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壞蛋,你這是饞男人了。」
我:「……」
我捏拳作勢要打姜陶胸口:「陶陶!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姜陶扼住我的手腕,歪嘴邪笑:「阮瑜小美人,你好嬌啊……」
然后又湊到我頸窩深吸一口,狀似迷醉道:「你那個夢還是太保守了,我要是個男人,高低把你這樣那樣好好欺負一番……」
「陶陶!」
跟姜陶玩鬧夠了后,和她聊起插畫集出版的事。
我嘆了口氣,有些苦惱:「陶陶,出版社那邊要我和劉總單獨吃個飯商量插畫集出版的事……」
我摳了摳手心,想起名片上劉總肥頭大面的模樣,有些不安。
「你到時候可不可以陪我去啊……」
姜陶答應得很爽快。
我放下心來,彎了彎眸抱住姜陶:「陶陶,有你真好。」
姜陶順勢摟住我的腰,勾唇邪魅一笑:「瑜,你是我的女人!保護你應該……呃?」
我抬起頭看她:「怎麼了?」
然后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小乖在不遠處不知盯了多久。
姜陶松開我的腰,嘖嘖兩聲:「你這修帽怎麼兇神惡煞的?剛乍一看差點沒嚇死爺。」
姜陶話音剛落,小乖就來到我身旁蹭了蹭我的裙角,然后抬頭和我對視,低低地叫了一聲。
那對好看的異瞳濕漉漉的,柔軟乖巧得不像話。
我把小乖抱了起來,順了順他的貓毛,替他辯解道:「怎麼會?陶陶,是你看錯了。小乖脾氣很好的,這幾天連我爸媽都對他改觀不少。」
我想起爸媽這段時間對小乖態度的一點點轉變,沒忍住彎了彎眸。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
5
赴劉總飯局那天。
由于姜陶因事耽擱會晚點到場,我只能先獨自應對。
飯桌上,我看著對面笑得一臉橫肉的劉總,強裝鎮定地喝了口水。
劉總目光曖昧地盯著我的眼睛,然后視線下移落在我的唇上,咧嘴一笑:「阮小姐果真長得清麗動人,才華出眾不說,美貌居然更勝一籌……」
我扯唇僵硬地笑了笑,心中不適越發強烈,只能祈求姜陶快點到場解救我。
我拿出平板,抿唇一臉公事公辦道:「劉總,既然現在菜還沒上,就先聊聊插畫集的事吧。」
「這是我的作品,你看看,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者建議,盡管提出來。」
劉總隨意地看了兩眼,然后目光重新落在我的臉上,一雙綠豆眼笑得幾乎要看不見。
「嘿嘿……能有什麼問題?我非常滿意!要我說,阮小姐就和這畫里面的那些小貓咪一樣可愛迷人,真是讓人看了欲罷不能啊……」
我緊緊地摳著手心,心生不安的同時又生起濃濃的厭惡。
「劉總,我畫過很多小動物,撒嬌黏人的小貓,活潑忠誠的小狗,軟萌可愛的小兔子……其中不乏憨態可掬的小豬,萬物在我眼中都是可愛而生動的。」
「卻……」
我看了一眼劉總臉上的橫肉,立馬移開視線道:「卻從未想過,世間萬物不乏有骯臟惡臭的東西,比如……肥膩丑陋的野豬。」
劉總見我居然主動挑起話頭說了那麼多話,也未細想我話中的深意,兩條濃黑雜亂的眉毛高高揚起,看起來很是高興。
「野豬?野豬好啊!只要是阮小姐畫的,我都愛看……」
「只要……」
他咧嘴嘿嘿一笑,挪動那只肥大的手作勢要摸我的手。
「只要你當了我的人,以后你想畫什麼,我都能讓你出版。
」
我差點被他得逞,驚恐地站起身來。
我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此前強壓下的不安與恐懼頓時在此刻達到了頂點。
「劉總,你的要求恕我無法理解。」
我再也無法忍受,拿上包就往門口跑。
劉總連忙追上來:「阮小姐,飯還沒吃呢,你別急著走啊。」
我頭也不回跑得飛快,卻仍能感到劉總的腳步聲一直緊隨其后。
我害怕得臉色發白,聽到身后的劉總惱羞成怒的聲音:
「阮瑜,你要想清楚今天從這里離開的后果,你的插畫集不想出版了嗎!」
我克制不住地嗓音發顫:「劉總,既然如此,就不必合作了。」
我跑得匆忙,卻未曾想到會在拐角處撞上一個端了酒水的服務生。
酒水潑灑到我身上,頓時洇濕了胸前的大片衣料。
劉總趁機追上來,作勢要抓我的手腕。
「賤人,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捂著胸口后退幾步,有些絕望。
陶陶,你怎麼還不來啊……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臂膀拉著我往后一帶,我抬頭,對上一張精致冷峻的俊臉。
我怔愣在原地:「是你?」
他垂眸睨我一眼,那雙狹長的眼眸看著有些冷厲,說話的嗓音卻柔柔的。
「你先去那邊待著,很快就好。」
我反應遲緩地點了點頭,看著他又脫下那身煙灰色衛衣外套披在我身上,低聲安慰道:
「別怕。」
他轉身追上那邊見勢不對撒腿溜走的劉總,拎住他的衣領遏止他的動作,語氣松散:「跑什麼?」
劉總見躲不過,停下來嘿嘿干笑兩聲:「我老婆喊我回家吃飯。」
「你有老婆啊?」
他點了點頭,倏地拉著劉總的騷粉色領帶湊近,語氣惡劣:「有老婆還亂來?嗯?」
「你一臉死豬樣,看了就讓人倒盡胃口,有人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人還是得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