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朝窗戶外面看了看。
低聲對我說:「有些事情我不敢說,這根紅繩你拿著,睡覺的時候系在手上,可保你今晚平安,招魂幡千萬別戴。」
我想了想。
誰都可以不信,但是我信菩薩。
9
回到宿舍后,三個室友竟然都睡了。
我不知道她們是真睡了,還是會突然跳下床來襲擊我。
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悄悄地爬上床。
直到我鉆進被窩躺下,都不敢松了這口氣。
我抬手看著那根紅線,默念了三遍菩薩保佑。
剛念完,我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個念頭。
如果觀音菩薩真的有靈。
為什麼尸皮鬼還敢住在這里?
連菩薩神像都鎮不住尸皮鬼,一根紅繩又能起多大作用?
我的頭皮蹭得就麻了。
緊接著腦子里又蹦出了陸清風的交代。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
這次我會不會又選擇錯了?
我腦仁疼。
我拿出陸清風給的天師府紅紗巾。
又看看宿管給的觀音菩薩平安繩。
與其做選擇,不如雙重保障。
佛道兩家的法器都在,如果尸皮鬼還能扒我的皮。
那也合該我死。
我直接把紅紗巾套在了頭上。
10
夜深了,還沒動靜。
或許她們真的看不見我了。
也或許她們正在看著我,等我做出反應。
我越不敢想,越是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我的天靈蓋突然疼了一下。
感覺有黏糊糊的東西流在了頭皮上。
我知道那是血。
我瞬間崩潰了。
因為我根本動彈不了。
難道真的是招魂幡困住了我的魂魄。
那麼平安繩為什麼又不管用?
還是之前的那五顆鎖魂釘早就已經把我鎖死。
但是最起碼證明了這紅紗巾并不起作用。
因為尸皮鬼還是能看到我。
不管是誰的計,我最后還是中計了。
這時,那指甲又戳了一下我的天靈蓋。
我疼得直接哭出了聲。
然后我就聽見嘰嘰喳喳一頓瘋狂的鬼叫聲。
而從這些聲音可以判斷出,尸皮鬼不只一個。
也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羅芬的聲音。
「誰?」
緊接著就是一頓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而我也瞬間掙脫了控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立馬摘掉紅紗巾,跳起來打開燈。
我一摸頭頂,流了一大片血。
再低頭看羅芬,她倒在地上已經受傷。
另外兩個室友驚坐在床上,一臉茫然。
我更是一臉懵逼。
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們三個都是尸皮鬼。
那不應該一起來扒我的皮嗎?
為什麼有兩個在睡覺?
而剛才羅芬到底又是在和誰打?
羅芬看了我一眼說:「剛才宿管來了,她才是尸皮鬼。」
11
我頭都炸了。
這到底是什麼邏輯?
羅芬說我手戴的那根紅繩根本就不是什麼平安繩。
而是一根鬼紅線,專門鎖魂用的。
我剛才動不了,就是因為這根紅繩。
而我頭上的紅紗巾確實是招魂幡。
這是煉鬼師專用的。
也就是說,陸清風和宿管是一伙兒的。
一個要皮重生。
一個要魂煉法。
他倆一個種計謀,一個拆招數。
看似互相詆毀,其實是一唱一和。
剛才他倆都來了,要不是她保護我,我現在已經死了。
我徹底蒙了,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羅芬知道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
就讓我掀開枕頭看看。
我一看,枕頭下放著一張符。
羅芬說那是她給我放的護身符。
要不然,我的魂魄早就被招魂幡引走了。
宿管今晚就可以完成扒皮重生。
我完全看不懂了。
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擺出所有的疑問,直接問羅芬到底是不是尸皮鬼。
要不是尸皮鬼,為什總是半夜起來化妝?
羅芬笑了,說她是地師傳人。
半夜起床其實不是補妝,而是為了練習開天眼。
因為晚上兩點是至陰時刻。
再加上她天生夜視眼。
只要對著鏡子持續練習三年就能練成。
羅芬解釋得很完美。
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地師傳人,為什麼看不出宿管是尸皮鬼?
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抓了?
誰知羅芬舉了舉自己受傷的胳膊說,不是所有的地師傳人都是高手。
自己天眼都沒開,只是個略懂一二的新手。
更沒有識鬼抓鬼的能力。
無論羅芬怎麼解釋。
我現在誰的話也不信。
因為很有可能她是在騙我摘下平安繩和紅紗巾。
對于這些張嘴就能編出一套完美瞎話的人。
我更愿意相信不會說話的觀音菩薩。
所以,我還是站宿管。
誰知羅芬又笑了。
她說:「你沒發現宿管只是擺了一尊佛像,并沒有上香嗎?」
我說:「那是因為學校里忌諱這些東西。」
「不是,是因為那尊佛像并沒有開光。
沒開光的佛像就是個普通雕塑。
和一只花瓶差不多。
而這也是宿管作為一個老尸皮鬼最高明的隱藏手段。」
我快要被羅芬說服了。
但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送我有鎖魂釘的帽子手套和襪子。
羅芬還沒開口。
其他兩個室友先著急了。
說那本身就是一套。
她們三個的生活費都快花完了,所以才分開買給我。
上面的小紅花都是自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