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依舊哭到打噎:「那……那不一樣……三姐、打我、很少。」
「為什麼?因為你比較乖巧麼?」
「因為、我。說話、慢,她打到,我的時候、手疼了……」
「噗嗤——」禿珠輕笑出聲。
我氣極,舉起小拳頭就撲了上去,在他身上咬出了八千個牙印兒。
在我賣力地啃啃啃啃的時候,腦內突然靈光閃現,覺得有些不對。
他是如何知道我們西涼女王酷愛扇人大比兜的?才定論出被掐比被打強?
還不及我思索。
禿珠賤兮兮地湊上來摟著我道:「愛妃,你想知道為什麼恪慎大君不近女色麼?」我傻乎乎點頭。
「那是因為——」
他故意拉長聲調,我圓圓的眼睛瞪起,十分好奇。
禿珠輕笑,印上我的唇心:「他喜歡男人。」
14
我被他捧著臉兒親的時候,眼睛瞪得圓圓。
告訴三姐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睛還是那麼圓。
三姐遠遠望著站在一起的恪慎大君和九殿下,眉頭擰成了一個小疙瘩。
「他不能喜歡自己的兄弟吧?」
我眨眼,誰?和誰是兄弟?禿珠嗎?
原來我和大君曾經共同享有過一個男人麼?
我在這雷一般的打擊里回不了神。
心里卻無意識地想起戀愛等式,恪慎大君喜歡兄弟,他兄弟喜歡我,那不就等于恪慎大君喜歡我麼?這麼算,我是不是完成離間朝之重臣的任務了?
但是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男人誒……
心中騰起失落,我的眉頭皺得比三姐還緊,不開心,我不喜歡這個消息。
三姐撣了撣手,吩咐后頭侍立的男人:「去攝政王府,就說大妃想念表姐,將若谷接來。」
若谷是攝政王獨女,偏愛做個男子裝扮,霸道得很,比三姐也不遑多讓。
仗著她爹把持朝政,比公主還公主,我們幾個小團團沒少挨她欺負,現在好不容易嫁人離她遠遠的,三姐還要將她接來。
我皺眉:「我、不、想她。」
三姐斜晲我一眼:「那丈夫還要不要?」
我縮起脖子,又開始對手指,水汪汪大眼滴溜亂轉:「要……」
三姐冷哼一聲:「彎掰直也好,直掰彎也罷,天底下就沒有若谷掰不明白的人。」
我不屑撇嘴,三姐一眼瞪過來,我趕忙乖巧點頭。
三姐心煩,懶得看我那狗腿模樣,又喚了四姐過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趙瑾懷,給我殺掉。」
我愕然:「你、你。不是、喜歡、九殿下麼?」
她臉上現在不爽的表情和我一模一樣,酸味兒也是一個缸里釀出來的。
其實我們都不明白,三姐明明就在乎九殿下,可殺他的心意卻比磐石還堅。
而三姐卻滿面冷肅給出了答案:「這個世上不應該有擾亂女王心湖的男人,他不能活著。」
我和四姐俯首,崇敬地向她叩拜。
姐,您說得一點兒沒錯。
要不您是王呢。
15
我的事業腦在姐姐和禿珠的擠壓下強制上線。
因為沒過多久,我就迎來了宮中的第一場政變。
邊界動亂,恪慎大君假扮禿珠在宮中坐鎮。
而禿珠抱著我奔馳在沙漠與草原接壤的地方,躲避一輪一輪的伏擊。
我這才發現這幾個男人心思深沉的地方。
他在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份,利用我的爪牙。
現在的強國有三,南國、北國、西涼。
我是西涼有同等繼位權的王女,身份貴不可言。
若我出事,姐姐們定不與其干休,樓蘭只是甫甫獨立的小國,如何能禁得住西涼奮力一撲。
是以即便是樓蘭朝廷不和,要擊殺禿珠。
可也沒人敢傷我分毫。
禿珠抱著我迎接伏殺,基本上等于抱住了一塊免死金牌。
而且前一陣子我對自己的布防進行評估,發現經我手安排進樓蘭的細作,還未被清理的,基本都是與禿珠政見不合的貴族之家。
像恪慎大君這種股肱之臣的宅院,針扎不入水潑不進。
這意味著什麼?這就是那死男人,留著我的手準備殺人呢。
只要和他意見不合,他便可將人清理了,轉手推在我西涼細作身上。
好一招禍水東引呢!
但我西涼王女,也不是吃素的。
16
有我「相助」,禿珠身上受了不少不該受的傷,才「平安」抵達了邊境。
邊境大多都是他皇叔們的軍隊和領地,幾乎都是親北派。
不滿禿珠游走于南國和西涼左右逢源,他即位后動作不斷。
他換上樓蘭王袍,高戰城樓,面對著一眾將士,或威嚴、或慷慨、或激越。
總之,正經得跟個正經人似的,口燦蓮花的將一眾人等哄得直迷糊。
紛紛放下刀叉劍戟,向他俯首稱臣。
我氣得準備回帳再啃他一遍。
憑什麼他有這麼利索的嘴皮子,我沒有!
老天也不開眼呢!積德沒用!
他每到一地梳整人心,我便趁著邊境疏于管轄,騎上一匹小馬駒,假裝遛彎,實則查看樓蘭邊防。
三姐走之前,我獻上國防圖,三姐皺眉看完,抬手給了我一個真材實料的腦瓜崩兒。
我捂著腦袋眼里轉著淚,敢怒不敢言。
她掐著我嘴巴子:「拿到的這是什麼?十里江山堆錦繡嗎?軍防密道呢?」
我淚眼汪汪:「樓蘭、地勢特殊,就沒有、軍防、啊……」
他娘的,好疼,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