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她,該怎麼辦?」
李寅眼珠子轉了轉,噢了一聲:「老大,你喜歡誰?」
我暴跳如雷:「我有個朋友!」
「好,老大有個朋友。」
李寅的目光意味深長,看得我好尷尬。
「是不是那男人不喜歡老大……你朋友?」
我沉默了,那天在馬車上,謝景鈺那意思應該算是對我有意思吧。ÿź
但不管有沒有意思,面子不能輸:「當然喜歡。」
「那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兩情相悅,不在一起是要天打雷劈的。」
李寅真的,咋咋呼呼的。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仔細閱讀命題,他們不能在一起。」
我真的,多余問這呆子一嘴。
李寅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我直接嚇得一哆嗦,手里的荔枝滾落在地。
「你要死啊。」
他在我憤怒的目光中,激動地指著我大叫:「我終于知道你前幾日跑去春梧館干嗎了,原來你沒發癲啊,你是想甩了那男人是吧?」
我發癲?
「都說了是我朋友!」
李寅忽略我的話,越說越激動:「老大,思路很清晰啊,你再加把火,直接告訴他你有喜歡的人。我就不信正常男人能受得了。」
雖然李寅真的很讓我生氣,但他的話好像有那麼一絲絲道理。
死馬當活馬醫吧。
20
李寅的話果然只有一絲絲道理,只有一絲,不能再多了。
出的什麼餿主意。
我看著面前拿著一堆毒藥,在我面前晃蕩的男人,內心慌得一批。
不就是說了句喜歡別人,這男人怎麼還要毒死我啊?
「這是孤今日新購的毒藥,聽說一顆便可讓人七竅流血。」
我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你要不聽我狡辯?」
謝景鈺將毒藥瓶拿起,擦過我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我忍不住全身戰栗。
「程沫沫。」
他喚了聲我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若是敢喜歡別人,孤便將這些毒藥,一瓶一瓶,喂給你喜歡的人。」
懼意沖昏頭腦,我的腦子簡直追不上的我嘴巴,頭腦一熱便激動道:「真的嗎?我喜歡你爹!」
我覺得我真的要去看腦子了,自從遇見謝景鈺,腦子就沒好使過。
荒唐話說了一堆又一堆。
我這句膽大包天的話真的純屬有病發言,可我沒想到,有病的還真不是我。
謝景鈺,真的弒父了。
21
皇帝駕崩了。
我被人連夜從床上叫醒,接入宮中。
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外人為何要去見老皇帝最后一面。
直到我看到宮女在替皇帝擦拭五官流出的血跡,我才哆哆嗦嗦地看向謝景鈺。
這小子也正好陰郁著個臉看我。
我覺得我被威脅了,我被瘋子威脅了。
謝景鈺真的是個正常人嗎?
就因為我一句話,把老皇帝殺了?
雖然老皇帝確實過分,但由謝景鈺去殺,是不是有些太魔幻了。
22
我從準太子妃變成了準皇后。
但我并不開心。
因為登基大典之后便是大婚。
阿父、阿娘乃至祖父和四位哥哥,都從邊關回來了。
我更加焦慮了。
我仿佛看到了謝景鈺這個瘋批對辰王府下手,采用雷霆手段將我們一家子流放的畫面。
但是我的阿父、阿娘,卻每天樂呵呵,跟個沒事人一樣。
合著就我一個人在擔驚受怕。
我想找祖父商量對策,祖父卻不見蹤影,聽說是去找老友小聚了。
聚什麼聚,家都要散了!
宮里的喜袍送了過來,我看著刺目的紅色,就仿佛看到了辰王府挨板子的鮮血。
我看著阿父眉眼彎彎地撫摸著宮里送來的聘禮,忍不住咆哮:「阿爹,你是真不怕嗎?」
阿父都不帶抬眼看我,含糊地回了句:「怕什麼,有你祖父在呢。」
我就知道,這個家阿父最不靠譜。
沒有祖父,這個家遲早得散。
可這種危急關頭,祖父居然還在外面浪蕩,幾日都不曾歸家。
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沒等我和祖父商量后路,大婚便定下了。
幾乎不給我喘氣的機會,便開始進行繁瑣的大婚流程。
直到我被打包送去洞房,我還是一臉蒙。
昏暗的燭光下,我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雙黑色繡著金線的鞋子出現在我面前。
謝景鈺挑起我的蓋頭,我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他黝黑的瞳孔。
燭火的映射下,我甚至能在他眸中看到我的面容。
那樣的懵懂,那樣羞紅的臉。
謝景鈺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我,我接過。
「這酒……下毒了?」
聽到我的話,他唇角綻放著妖異的笑容:
「沫沫,我們馬上就能合葬了。」
有病吧……?
我一哆嗦,酒灑了一半。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在我的小腦袋瓜子飛速地想著對策之際,突然聽到一聲低笑。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小時候,你也是這般,傻乎乎的,沒腦子。」
我:「嗯?」
謝景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小時候,沒見過他啊。
我確信我沒見過他。
二皇子謝景鈺,在我三歲的時候,就自請去南國為質。
當時我還是個娃娃,肯定沒見過他。
但是,謝景鈺說的這話,真不是什麼好話。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別中傷我的心靈。」
謝景鈺又笑了,這次的笑和從前不一樣,帶著點輕松愉悅。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