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兩位哥哥就打斷了我。
「妹,哥,體弱,懂?」
好的,二哥、三哥是雙生子,天生體弱不能習武,確實比我還廢。
又是兩個靠不住的。
我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四哥,沒承想四哥那小子直接站了起來。
「吃撐了,去趟茅房。」
我抓狂,誰說我是全家的心肝寶貝來著?
我正打算偷偷溜出宴席,誰知皇帝突然開口:
「安寧在哪?還沒見過你景鈺哥哥吧?」
我貓著的身子一頓,皇帝這一叫,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敢說,這是我十四年來最尷尬的一次。
換做是其他人,怕是要僵在原地。但我是誰啊,我程沫沫別的沒有,就是臉皮厚。
我若無其事地走回原位,整理好衣袖,才舉起手:「陛下,我在這兒呢。」
皇帝看著不茍言笑的謝景鈺,又看了看一臉潑皮無賴的我,眸子里閃過一絲精明的算計。
「朕忽然發現,安寧和景鈺,似乎都到了婚配的年紀了。」
此話一出,我跟吞了只蒼蠅一樣。
我就知道,這老東西憋不出什麼好話。
之前就一直想撮合我和他的其他兒子,結果發現我對他這幾個兒子都無感,加上我祖父強硬,便作罷了。
如今又冒出一個新兒子,可不得又鉚足了勁地撮合。
「景鈺,安寧,朕給你們賜婚如何?」
我:「陛下不可。」
謝景鈺:「謝謝父皇。」
皇帝哈哈大笑,直接忽略我的話,大手一揮:「那今日朕便做主賜婚于你們兩個。」
滿堂祝賀,無人在意手舞足蹈、咬牙切齒的我。
真的求求了,把我當個人看好嗎?
這老皇帝,就是欺負我祖父上戰場了。
6
剛回府,我便去找阿娘哭訴。
「阿娘,你看看這五個男人,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賜婚。」
阿娘掃視了一眼,阿爹和四位哥哥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阿父率先開口:「夫人,我也是為了沫沫好,你看她那性子,能找得到好人家?我是看那謝景鈺長的實在不錯,沫沫勉強也能配得上人家。」Ϋȥ
大哥連連點頭附和:「阿娘,那謝景鈺,真的長的不錯,定是你喜歡的模樣。」
剩下三位哥哥也開始當攪屎棍。
我簡直是忍無可忍,瞅瞅他們說的是什麼話,我本人還站在這里呢。
況且,那謝景鈺,壓根不是什麼溫柔公子啊。
「阿娘,我不嫁。」
阿娘摸了摸我的頭:「沫沫說不嫁,就不嫁。」
我真的哭死,阿娘懂我。
可當阿娘見著謝景鈺的那一刻,眼睛都發出綠光了。
「沫沫,這個女婿阿娘要了。」
我真的哭死,阿娘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阿娘果然是,見色忘女。
7
誰都靠不住,還得靠我自己。
我挺著個膽兒去退婚,一個人有些害怕,叫了群狗腿子。
「謝景鈺,你快點退婚。」
謝景鈺瞇著眸子,淡定地喝著茶,幽幽開口,吐出兩個字:「為何?」
「我……」我結巴了一下,「我跟你不熟,婚姻都是兩情相悅。」
他聽聞,低低地笑了兩聲:「都是要合葬的關系了,還不能有個婚約?」
我:「……」
要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自己的話懟得啞口無言。
憋了半天,我握住拳頭放狠話:「你若是不退婚,我……我定讓你好看。」
他嘲笑我:「怎麼個好看法?」
我氣呼呼,這狗男人,似乎完全沒將我放在眼里:「你等著瞧。」
放完狠話,我帶著一群小跟班走了。
李寅撓撓腦袋,用智障般的眼神看著我:「老大,這可是二皇子。
」
我忍住想踹他一腳的沖動。
「二皇子怎麼了?哪位皇子我沒揍過?」
8
我開始聯合我的狗腿子們制定整哭謝景鈺的大計。Ⴘʐ
9
清晨,我翻過二皇子府的圍墻,躲在謝景鈺的院門口。
手里拿著剛買的紅薯,蹲在墻角,聽著謝景鈺房內的動靜。
等了許久,也不見什麼動靜。
李寅咬了口紅薯,含糊不清地問:「老大,怎麼沒動靜?」
我瞪了他一眼,我怎麼可能知道為啥沒動靜。
忽然,房門開了,謝景鈺穿好朝服走了出來。
我看著完好無損的他,疑惑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寅。
「老大,我真的放了。」李寅不信邪,他非得親自去瞅瞅。
我跟在他身后,打開了謝景鈺的房門。
這一開,滿屋的死老鼠映入眼簾。
嘔。
我剛吃的紅薯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怎麼,自己放的東西,不記得了?」
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我驚得一哆嗦,手里的紅薯掉在地上。
他的氣場實在太強大,我顫顫巍巍地伸出左右,指了指李寅。
「他放的,我來看熱鬧的。」
最后,我和李寅留下來清理房間,一整天,都能聽到我倆犯惡心的聲音和對謝景鈺的罵罵咧咧。
10
我偷摸將謝景鈺的朝服偷了出來。
「小樣,跟姐斗,讓你今天上朝挨罵。」
還沒等我跑出二皇子府,就被一雙大手撈了回去。
抬頭便看見謝景鈺玩味的笑容。
我默默低頭看了眼手中朝服,吞了吞口水。
額……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他應該不會信吧。
白皙的大手映入眼簾,我看著這只手拂過我的手背,接過我手中的朝服。
手背酥酥麻麻的觸感讓我腦袋有些空,剛剛謝景鈺是吃了我豆腐嗎?
想到這個可能,我氣的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