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芬也解釋道,如果那個道士能準確說出上面的顏色。
那麼證明他就在我附近盯著我,根本不是從外地過來的。
羅芬這麼一解釋,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吃柚子的事情呢?
陸清風為什麼知道你會買柚子?而你的指甲為什麼會變得那麼長?」
羅芬笑了,說:「買柚子的事情或許真的是個巧合。
而指甲變長是因為我今天剛做了美甲。
扒柚子的時候找不到水果刀了,才用指甲切。」
說完她還把指甲伸出來給我看。
一切都被她解釋得天衣無縫。
特別是她把買柚子講成是巧合。
如果她要也能編出個完美的理由,反而我會懷疑她。
但是現在我到底該怎麼辦,到底怎樣才能逃過此劫?
羅芬說她已經通知了她的師傅,等她師傅來了之后,很容易就能收服這倆。
尸皮鬼剛才也受傷了,今晚我踏實睡覺就行。
12
我怎麼可能踏實?
我連躺都不敢躺,就那麼靠墻坐著。
這時陸清風給我發了條短信。
說他剛才出魂來救我,被四個尸皮鬼打傷了。
讓我趕緊把手上那根鬼紅線給摘了。
如果沒有那根線,今晚他就很有機會將她們四個都收了。
另外交代我,尸皮鬼最善蠱惑之詞,千萬不要相信她們說的話。
否則今晚我還會有危險。
我看了看已經睡著的羅芬和另外兩個室友。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慌,努力從里面分析出邏輯。
最清晰的一點就是,羅芬和陸清風都認為宿管是尸皮鬼。
也同時都認定這根紅線是鬼紅線。
那麼宿管肯定有問題。
但是我又一想,宿管和羅芬都認定這紅紗巾是招魂幡。
那麼陸清風也有問題。
而陸清風和宿管又都認為羅芬是尸皮鬼,用長指甲戳我天靈蓋。
那麼羅芬肯定也有問題。
他們三個互相兩兩指責。
那按照正常邏輯來講的話,那麼他們三個都有問題。
但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三個不是一伙兒的。
也就是說肯定有一個是好人。
否則三個人對付我這個菜鳥,我早死一百回了。
所以,我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就是選擇對該相信的人。
現在的局面應該是他們三方持平的時刻。
所以,只要我不做出任何變動。
我就能暫時安全。
想到這里,我心里反而踏實了。
是死是活就看明天了。
13
天剛亮,大家都還沒起床,我就去找宿管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一擊破。
宿管正在宿舍門口鍛煉身體。
奇怪的是她額頭上貼了個創可貼。
宿管解釋說半夜上廁所不小心磕門上了。
這個解釋很是牽強。
但是我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昨晚去我的宿舍了。
然后她問我昨晚什麼情況。
我伸了伸手,說還得感謝觀音菩薩的平安繩保佑。
所以,我想去給菩薩上根香表示感謝。
宿管笑了笑連聲說好。
到了辦公室,宿管打開下面的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香爐和一把香。
香爐里裝了半香爐香灰,說明她平時沒少燒香。
所以昨晚羅芬的話垮掉了一半。
宿管邊擺放香爐,邊解釋說學校里面不興這套。
所以自己只能把菩薩和香爐都藏起來。
說完遞給我三根香。
我點燃后,插上香,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
奇怪的是,窗戶和門都關著,香上冒出來的煙卻亂飛。
宿管說:「宿舍里常年住有尸皮鬼,氣場很是不穩。」
「但是觀音菩薩這麼大一尊佛在這里,這些尸皮鬼還敢胡來嗎?」
「所以她們才里應外合地用招魂幡先把你的魂魄引走。
肉體的死活佛菩薩感應不到。」
我覺得這麼說也有道理。
然后我問:「那這宿舍到底有多少個尸皮鬼?」
宿管一下子慌了:「這可不能亂說,我這張老皮她們看不上,但是她們會殺了我的。」
「那學校為什麼不請道士來抓鬼?」
「學校怎麼可能信這些東西?
何況從邏輯上講,這里并沒有真正死人。
尸皮鬼穿了一個人的皮之后,只是替這個人活下去。
學校沒有任何損失怎麼會自找麻煩呢?」
「那我總不能每一天都這麼提心吊膽地活著吧?」
宿管摸了摸我的頭,安慰我說:「熬過今天就好了。
尸皮鬼換皮的時間只有三天。
如果今晚他還沒得手,那麼就得等下一個周期,最少是半年。
到時候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宿管說話時的眼神,無比真誠,讓我很難懷疑她。
14
離開宿管的辦公室,我直接去找了陸清風。
陸清風受傷在賓館休息。
他的手臂裹著厚厚的紗布。
我正要說話,陸清風卻噓了一聲讓我閉嘴。
然后拿出幾張符貼在窗戶上。
說我身邊跟著東西,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
所以我們的計劃一直在暴露。
「現在可以說了。」
我本來想說是擔心他的安全才來看看他。
但是在他剛才貼符咒的時候,我很明顯看到他受傷的地方冒著一股黑氣。
隱隱還飄來一股奇怪的臭味。
他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