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我說得沒錯吧?
我真的遮得嚴嚴實實。
顧綏壓低嗓音:
「沈妄,我即將突破,你沒有獸紋,是我收留了你,你難道真的要跟我搶若離嗎?」
他化出魚尾,攜潮濕水汽攻勢兇猛。
「突破?」
沈妄居高臨下睨他一眼:「有我在,你突破不了。」
話落,他的蛇尾快如閃電,劈向顧綏。
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
顧綏被打飛。
沈妄不緊不慢地托著我,讓我穩穩坐在他的肩膀上。
我有點怕高,卻又對這樣的情況感到驚奇。
完全忽略了顧綏兩人。
顧綏大驚失色,臉色煞白。
「你不是無獸紋,你是五道獸紋!」
能輕松瓦解他的攻擊的,只有五道獸紋的獸人才可以做到!
18
沈妄沒有反駁。
我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怪不得,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危險。
許琴躲到后面,避開了戰場。
只見顧綏撐著地面,站起來。
抹去嘴角的血跡。
視線落在我身上,帶有希冀的色彩。
事到如今,他也猜到了大概。
「你若真想解契,早就離開了,不會等到現在。
「若離,你心里還有我,對不對?
「我是錯了,所以我認,但我不能失去你。」
我拍拍沈妄的肩膀,想讓他走吧。
我不想聽這些。
我們剛動,顧綏加大了聲音。
「若離,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只是我總在許琴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她比你更像以前的你,我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
「前段時間,我托沈妄幫我瞞住你,其實是跟許琴出去蜜月游。
「直到中了情毒,她身上有了獸印,我才驚覺一切或許回不去了,可我想彌補,想挽回!」
幫忙瞞住我?
我怎麼記得是幫忙行房事?
我察覺到沈妄的身體僵硬,有了個猜測。
話落,人魚族群的獸人不知何時來了好幾個。
聽到了顧綏說的那些話。
我連忙指向許琴,幫忙澄清。
「以后,這才是你們的首領夫人,別認錯了。
「人家身上都有你們首領的獸印了,怎麼沒一個獸人看見?」
這話扔下。
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許琴是不在乎三不三的。
可現在我直接扯開了那層遮羞布。
所有獸人都知道了!
這次,沈妄帶我離開。
顧綏還是不管不顧跟著。
他仍企圖讓我回心轉意。
我只覺得厭煩,疲倦。
拍拍沈妄的肩膀。
「再甩他一尾巴,讓他別跟過來。」
這次,顧綏被甩到院子里。
一口鮮血猛地吐出。
想起身,卻動彈不得。
不知何時,他已經中了沈妄的毒。
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再也找不到。
回去后,沈妄就幫我跟顧綏解契。
原在族群的顧綏,必定能察覺到。
19
我們隨便找了個住所。
當過渡用。
顧綏托沈妄照顧我之事,我并未過問。
沈妄知道我平時無聊,就愛看點小八卦。
他就每天帶著我去人魚族群。
看看顧綏他們每天最新鮮的熱鬧。
果然,許琴不出所料,真的懷孕了。
她笑著撫摸小腹,期待孩子的降臨。
下一瞬,顧綏平靜道:
「這個孩子,不能要。」
他的語氣格外的冷。
凍得許琴下意識一怔,不可置信。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要親手殺了他們嗎?」
「若離不能懷,所以我從未期待過有孩子,現在也不會要。」
許琴哭著大喊:
「她都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你之前不是喜歡我嗎?她已經走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接受我?」
顧綏平靜道:「我到現在才意識到——」
后面的話我沒聽到。
沈妄已經捂住了我的耳朵。
「這話很臟,不適合你聽。」
我勉強信了。
顧綏強硬要帶許琴打了這個孩子。
最后是暗戀許琴的一個獸人悄悄把消息告訴了族群的其他獸人。
這件事立即在族群傳開。
子嗣和雌性,是這個世界的獸人最在乎的。
可如今,他們的首領竟然要打掉孩子。
他們紛紛站出來抵制顧綏。
口號喊得激烈。
我在頂上看得無聊。
讓沈妄帶我下去。
我們的新家,會定居在內陸。
聽說那里有座萬獸之城。
聽聞那里八街九陌、民康物阜,是個好去處。
沈妄不肯走,也要跟我一起去。
啟程時間定在三日后。
不知道顧綏是怎麼發現我們的蹤跡的。
他滿臉疲憊, 不復當初。
嗓音沙啞乞求:
「若離, 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只求你能回頭。」
我淡定轉身,然后回頭看了他一眼。
「回頭了, 然后呢?
「你一無所有, 我又不是。
「更何況沈妄天天帶我去狩獵, 我也不必摘花,他也會為我摘一捧花。」
每說一句,顧綏的臉就白上一分。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放棄你。」
我點頭應聲。
「我信啊。」
人機分離的事, 我聽得也不少。
所以, 不想再聽了。
「沈妄,我們走吧。」
顧綏沒有再追上來。
他本來就不是會把自己捧太低的人。
就這樣,就很好。
互不相干,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20
陪沈妄去往萬獸之城的路上。
在我追問顧綏所說,托他隱瞞我的事時。
我們突然中了情毒。
我的毒, 七日就解了。
可沈妄一個蛇人, 竟然足足一個月才解。
一整個月,我們顛鸞倒鳳, 不知天地為何物。
我嗓子都啞了。
要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