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地留在邊境始終不是好辦法,敵暗我明,也不利于追查。
我打算先順著越崢的意離開,中途制造意外,讓辛海成以為我已下落不明,放松警惕。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與我一同的回京的還有越臨。
他不是說要留在軍營參軍?
越臨對上我意外的目光,輕聲咳了幾下:「你別誤會,是阿兄讓我回京。他說辛海成有串通匈奴的嫌疑,需要我回京稟告皇上。」
「你當真做得到嗎?」我冷嘲道,想來越崢還不知道越臨心悅辛如萱的事。
「凌安,我雖心悅如萱,但絕不會因自己私情讓邊境血流成河。再說,此事不過是你的猜測,就算辛海成如何,我相信如萱......」
「哦?你不會當真以為辛如萱很單純吧?」我打斷他的話,「前世她入主東宮,順利誕下儲君,哪一件是心性單純之人能做到的?」
越臨扯了扯嘴角:「你少污蔑她,前世如果不是你故意拆散我們,她又怎會在宮墻之內受苦?」
我朝越臨翻了個白眼,只覺此人當真無可救藥。
「辛如萱可知你要回京?」我問道。
「自然是知道......」
話還沒說完,只聽外頭一聲馬的嘶吼,隨即馬車開始飛馳,我與越臨身子不受控制地晃蕩著。
忽然,馬車猛地一顛簸,隨即越臨朝我這邊撲來,馬車翻了!
我避開越臨,手握住藏在靴處的匕首。
長劍無情地刺入馬車,一劍又一劍,似要將馬車捅成篩子。
可能是見一直沒見血,握劍的殺手變得有些暴躁。
我順勢出手打落其中一柄,握到手中。
車簾被掀開,我看準時機朝來人胸口刺去。
只見那人倒下后,身后站著十來個黑衣人。
我將劍丟給身手的越臨:「躲好,別死了。」
我跳出馬車,黑衣們面面相覷,隨即紛紛握緊手中的劍,蓄勢待發。
越臨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身旁:「我從來不躲在女人身后。」
我懶得理他,卷入打斗中,許是聽說了我與越臨都會武功,派來的殺手武力值都不低,招招致命。
躲閃間,我看準出招時機,幾個回合下來,這邊的黑衣人已經被我解決了。
再看那邊的越臨,從劍法上已看出他的疲憊,一次次防守已經將他的體力消磨大半。
就在他以為躲開了黑衣人的劍時,只見黑衣人另一只手正握著暗器!
我只好將匕首拋出,暗器被打回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中招后踉蹌了兩步,隨即七竅流血暴斃!
越臨驚訝地看著倒下的黑衣人,利劍從他身旁擦過,命中撲來的另一個黑衣人。
我到底是高估了越臨現在的武力值,還好,人沒死。
「你為什麼要救我?」越臨拉住我,指尖恰好撫過地上的匕首。
我甩開他的手,將匕首收好。「因為你死了,越崢會難過。」
回過頭,只見越臨頸部青筋暴起,臉色青黑。
6
「你當真以為我哥會一直喜歡你?你只是貪圖他將軍的身份罷了,若他知道你前世的所作所為,知道你不過是一個虛偽貪慕權勢的不擇手段的惡毒女人后,他當真還會愛你嗎?」越臨抹掉臉上的血跡,一如前世那般,眸中盡是不屑。
「越臨,真正貪慕權勢的人是誰你其實不是最清楚嗎?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我冷笑著與他對視。
前世辛如萱入宮做了皇后,而越臨卻一廂情愿地認為她只是被我逼至無路可逃。可辛如萱走到中宮之位,靠的不就是步步為營與越臨的愛慕嗎?
「若非當年你要強嫁我,如萱會被迫入宮選秀?」越臨朝我逼近,憤怒與鼻息一同撲來。
「若想落選,多的是法子。前世你為了辛如萱,給辛家讓了多少軍功,你當真以為我不清楚嗎?前世越崢被暗算,最后封賞時最大得益者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指尖無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戳向越臨的心窩。
「越崢為了讓我們順利離開,特意兵分兩路,我們走的偏僻的小路,刺客又怎會這麼聰明跟上來?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你、越崢,還有你的心上人辛如萱。」
「所以,時至今日,你還覺得她單純嗎?」我揚眉睖向越臨,只見他臉色有些發白,抿唇沉默著。
「若非越崢要我照顧越府,若非我查到辛府可能是害死他的幕后真兇,你當真以為我需要窮盡算計嫁給當初什麼都不是的你嗎?
「我曾經將我查到的事寫成信送給你,可你非但不信,還覺得是有人在有心挑撥離間。
「我只是不想越崢死不瞑目,不想他傾注心血的越府落入仇人之手罷了。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不過是在履行越崢臨死前交代我做的事罷了。」
越臨震驚地看著我,瞳仁稍稍轉動,似在沉思。
眼看著他臉上的憤怒漸漸消散,仿佛石化了一般站在我面前。
其實辛府的把戲很容易就能看破,不過是他沉迷在對辛如萱的迷戀中無法自拔,當局者迷罷了。
只見身后又見黑衣殺手跑來,我迅速將越臨推開,準備出手時,只見利刃破其腹部血肉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