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還有些沮喪的客人,見他一笑,頓時什麼煩惱都沒了。
有些年輕女子,甚至雙頰都染上了緋色。
我在心中不禁感嘆道:這真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20
回桃花村的路上。
我仔細算了算,除去成本,凈賺了二兩銀子。
這還是在我第一天怕虧本,特地少備了食材的前提下。
如果按照這樣下去,我沒準兒很快就能在鎮上買間小宅子了呢。
想到這,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一旁的白爭見狀,臉微微紅了,不自然地道:「我跟你回家,讓你這麼高興啊?」
我:?
就在我們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時,很快便到了桃花村村口。
年過六旬的牛叔,正坐在村口那塊大石頭上抽旱煙。
見我身后跟著一個俊美異常的年輕男子,不由得站起了身。
他瞇著眼睛湊了上來,繞著我們轉了兩圈。
然后用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對我說道:「柳家丫頭啊,你這又是從哪撿回一個相公啊,竟比上次那個還要俊上許多呢……」
我:叔,你快別提了吧。
白爭聞言,一雙桃花眼像是浸在了寒潭里,聲音也冷了下來。
他問我:「上次那個,是誰?」
21
從村口到自家院子的這條路上,白爭都是冷著一張臉。
幸好一路上沒什麼人。
推開自家院門時,那只母雞正大剌剌地躺在院子中央曬著太陽。
聽到動靜,也只是不以為意地瞥了過來。
然而下一刻。
它就騰空而起,渾身的毛都炸開了,連滾帶爬地跑回了雞窩。
……可真是出息。
我將側屋的柴搬到院子里,然后鋪了一張小床。
對著獨自生悶氣的白爭道:「今日你就將就些,睡這兒吧。
晚些時候我再好好給你添置些東西。」
從昨夜到現在,我和白爭幾乎都沒合眼。
現在沒有什麼比睡上一覺更重要了。
白爭沒有拒絕,而是從主屋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然后走到了側屋。
關上門前,還特地居高臨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屋外的我。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表情仿佛是在說:不能摟著我睡覺咯,誰讓你惹我生氣了,哼!
我想,我大抵是睡眠不足出現了幻覺。
于是簡單洗漱后,便一頭栽在了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等再次醒來后,已經到了申時三刻。
夕陽漸沉,微霞漫天。
院子里,白爭已經將柴劈完了。
見我出來,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問道:「金珠,晚上吃什麼?」
我望著他像是氣消了的模樣,便道:「吃紅燒雞怎麼樣?」
白爭矜持地點了點頭,道:「好!」
22
從這以后,每日卯時一刻。
我便和白爭坐著牛車,一起去到十幾公里外的鎮上賣餛飩。
然后在晌午時分,回到村里。
雖然有些辛苦,但我的荷包也一天比一天更鼓。
這天,收攤后,我和白爭去了鎮上的店鋪市集逛了逛。
買了鹽、醬醋、陶罐等日用所需。
回村的時候,月亮已經悄悄爬上了枝頭。
牛車搖搖晃晃,白爭叼著一根草,意態閑閑地半躺著。
今夜靜得出奇,連一絲蟲鳴聲都無。
我正在掰著手指算今日的賬目時,白爭突然眼眸一瞇。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躥出了七八個黑衣人,個個蒙著面。
為首的男子緊盯著我,對身后的眾人道:「她就是柳金珠!殺了她!」
說罷,便手持利劍向我襲來。
白爭吐出口中的草,身形微動,移至我身前。
手指輕輕一折,對面那人的劍便斷了。
……
很快,這幾個蒙面男子都被打得狼狽地散落開來。
就在我要松口氣的時候,四周的暗處又涌來二十多人。
白爭暗罵一聲,眼睛一瞬間變成幽綠色,頭上似乎長出了毛茸茸的……耳朵?
等我想細看時,白爭回身在我額間一點。
下一刻,我便失去了意識。
23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家中的床上。
旁邊還臥著一只……燒焦的狐貍。
我遲疑地開口道:「小白?……白爭?」
那狐貍本來有氣無力地趴著,聽我叫了他名字。
雙眸頓時睜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心中微嘆,幸好上次的草藥還沒用完,于是趕緊去廚房給他煎藥。
一人一狐,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度過了三天。
三天后。
白爭重新幻化成人形,他能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金珠,你怎麼知道是我?」
……不是,你以為你真的藏得很好嗎?
看在他為了救我受傷的份上,我實在不好在這個時候拆穿他。
便笑著敷衍道:「你這麼特別,肯定就能一眼認出來啊。」
白爭聞言,臉一紅。
然后突然開口道:「金珠,你們人不是常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我救了你,你嫁給我好不好?」
這次輪到我愣住了。
24
嫁給一只狐貍?
這也太離奇了吧。
可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難怪春秀曾說,我這個人就是太看臉了。
她說得對。
自從我答應嫁給白爭后,他便更勤快了。
每日傍晚都會去山上,回來的時候手上便多了許多難尋的藥草。
然后第二天,帶到鎮上賣。
他說要攢些錢,給我買最好的料子做嫁衣。
我驚奇道:「你不是說你是什麼狐貍仙人嗎?怎麼還要自己賺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