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傅函深突然笑了:「果然如此。」
10
我懷疑傅函深看上我了。
哦不,他就是看上我了!
明明之前對我愛搭不理,結果這幾天天天讓我去他那。
倒也沒干啥,就讓我擦桌子,掃地,再就是給他當畫畫模特。
一兩個小時不給動。
而我總能感覺傅函深的目光黏在我身上,如影隨形。
我現在是他小姨子哎!
他竟然想泡我?
我越想越生氣。
連帶也忘了自己的身份,沒給他個好臉色。
正在畫畫的傅函深手頓了頓,頭也不抬道:「徐珍,你剛剛是對孤翻了個白眼嗎?」
「哪能啊殿下。」我咧嘴笑,「我沒翻白眼,我在笑呢。」
「行了,別笑了。」他把筆放下,「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
他興致盎然地欣賞著自己的新作。
我找機會兒就溜了出去。
我在太子府左逛右逛,想找點樂子,找半天也沒找到。
之前本來說好了,等傅函深和傅言安傷好了我跟梁喜就再次出發去流浪。
反正攻略任務我跟梁喜擺爛了,之前突然冒出來的那一截攻略進度也彌補不了我們什麼。
可他倆也不知道咋回事,傷勢反反復復,好不了了!
我正亂想著,突然聽見墻外傳來一陣布谷鳥的叫聲。
這是我跟梁喜約定的接頭暗號!
我連忙從狗洞鉆了出去。
梁喜看見我,氣勢洶洶地就過來了。
她手一揚,我連忙抱頭:「干啥啊,一見面就打我!」
「誰打你了?」梁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
隱秘河邊,我驚詫出聲:「什麼?你說傅言安是裝瞎?!」
「是。」梁喜很肯定,「我看到他半夜在外面練箭了,百步穿楊,眼神比鷹都好使。
」
「原來一直眼瞎的人是我!」
我拍著她的胸口:「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拍著拍著,我動作一頓:「他為啥要裝瞎?為了留住你?他知道你是誰了?!」
梁喜靜靜地看著我:「你別管我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啊?」
「你猜,傅函深的傷會不會也是裝的呢?」
11
對于梁喜提出的疑問,我決定親自驗證一下。
自從我嘉夫人妹妹的身份被坐實后,太子府中原先養著的那些所謂「替身」就都被遣散了。
這就意味著,啥活都得我一個人干!
這日清晨,傅函深又喚我去當模特。
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
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眨了眨眼睛,在端著硯臺往案桌前去的時候,身子使勁往前一倒。
「啊呀!」
傅函深身手極快,瞬息間便移到了我面前。
他伸手攬住我的腰,將我穩穩地拽了回去,我順勢趴在了他懷里。
然后……眼疾手快地拽開了他的衣領。
傅函深的胸膛處確實有傷疤,可卻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而且他抱我的手臂有力得很,根本不虛。
傅函深立刻就要退開,我卻死死地拽著他的衣領不放手。
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臉前,用拇指使勁地擦了擦他的嘴唇。
我驚恐地看著拇指上的白色脂粉。
又看了看他氣色紅潤的原本唇色。
「傅函深,你裝病?!」
驚詫間,我連稱呼都顧不上了。
「殿下……」管家在這時從門外進來,看見屋內情形,他老臉一紅,匆匆往回走,「老奴也沒什麼事。」
他還貼心地替我們關上了門。
此時屋子里安靜極了。
靜到我能聽見自己和傅函深的呼吸聲。
氣氛也逐漸變得不太對勁。
我慌忙從他身前退開。
可傅函深攬著我腰的手卻并未放開,反而一使勁把我又拽了回去。
「你剛剛叫孤什麼?」
他問我。
我有些心虛:「太子殿下啊。」
傅函深看著我,突然笑了:「你把孤當傻子是嗎?」
我不說話了,可傅函深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過我。
他俯身過來,強勢地吻了上來,帶了點報復意味。
他聲音喑啞。
「孤的確是裝病騙了你,可是徐嘉,你不是也把孤騙得很慘嗎?」
他這個稱呼一出來,我就知道壞事了。
這麼篤定我是徐嘉,難不成……
我從他懷里小心抬起頭。
「你去挖墳了?」
「你猜。」
「你怎麼這麼缺德?」
傅函深:「……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徐嘉。」
我的名字被他說得咬牙切齒。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也是,假死這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厚道。
我抿了抿嘴,決定實誠道歉:「對不起。」
傅函深要被我氣笑了。
他一步步把我往墻角逼,最后將我禁錮在一角,仿佛這才滿意。
「你知道嗎?在發現你騙了我后,我真的真的很想懲罰你。
「我知道無數折磨人的方式,可我一樣也舍不得對你用。
「于是我只能讓你每日掃地擦桌子,又或者來我面前罰站,讓你看著我畫畫。
「可看你久站之后腰酸背疼的樣子,我竟還是覺得心疼。
「徐嘉,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妖女,把我迷成了這樣?」
傅函深在質問我,眼底還帶了點紅。
我張了張嘴想辯解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最后只好又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啊。」
傅函深沒說話,他站在我面前,眉頭微擰。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最后我聽見他一聲認命般的輕嘆。
「孤也是賤,你輕飄飄兩句道歉,孤竟然就想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