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看看我,再看看同樣震驚到失語的瑜王。
「嚯!」
這下子,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皇帝撫掌大笑:「好!好!好!阿弟,既然孟愛卿的女兒對你一見傾心,那朕就做這個媒人。來人,傳旨。」
「今有孟氏淑女,品貌端莊,性格柔順,宜室宜家……令其與瑜王擇日成婚,結兩姓之好。」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宮宴結束后,李謹安陰沉著臉,著人把我帶到偏殿,咬牙切齒地說:「想讓我娶你為妻?你做夢!」
我從袖子里取出新鮮出爐的圣旨:「那這麼說的話,瑜王殿下是想要抗旨咯?」
李謹安臉色一僵,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哥哥說一不二的性格可不是鬧著玩的。
圣旨已下,說再多也沒用。
我低頭行禮:「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瑜王殿下。」
「你站住!」
他無能狂怒的吼聲從我身后傳來,我加快腳步,離開了皇宮。
11
皇家的動作很快,不過兩個月,瑜王府已經張燈結彩,準備迎接它的新主人了。
我身著鳳冠霞帔,手持喜扇,坐上了花轎。
和我預想中的一樣,瑜王對我非常冷淡,連花轎都不愿意踢。他非常隨意地將彩綢扔給我,拽著我就下了花轎。
拜堂更是如同兒戲,新郎官不愿與我拜堂,拉著我到了喜堂,往我手里塞了只大公雞,他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他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給他面子。
蓋頭我直接拽下來,蓋到公雞頭上,給瑜王府上供著的牌位磕了個頭,我冷著臉,抱著大公雞進了洞房。
過了兩個時辰,憤怒的李謹安被人架了回來,來的人強按著他和我喝了合巹酒。
喝完合巹酒,李謹安把酒杯扔掉,拂袖而去。
我在新婚第一天,獨守空房一整夜。
那是半點都沒閑著,光是對瑜王府的賬我都對了兩個時辰。
為了補償被我拖下水的李謹安,我決定對他稍微好一點。
尋常的噓寒問暖,加衣添飯,他不屑一顧:
「孟詩悅,你不要再做這些事了,我心里只有衣衣,你做再多,我都不可能會愛上你的。」
我不置可否,照舊打理王府內外事務,參加各種各樣的宴會,建立起一個賢妻的形象。
私下里,我借著王府的名頭,在京城開了許多家鋪子,我娘家的商隊一趟趟地在邊關和京城之間運貨,我的小金庫日漸豐滿。
同時,我還用賺的銀子,和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的夫人們搭上了關系。
別的不說,我老爹現在想拿軍費,可比以前輕松多了。
我深知,想要帶好兵,打好仗,后勤不能出亂子。
12
在李謹安面前,我一直是那副云淡云風的模樣。
他不常在家,經常是從賬房拿了銀子就出去喝酒閑逛。
我們互相并不關心,但是他有為難的事情時,我會盡可能地幫他。
那次,他喝完酒,不小心打了一個禮部侍郎的兒子,把人家胳膊打斷了。禮部侍郎直接寫折子告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震怒,罰他禁足半年。
他被迫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憋屈無比。
我出門參加宴會時,拉著禮部侍郎的夫人談了談心。
沒過幾天,禮部侍郎就撤銷了對李謹安的告狀。
李謹安解除禁足那天,跑到書房來找我,我正將兩家鋪子的地契裝進盒子里,吩咐下人給禮部侍郎家送去:
「本王是王爺,那些人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我瞥他一眼:「是啊,他們不敢拿你怎麼樣,但是他們會向皇上告狀,禁你的足。」
李謹安一時語塞,別扭地扔下一句「謝謝」,匆匆離開了。
我們的關系有了一點緩和,說不上相愛相親吧,好歹也算個相敬如賓。
13
我第一次見到沈青衣,是在我家的首飾鋪子里。
「夫人,丞相府的沈青衣小姐來了,說是找您有事商量。」掌柜恭敬地對我行禮,我放下賬冊,說道,「請她進來,上一壺好茶。」
「是。」掌柜的領命去了。
不多時,一位鐘靈毓秀的女子走了進來。
饒是見過不少美人,我的呼吸也亂了一分。
沈青衣是一個毋庸置疑的美人,眉眼絕艷,體態婉約,氣質高絕,見之難忘。
如花瓣般的嘴唇里,飄出來一句話:「勞煩瑜王夫人,好好管著瑜王,別讓他再到我面前獻殷勤了。」
我提筆在賬冊上勾畫,隨口說道:「沈小姐可是高看我了,我們家王爺想干什麼,我可管不了。」
有那個閑工夫管他,我不如多開兩家鋪子賺錢。
沈青衣聽我這麼說,并沒有生氣。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將一物件置于桌面上。我抬眼看去,是一本被翻得破破爛爛的兵書。
「沈小姐這是何意。」
她咬咬唇,似是對威脅我這件事有些羞恥:
「孟詩悅,我要你幫我一件事。作為交換,我也會幫你。」
她說。
「我想讓你幫我離開京城,皇上和瑜王爭奪我這件事,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我不想嫁給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任何一個。你幫我脫身,我幫你與瑜王和離。」
「呵,你這一句話,就想讓我得罪本朝最有權勢的兩個人,沈小姐,你是覺得我的命比較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