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記憶,她這一昏迷,足足會昏睡上一天一夜。
所以——
我拿起旁邊的石頭,在她腦袋上狠狠一砸,看著她徹底昏死過去。
緊接著,我轉身回了院子里。
從廚房里拿出了一把殺豬刀,再將破布塞她嘴里,確定她無法出聲后,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做好這一切后。
我迅速舉起殺豬刀,手起刀落,在她臉上劃下數道血痕。
她一生風光得意,遇到的唯一挫折,就是狀元郎許羨安的目光,始終不愿落在她身上。
為此,昭陽癡戀成狂,不惜給許羨安下藥,才得來了這門親事。
陷入情愛中的女子總是極盡卑微。
昭陽唯一依仗的,除了她尊貴的公主身份,就是這如花容顏。
殺人之前,得先誅心。
「啊!」
殺豬刀劃開她臉的一瞬間,昭陽痛得在昏睡中尖叫起來,可到底嘴巴被堵住,因而傳出來的聲音并不大。
而她的眼睛也被我蒙住,絕不可能看清我的模樣。
劇烈疼痛后,她很快又昏死了過去,我家位置有些偏,因此也無人會注意。
我手上動作沒停,足足在她臉上劃下了十幾道血痕才停手。
日日將自己的美貌尊貴掛在嘴邊的昭陽。
若是等醒來后,瞧見自己這般人鬼憎惡的模樣,該是何等崩潰模樣呢?
我很好奇。
而我的報復,也不過才剛開始。
3
在她臉上劃下的這些傷疤。
雖不致命。
但縱然大羅神仙轉世,也絕不可能恢復如初。
做完這一切,我將那把殺豬刀丟進了后院廢棄的井里,接著又將地上的血跡處理干凈,然后才把昏死過去的昭陽帶回家。
她臉上的那些傷口鮮血直流,整張臉都血肉模糊,我用了最便宜的藥粉替她止血,確保她還能喘氣,就不再管她。
上一世,她睡了足足數十個時辰才醒。
而這一次因為臉上的傷,估摸著想要醒來,應該還要更久。
阿姐從繡坊回來后,看見小屋里的昭陽,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今早我雖沒仔細瞧見她的模樣,但她的臉……」
「阿姐,我將她撿回家時,她就是這般模樣了。難不成,我還會誆騙你嗎?」
我打斷了阿姐的話。
她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可對上我的目光后,到底還是信了。
只是又囑咐我兩句:「臉毀成這樣,到底也是可憐人,咱們能幫就幫些吧。」
我點頭,轉身看著還在昏睡的昭陽,笑得肆意……
昭陽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她醒來時,瞧見自己滿臉傷痕,尖叫著將小屋里的所有東西全都摔在地上。
我知曉她的性格,所以屋里并沒有放任何貴重物品。
「誰!是誰!是哪個賤人害我!」
剛想進入小屋的我,聽到她口中的咆哮聲,腳步不免有些微頓。
但我不心虛,也絕不會內疚。
所以我坦然走了進去,將阿姐囑咐說要留給她的饅頭放在桌子上。
跟她說:「我把你撿回來時,你的臉就毀了。」
昭陽看向我,我眼里一片坦蕩,她此刻情緒很激動,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咆哮道:「那你有沒有看見是什麼人要害我!」
我冷靜搖頭,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饅頭。
「你幾日未曾進食,還是先吃些饅頭,至少得把命保住了。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難不成要因為一張臉就尋死覓活嗎?」
我認識的昭陽,貪生怕死,絕不可能因為毀容而自尋短見。
因此她在最初崩潰后,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把這個人抓出來,將她凌遲處死!」
說罷,她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饅頭。
「你家里就沒有什麼雞鴨魚肉,能夠給我吃的嗎?」
果然……
我看著她眼底的嫌棄,和上一世如出一轍。
落魄到如此地步,還餓暈在我家門,竟然還挑嘴想要吃葷菜。
不過這一次——
我早早就將家里的雞都賣了出去,阿姐雖然不明所以,但到底還是不忍心責罵我,索性將賣雞的錢都攢了起來。
昭陽以為我在誆騙她,眼里的煩躁一閃而過,她跑到院子里看了一圈,發覺的確沒有什麼雞鴨后,才不情不愿地吃起了饅頭。
「你們家也忒窮了些,連雞也買不起,無用!」
一邊吃,還要一邊罵。
我冷冷地看著她,到底還是按捺住了心底的恨意,面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滿,甚至故意縱容著她的脾氣。
昭陽醒來后,又在我家一連住了數日。
因為上一世的教訓,我將絲綢很早就藏了起來,沒讓她發現。
給她洗漱時用的帕子,也是早幾年我晾曬在院子里的,結果那天刮了大風,帕子不小心掉進臭水溝里。
我用棍子撈了起來,覺得腥臭難忍,就丟在了院子角落。
為了昭陽,我硬是去角落里翻出了那條帕子,又淺淺清洗了一番。
可到底還是有些難聞。
昭陽捏著帕子,露出滿眼嫌惡:「你家就窮成這樣,連一條好一點的洗漱帕子也沒有?」
我搖頭,滿眼皆是誠懇。
她有些生氣,可看著我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
昭陽又住了幾日。
阿姐雖心善,但到底還是有自己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