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教主一思考,老天就運作。
他要把我送去伺候他的大仇人。
我寧死也不愿意,非要伺候教主本人。
教主不許我靠近他,讓林端先把我控制住。
「林拂,你開條件吧,你怎麼才肯去做這個任務?你以后不用再回來了。」
我說要帶走師父,他立刻答應了。
我說我要帶走師兄。
教主還在猶豫,他不想失去這個年輕的勞動力。
我立刻抱住林端,和他深情對視:「其實師兄已經和我有一腿了。」
教主又驚又怒,一腳把林端踹翻在地:
「你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難怪那日你如此心虛!」
林端趕緊跪穩,用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教主,聽我解釋!是林拂這個賤人,她故意勾引我,她實在太漂亮了,我沒有忍住誘惑……」
「都是借口,本教主都經受住了!說到底,還是太年輕!」
教主讓我們快滾,別臟了他的地盤。
我終于見到了師父。
他還不到花甲之年,已經兩鬢斑白。
還好教主沒讓人折磨他,只是長年戴著鐐銬,又要干很重的活。
他站在日光下,身形消瘦,一眼就認出了我:
「阿拂,長大了。」
只這一句話,我流下兩行清淚。
我們把師父先安置在城外,讓他先等我兩天。
我還要去做最后一個任務,做完就自由了——去色誘教主的大仇人。
師兄給我準備手鐲,按下機關,就是尖刀。
他握著我的指尖,將鐲子順勢推上手腕。
「小師妹,不論如何,要安全回來。」
我說好。
林端沒有放開我,而是緊緊牽住我的手。
我一怔神,被他用力擁入懷中:
「阿拂,等你回來,我們成親吧。」
我沒說話,他明知道我和趙衡的事。
林端注視著我,目光溫柔,指尖拂過我的額發:
「小師妹,在我心里,純凈無瑕。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我也希望,往后種種,譬如今日生。
聽說天李教斥巨資買通關系,把我送到這個大人物的房里。
我穿著輕紗薄衫,披著蓋頭,坐在床上。
鼻尖聞到酒氣,我暗自摸上手鐲。
那人揭開我的蓋頭。
我抬手刺了過去。
纖細的手腕被人折住,一道聲音傳來:
「像你這種美貌的女反賊,若是一擊不中,會是什麼下場?」
18
我盯著眼前人,久久怔住了。
怎麼會是趙衡?
他應該在皇宮啊!
趙衡摘下我的手鐲,隨意扔到了門外。
「朕從前只以為,是九千歲生得過于唇紅齒白,才招得我頭腦發昏。原來你本就是女子。」
我下意識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趙衡雙指鉗制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
「朕掀翻天李教好幾個分舵,才搞明白九千歲的來歷。林拂,天李教余孽,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兄,也是你的未婚夫。」
他這是查我的來歷,還是專查我和師兄的事?
「朕實在不懂你們反賊的感情。你為了救他愿意去死,他卻把你往別人床上送,還是說你就喜歡這種不把你當人看的?」
他這話說得太難聽,我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陛下,您是專門來羞辱我的嗎?」
趙衡似乎生氣了,他將我禁錮在懷里,滾進床榻里側。
他欺身過來,掐著我的脖子,目光夾雜戾氣。
「對你來說,這幾句話,就叫羞辱了?朕以為你是真太監,讓你對我做那些事,你是不是在心里覺得我自取其辱呢?」
他冷冷垂眸,打量著我:
「你穿成這樣,意圖勾引朕,就不算羞辱你了?」
我穿得本就少,躺下就更遮不住什麼了。
我拉過被子想蓋,被帝王冷冷扯下。
「不可看你,不可碰你,朕忍不住動一下,還要被你用力擰。」
趙衡將手放到我腰上,報復性地擰了回來。
我疼得叫出聲:「趙衡!」
「你現在知道疼了?我用的力,還不到你的十分之一。」
趙衡收回了手,指向屋內燈火,一字一句道:
「阿拂,今夜此燈長明。朕就要看你,就要碰你,你若是不乖,朕就動手擰你。」
這人往日有多溫情,如今翻臉就有多冷酷。
燭火跳動,我用手去遮眼,反被他按在枕側。
「林拂,看清楚是誰,別想著你那個廢物未婚夫。」
我憤恨地注視著他,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我師兄比你對我好多了。我干完這一票,就打算回去和他成親的。」
趙衡不閃不躲,生生挨了這耳光。
清俊白皙的臉龐,逐漸浮現出微紅的指印。
他用力鉗住我的下頜,指腹重重按在我臉上:
「我對你不好嗎?我都不知道怎麼對你好了。」
我偏過頭去。
他把我的臉掰回來,牢牢盯著我,聲音拔高道:「你還要和他成親,生幾個小反賊,繼續刺殺朕是嗎?」
雖然趙衡對我向來溫和,但不代表他是個軟弱的帝王。
恰恰相反,他心志堅定,氣勢凜然,處事游刃有余,頗有明君之相。
縱使如當夜那般伏低做小,也自有他的貴不可言。
我被他一兇,抿了抿唇,眼尾泛紅,氣勢莫名弱了下來。
他用手拂過我眼角的淚,放到自己唇邊,細細舔舐:
「徒手拔箭,那多疼吶,都不曾哭。
我大聲說話,就把你嚇哭了?你繼續裝。」
「趙衡,我……」我是有苦衷的。
「誰許你對朕直呼其名?」
他將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鳳眸微瞇,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