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星,不是你聽到的那樣,你不要聽那個傻逼亂說……」
「夠了,桑漁。」紀淮星定住腳步,看也不看我一眼,聲音冷漠,背影卻在輕顫著,「去找他吧,我說了,我不會再阻攔你。」
我咬咬牙,沖上前抱住他的腰。
他后背一僵,有想掙脫我的意思。
我干脆豁出去了,扳過他的臉,一把扯下他的眼鏡,開始胡亂地親他。
他想掙扎,卻又怕傷了我,虛扶著我的腰,任由我弄了他一臉口水。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
我睜開眼看著紀淮星。
只見他紅著眼眶,眼底水潤,衣領凌亂,一副被我蹂躪慘了的樣子。
我心虛地別開視線,不太敢和他說話。
紀淮星看我一眼,垂下眼皮,聲音低低的:「親完我,就該去找他了吧?」
「當然不是!」
我猛地扭過頭,恨不得對天發誓:「以前看上蔣南,是我眼瞎,紀淮星,我發誓,從今以后,我的眼里只有你,我們好好過。」
紀淮星掀起眼皮看了看我,隨后再次低下頭,苦笑了兩聲:「這樣的謊話,你說過無數次。」
我急了,迫切地想向他證明:「這次真不是謊話,紀淮星……」
紀淮星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并沒有說話,但顯然是不信的模樣。
看著他的動作,我忽然想起,人魚族仿佛有那種締結以后就要一輩子綁在一起的契約。
上輩子他被我氣狠了,不止一次地想和我締結,可都被我尋死覓活地拒絕了。
想到這里,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你們人魚是不是有什麼契約?」
紀淮星低著頭,還是一句話不說。
「我愿意和你締結契約,永遠和你綁在一起,你信……」
「好。」紀淮星一秒抬頭。
那句「你信我」就這樣卡在了我的嗓子眼。
窗外的那兩只小鳥又開始叫了。
【嘎嘎,釣系釣系,這是釣系。】
【嘎嘎,上當了,桑大勇上當了。】
我沒聽清:「它們說什麼?釣什麼?」
「釣魚。」
紀淮星面不改色:「他們說想釣魚。」
我:?釣魚?鳥想釣魚?
4
吃過晚飯,紀淮星徑直走進浴室,我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
正巧這時,蔣南給我發來了一條帶著哭腔的語音。
【桑桑,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
我冷笑,回他。
【好呀,蔣南,我去接你,你千萬要等我,千萬別走,一定要等我啊!等我啊!】
發完這條語音,我毫不猶豫地把手機關機,扔在了一邊。
傻逼,最好等死你。
收回思緒,我忽然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縮縮肩膀,我回頭去看。
只見紀淮星一身水汽,穿著神似小學生校服的短袖短褲,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眼底閃爍著晦暗的鋒芒。
我彎彎眼睛:「紀……」
他冷臉忽略我,退回浴室,「砰」一聲砸上了浴室的門。
我嚇了一跳,轉念一想,他肯定是聽到了我剛才發的語音誤會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起身,想去敲門。
剛走到門口,浴室的門「嘩」一下就開了。
我急著解釋:「紀淮星……」
話沒說完,愣住了。
紀淮星換下了剛才的短袖短褲,裸著上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頭發在滴水,水珠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順著人魚線滾進了浴巾。
我看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吞吞口水,把自己要說的話都忘了。
紀淮星垂眸:「要出門嗎?」
我回過神:「啊,我沒……」
紀淮星情緒低沉,走近幾步:「……還回來嗎?」
我下意識地點頭,又連忙搖搖頭:「我不出門,紀淮星,我才不會去接他……」
紀淮星忽地腳下一軟,整個人瞬間依在我身上。
我緊張地扶住他:「紀淮星!你怎麼了?」
紀淮星的臉有些粉,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我:「小漁,我好像是在浴室待太久,缺氧了,頭好暈。」
「缺氧了?」
我著急地摸摸他的額頭:「怎麼辦?你先坐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虛弱地抬眼:「好。」
我手忙腳亂地給紀淮星倒水。
客廳里的七七八八再次發出刺耳的叫聲。
【嘎嘎,釣系!綠茶!釣系綠茶配傻瓜!】
我沒工夫搭理它們兩個。
只是轉身瞬間似乎看見,紀淮星毫不猶豫地抬腳,一腳一個。
兩只鳥瞬間彈射出去。
5
紀淮星喝了水,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我坐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他身上。
紀淮星微合眼睛,仰頭松弛地靠在沙發上,正巧就露出了清晰的下頜線和性感凸起的喉結。
目光上移,還能看見他水潤柔軟的薄唇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我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這臭魚,怎麼長得這麼誘人?
我用力地甩甩頭,干脆站起身找點事做。
完全沒注意到。
身后的紀淮星睜開了眼,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目光幽幽地注視著我。
6
結婚這些天,我一直住次臥,衣服和日用品都被我堆在了次臥。
我走進次臥,打開衣柜收拾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突然響起紀淮星的聲音。
「拿衣服……還是要去找他嗎?」
我猛地回頭。
紀淮星壓抑著眼底的痛楚,笑容苦澀:「外,外面冷,記得……記得多穿。」
說罷,轉身逃似的進了主臥,還順手關上了門。
三分鐘后,我抱著一堆衣服推開了主臥的門。
聽到聲音,紀淮星抬眼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