一個假身份接近我!
醒來后的我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裴夜玄的屁股上。
「你這是向我報仇來了?」
裴夜玄眼皮一掀:「什麼?」
「你不是說早晚有一日, 你要向周家大小姐報仇嗎?現在好了吧,你的仇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