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溫漸漸回暖,身后響起了腳步聲,紀淮星走了過來。
他身后還跟著他的好兄弟林莫,林莫一臉震驚地盯著我。
我轉頭,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老公?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才看見。」
頓了頓,我捂住臉,往他懷里躲。
「天哪,好羞澀好羞澀,那人家剛才說的那些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心話你豈不是全聽到了?」
紀淮星抬手摩挲著我的腰,薄唇輕啟,聲音低啞得嚇人:「嗯,都聽到了。」
一旁的林莫搓搓胳膊,不停地翻白眼:「大姐,你剛才說得也太假了,哪個傻逼能愛聽這話?騙三歲小孩去吧你。」
我瞪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
紀淮星低頭蹭蹭我的鼻尖,聲音嬌嬌的:「好愛聽,好好聽,多說,行嗎?」
林莫:「……」
我咧嘴笑了,拼命地點頭。
8
沉默許久的蔣南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桑桑,我先走了,我還會來找你的……」
說完這句話,他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很是不舍的樣子。
「等下。」
我叫住他。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紀淮星握住我的力氣驟然增大。
我假裝沒感覺到,清清嗓子:「蔣先生,你以后也別來找我了,我已婚,不想和你過多接觸,更不想讓我老公多心,就這樣,你走快點,別老回頭,我們要吃晚飯了,沒做你的飯。」
話音落下,手上力道瞬間變得輕柔。
蔣南還想說話,紀淮星抬眼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蔣南眼里都是恐懼,瞬間噤聲,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9
我轉過身。
一不小心看見林莫一個勁兒地朝紀淮星擠眉弄眼,那神情仿佛是挑釁。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紀淮星,你以前在海里是不是總被欺負呀?」
紀淮星看著我,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林莫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前仰后合。
「欺負他?說什麼瘋話?誰敢動他一根頭發,誰就要被切塊喂鱷魚的……」
我不相信林莫的鬼話,只相信紀淮星:「你這麼漂亮的小人魚,海里那些臭魚爛蝦一定沒少欺負你吧?」
「不會的,其實……」
紀淮星抬眼,對上我滿是心疼的眼睛,抿唇,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斬釘截鐵地說:「其實你說得沒錯,它們都欺負我。」
你看你看,果然被我說準了!
紀淮星垂下睫毛,手指很沒有安全感地勾著我的頭發,聲音低沉委屈:「我以前很弱小的,在海里的時候,也沒有人愛我,沒有人對我好,他們都欺負我。」
看著紀淮星委屈巴巴地低著頭,像一只受盡欺負的無辜狗狗一樣,我心里軟得一塌糊涂,連忙起身把他抱進懷里。
「不怕不怕,以前受委屈了,以后不會了,我會保護你的,好不好?」
紀淮星聲音悶悶的。
「那,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
「會不要我嗎?」
「不會不會。」
「會嫌我煩嗎?」
「不會呀。」
「會嫌我黏人嗎?」
「不會,我喜歡被你黏著。」
聞言,紀淮星在我懷里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蹭得我下巴癢癢的。
「小漁,你對我真好,這個世界只有你對我好了,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我是不是很可憐?」
我低頭,果然看見紀淮星的每根頭發絲都在訴說著他曾經的委屈。
我心疼壞了,連忙緊緊抱住他:「是呀,你好可憐……」
「我都這麼可憐了,你可以對我更好一點嗎?」
「當然可以。
」
「那你睡我。」紀淮星一秒變臉。
我:「……」
10
活了兩輩子,這還是第一次和紀淮星同床共枕。
漂漂亮亮的小人魚躺在我身旁,我有些心猿意馬。
仰頭望著天花板,我聽著身旁紀淮星的呼吸越來越平穩:「紀淮星,你睡著了嗎?」
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很快回應我:「還沒……」
我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新聞,翻了個身面對他,小聲問:「紀淮星,我看網上說人魚有兩個那什麼……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是真的嗎?我能看看嗎?」
聞言,紀淮星身子狠狠一僵,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反復深呼吸后,他咬牙切齒地說:「閉嘴,睡覺。」
「哦。」
他氣息不太對勁,我不敢惹,乖乖翻身閉上眼睛。
二十分鐘后。
紀淮星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
我從被子里探出頭,眨眨眼睛:「所以,是不是真的呀?」
紀淮星猛吸一口氣。
「桑、漁。」
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眼睛一閉,連忙往被子里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紀淮星輕輕攥住我的肩膀,眼底是一片不正常的紅:「小漁,對不起,我想……」
「嗯?什……」
我話都沒說完,就被他直接拉到了身下,他語氣里帶著誘哄。
「乖,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兩個嗎?給你看好不好……?」
「啊?唔,紀,紀淮星!」
……
11
紀淮星仿佛不知疲倦一樣。
依稀記得,我睡著的時候,天邊都已經見亮了。
睡過去的前一秒,我感受紀淮星溫柔地吻在我的額頭上,聲音低沉繾綣。
「你要的珊瑚石我在海底找到了。
「你不愿意潛入海底,那我就為你上岸。
「寶寶,我很好的,試著全心全意愛我,好不好?」
好。
我累得說不出話,只能在心里回答他。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也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
夢里。
十六歲的我意外失去了父母,被爸爸的好朋友蔣叔叔收養。
蔣南媽媽為了得到我父母的財產來資助她的實驗室,拼命地給我洗腦當年是蔣南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