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攤開,示意讓我自己來。
我一時愣住,此前家中管教嚴謹,對于這種事的了解,除了偷看過幾本畫冊,就是被押解途中親眼所見的地獄場景。
我想要去解他的衣帶,但馬上想起了堂姐跪在地上仿若牲畜一般被人騎跨的場景。
他衣帶上的結,我怎麼也解不開,于是淚混著汗在我順著我的下頜蜿蜒而下。
床上人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將我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仿佛在看一場絕妙的好戲。
他懶懶道:“手抖地這樣厲害。”
我慌忙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驚詫抬頭望他,這一抬頭,眼淚無聲而落。
他伸出手接住了我的淚。
他皺眉:“哭了?”
我慌忙伸手在臉上亂抹,就好像曾經在臉上抹泥巴那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側身躺入床的內側,給我留下了一席空地。
“睡吧。”他說。
他放過我了?
我看著他寬闊的后背,還有如水般傾灑在床上的青絲,狠命咬了咬嘴唇。
口中涌入一股腥甜,唇上痛的厲害,我不斷告訴我自己:比起那種被千人騎萬人跨的日子,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早已不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少女,又在矯情什麼?
又在乎什麼?
我在乎的只有這條賤命而已。
我將身上衣衫盡褪,躺在床上,從身后緊緊抱住了他。
我覺出他的背脊一僵。
清越的嗓音從床內傳來:“你知道這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麼?”
我與他交頸而臥;“我求之不得。”
他翻身壓住我,替我擦干臉上的淚痕。
“會疼,眼淚留著等下再流。
”
當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當他緊緊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頸窩時,輕聲叫了一句:“清逸。”
那時我便知道,這個名字是他的牢籠,那便是我的救贖。
四
秦暮的床前有一八扇屏風,鑲嵌翡翠象牙,上繪花鳥松石,看似是起擋風作用,其實是不過用來阻隔他人視線罷了。
我將腿搭在他的腰上,腳踝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后腰。
“怎麼心不在焉?”
“我今天沒累著你?”他撐著胳膊看我。
我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可是因為葉清逸來?”、
今日秦暮生辰,王府宴請賓客,葉清逸她爹特地帶女兒來祝壽,很有種將女兒往秦暮懷里塞的感覺。
但我就想不明白,既然秦暮有情,葉家有意,他還留著我這號人物干什麼?
還非要趁著外面賓客如云的時候,跑到房里跟我共赴巫山,難不成他見了葉清逸一個忍不住,就要來找我討要?
想到這兒,我冷笑了一聲。
但沒想到這笑刺激到了他,他一挺身,我忍不住嬌喘。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王爺,葉姑娘求見。”
真是說誰來誰,我趴在秦暮耳邊輕身道:“還不放開我,你的小心肝兒來了。”
他又一用力,我便忍不住癱軟在了床上。
他用手將我按住:“進來。”
門吱嘎一聲響了,接著是幾步極輕的腳步聲。
我在心中腹誹,大戶人家的小姐,怕是從小就要培養如何行走臥立,處處都不能失了分寸。
她開口了,聲音如百靈般婉轉動聽:“進王爺臥房于理不合,但家父有命,壽禮要小女親自送來方顯誠意,因此實在叨擾王爺了。
”
我心中暗啐了她一口,說是什麼于理不合,這分明就是葉家的一種暗示,怕是別的壽禮都是假,葉清逸這個壽禮才是真的。
“葉姑娘言重了,何來叨擾一說,壽禮先放下,我等下便出去......”
我故意在他身下輾轉,秦暮情難自已,所以話音中斷。
“......親自謝過尚書大人。”
外面的姑娘疑云叢生:“王爺可是身體不適?”
我聽見她上前幾步。
“無礙,偶感風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