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神仙,我專業的。
他休想卷過我。
24
討人歡心,浮黎是專業的。
蕭懷微喜歡去詩社,浮黎就偷偷寫詩讓我背下來,再去艷驚四座。
蕭懷微有喜歡的名家,浮黎總能想辦法搞到真跡,再讓我送給他。
知道蕭懷微因為體弱甚少出府,浮黎就瞞著所有人,送我和蕭懷微出府游玩。
這麼說吧,但凡換一個人用上這一套,感覺對方都能對我許下三生三世的約定了。
但蕭懷微不是。
要說他對我全無好感也不盡然,他總會在我煩躁到想放棄攻略他的時候,若有若無地給我點「甜頭」。
比如一張手帕,一個冰雪初融的微笑,或者染著他氣息的外衣。
但更多的卻是沒有了。
甚至如果不是浮黎泛著酸味的陰陽怪氣,我都察覺不到這份態度上的變化。
「還國公府的大少爺呢,不知道跟誰學的后宅手段。別的本事沒見著,欲拒還迎倒會得很,呵呵,上不得臺面。」
某位半夜三更爬床的狐貍精如此評價道。
這段時日浮黎真的很辛苦,白日要幫我追蕭懷微,晚上還要來幫我生情絲。
偶爾我想讓他歇一歇。
主要是我的腰想歇一歇。
但我一開口,浮黎就會義正言辭的,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育我:
「現在是休息的時候嗎?等你重返天界想怎麼休息不成,現在偷懶,以后后悔的是誰?」
我愧疚低頭:「是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好有事業心。
我好慚愧。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卷起來,謝端!
25
沒卷起來。
我的虛假熱情好像沒法傳達給蕭懷微。
哪怕我打直球寫情詩,蕭懷微都能神色平靜地看完,然后夸我文采不錯。
這人是真把自己當活神仙,始終高坐明臺,心情好了就掃我一眼,心情不好就他娘原地裝石頭。
雖然浮黎說這只是他的手段,但我并沒有覺得又被勾引到。
只覺得生氣。
浮黎聞言神色微變,但很快又重新掛上完美的笑容: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這又不是你的問題。」
我也說不出這種挫敗感從何而來,可能單純只是因為我從沒輸過。
我想要的,只要努力都能得到,所以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才格外難受。
浮黎卻把我從牛角尖拽了出來:
「詩是我寫的,糕點是我做的,主意是我出的。就算失敗了,他否定的人也是我,和你并沒有關系。」
誒,好像還真是。
花心思討好蕭懷微的又不是我,我在這兒郁悶什麼呢。
浮黎拍了拍我的肩,眼神認真得不像在開玩笑:
「凡事多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如果有人讓你不舒服了,不要浪費時間多想,一定是他克你。」
從未想過的可能出現了!
26
挫敗感消失,那種想讓蕭懷微喜歡上我的執念也煙消云散。
只是我這邊稍微冷了下來,蕭懷微卻開始主動找我了。
他邀我去雪后的冰湖垂釣。
難以想象這得是多稀罕的魚,才能讓蕭懷微這麼積極。
我問浮黎:「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約我,我要去嗎?」
浮黎的表情很寧靜。
就是那種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他賢淑一笑:「去吧,也許你今天就能心想事成了。」
怎麼,蕭懷微是能用釣上來的魚求婚?
不過他說要我去,我就抱著漁具走了。
臨走前,我聽見浮黎在院子里低聲咒罵了句:「狐媚子!」
無法傷敵,自損一千八。
這很難評。
晚上給他帶點魚回來補補吧。
27
魚沒帶回來。
帶回了一個病懨懨的蕭懷微。
其實今天不算冷,蕭懷微穿得也不少。
我帶著浮黎給的避寒珠,蕭懷微就是跳進冰湖里野泳,恐怕都不會受寒。
但他就是被湖邊突如其來的一陣邪風吹病了。
這手段過于明顯,我都不想多說。
天帝每次想針對我時,總會先拿他兒子祭天。
別人養兒防老,他生怕兒子活到他老。
父愛,無需多言。
28
知道蕭懷微還沒來得及求娶我,就被那邪風吹暈,浮黎本來還在偷笑。
但因為蕭懷微是與我同行才病倒的,我被國公府上下當成了災星來針對。
浮黎瞬間笑容消失。
他罵罵咧咧地掏出自己裝樣子的藥箱,打算用妖力治好蕭懷微。
但這次沒用了。
仙凡有別,不管天帝如何不作為,他到底有神格在身。
神仙想要人死,不被天條承認的妖族當然無法輕易改變什麼。
想必是太子懷微做的小手腳被發現了,天帝不想給我留捷徑,這才下了死手。
浮黎皺眉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蕭懷微:
「就算我強行用妖力吊住他的命,他恐怕也撐不過這個冬日了。」
蕭懷微是太子懷微的一抹分神,只要天帝想強行召回這抹分神,蕭懷微的肉身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走向衰亡。
浮黎的妖力只能暫緩這種衰亡,但這也并非長久之計。
比起真情實感替我焦急的浮黎,我反而更加冷靜。
「你能讓他清醒過來嗎?」
浮黎想了下:「這倒是可以,不過昏迷沉睡本就是魂魄不穩時,肉身的一種自我保護行為。
如果強行喚醒他,這具肉身消亡的速度可能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