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爭寵的是一群男人,會是怎樣的畫面?
我是前太子的忠心走狗。
我替她做僚機。
囚禁了清冷男狀元,救贖了陰暗鄰國質子,做了殘暴小將軍的舔狗。
當他們終于動容,問我:「你想要什麼?」
我誠懇:「只愿君做東宮榻上客。」
但不巧,剛說完,太子嗝屁了。
我上位了。
上位第一天,我看著在東宮相碰的三人,背后冷汗。
——不知為何,三人表情都冷峻到黑化。
1.
我坐在東宮正殿的榻上,后背生起一片冷汗。
左邊這位狐貍眼、朱砂痣的白瘦書生,是本朝第一位男狀元。
他走馬看花那一日,垂眼捏住行人擲來的牡丹花。
嘴角那輕輕一撇,便撇入了憑欄遠望的前太子,我大姐的心里。
前太子遞我個眼神,我見風使舵,當晚瓊林宴上灌了男狀元一壺酒。
灌醉后拉他入我寢宮。
——黑鍋我背,壞人我做。
他還沒酒醒,便被我「留」在了宮內。
我對狀元郎向來口頭上說得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左一個「愛你愛到心顫顫」,右一個「此生無你枕難免」。
只等太子來解救她的心上人時,與我那英明神武不油膩的姐姐形成鮮明對比。
可還沒等前太子前來解救,
一晚月光如洗,正當我心不在焉地重復「我愛你啊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我的心肝我的寶貝我的甜蜜餞~」
他冰冷著臉問:「你想要什麼?何必如此虛偽。反正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不如你自己來拿。」
他說得直爽,我便坦白道:「其實我只愿君肯做東宮榻上客。」
不知為何,狀元臉色瞬間陰冷。
我被他一掌推到眼前發黑,心肺涌血,昏死過去。
次日,我寢宮鎖頭裂開,殿門大破,庭內如秋風掃落葉之勢,被人拆個稀巴爛。
狀元郎自然不見蹤影。
2.
中間那位灰發紅眸眼角一顆痣的皇子,是鄰國質子。
他天生邪眼,命帶不詳,在鄰國就受盡冷落,至我朝后,亦是被奴仆欺凌的可憐人。
我也是不受寵的皇女,被擠對慣了才學會做太子的踩腳凳、馬屁精。
在國子監時,我坐倒數第二排,他坐倒數第一排,平時作為前后桌,多說了幾句話。
質子長大后,臉也長開了。
太子動了心思,我便跟著跑斷腿。
我拖著被狀元郎打個半死的身體,去給質子送溫暖。
替他買炭,修屋,縫衣,療傷。
每做一件,便綴一句:「都是太子讓我做的。」
質子臉色漸漸紅潤,神態慢慢飛揚,陰暗的小臉上多了幾分生氣。
他抱著我,輕聲說:「你待我這麼好。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能給你。」
我大喜,拱手說:「只愿君做東宮榻上客。」
這一次,我沒挨掌,質子只是面無表情。
不知為何,他眼里紅光大盛,隱有黑氣。
3.
右邊那位,是我那太子姐姐生前最后一位新寵。
將軍府的獨子,慣得比尋常女子還要倨傲尊貴的小將軍。
他天生有女人緣,性子又桀驁不馴,長到二十歲竟然還沒有人能入他的眼。
太子饒有興致地踢我去做小將軍的舔狗,舔不成功就砍我的頭。
我便拼命地舔。
他將我送的點心扔進泥水,我笑嘻嘻地說:「將軍好腿功」。
他故意打馬將我摔了八回,我拍拍灰塵說:「八好啊,發」。
我時時刻刻跟在他身后,面不改色受他冷嘲熱諷。
然后,恰逢其時地補上一句:「小將軍,我愛您。」
我其實沒舔成功,小將軍后來策馬仰頭,厭惡地俯視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本想說:「只愿君做東宮榻上客。」
還沒說出口,
從皇宮傳來的喪鐘便蕩入整個京城,
太子突發頭風嗝屁了。
我另外兩個姐姐為爭奪東宮之位手足相殘,一個嗝屁,一個被打發進了廟里。
我上位了。
我抹了把臉,瞬間直接把給小將軍準備的扇子、果子、話本子扔了一地,
狂喊:「不愛了不愛了,愛咋咋地吧您。」
把小將軍撂下,「蕪湖蕪湖」地跑回了宮。
4.
但我不知道,我那色欲熏心的皇姐,死后還坑了我一把。
她枕頭下壓著一份遺愿。
我揣摩應該是她醉酒后 emo 所寫的傻東西。
遺愿說,她要狀元郎,質子和小將軍入住東宮,做東宮幕僚。
狗都知道,「幕僚」二字,頗為不單純。
一下還搞了仨。
但是,我那痛失兩個皇女的老爹還是當了真。
當天,就把三人掠進了東宮。
5.
我上位第一天,這三人便在殿前碰見了。
這三人與我皆有仇。
他們臉色都冷峻到黑化。
狀元郎聲音如同冰碴子:「殿下,這次軟禁臣,又是為了誰呢?同樣的游戲,還要玩第二遍嗎?」
質子紅眸幽冷:「之前你給我的炭火,衣料我都會償還給你,我不需要你再費心。」
小將軍皺眉:「丑八怪,你走時說不愛了不愛了,那是什麼意思?你把做給我的點心都丟了,這又是什麼意思?我警告你,別和我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忽然,他們三人齊齊一靜。
六只眼睛相互在彼此臉上打量。
「等一下......」
他們好像發現了什麼,同時輕聲道。
我緊緊縮進椅背里。
「殿下和臣說過,平生只愛過我一人。」
「......她也對我說過,這輩子只護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