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懂。
就是讓我識趣點,別插手藏劍山莊的事情。
幸好我也不想管。
也沒想過去爭奪藏劍山莊。
畢竟它再大,能大得過這天下?
「娘,我知曉了。」
姬姚玉忙對我說:「爹娘是怕你累著。」
「嗯,我懂。」
有些話不必說得過于清晰明了,都不是蠢人,要臉。
三日回門,娘、母親對姬姚玉格外熱情。
真應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姬姚玉的狀態是松弛的,至少比我在姬家過得自在。
好在他爹娘在京城也住不了幾日,很快就會離開回藏劍山莊去。
別家新婦平日在做什麼?我不知道,我每日要忙的事情可太多了,江湖人士要來拜會,得見。
有人窮得揭不開鍋,得給點銀子安家,或留在府中做個護衛。
我發現了姬姚玉他是真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跟他談武功練劍,他能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很快就能悟出自己的招式。
難怪他說要入贅白家,他爹娘不反對。就這軟綿綿、與世無爭的性子,還真撐不起藏劍山莊。
江湖人哪個不是玲瓏心肝,八百個心眼子。
因為有了藏劍山莊少夫人這身份,做江湖人的買賣那就更容易了。
江湖人是沒銀子,但他們有膽子,歪門邪道也不少,敢干的事情更是多,有些來歷不明的東西,這不得找個人給他們賣。
我沒出面,就是找了個人處理這些事情,賺點不那麼干凈的銀子。
姬姚玉知曉這事的時候,看我的眼神……
不理解,但沒有不贊同或反對,而是溫聲說:「你要謹慎小心些,莫被人抓住把柄。」
「這算得上什麼把柄?我不過是做個中人牽線搭橋,從中謀取點好處而已,我又沒去挖別人祖宗的墳,且那些東西也沒經過我的手。
」我無所謂道。
「你很缺錢?」
缺,當然缺!
深山老林里養可以行軍打仗的軍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吃穿用度處處要花銀子,花多多的銀子。
從十萬人里挑出一千人進行嚴苛到極致的訓練,總得給人家吃飽吃好,家人更是要安置好,免去后顧之憂。
這又是一大筆銀子。
我對著姬姚玉點頭,他起身去打開他的衣柜,拿出來一個盒子遞到我面前。
「我所有的私房錢。」
我笑著接過打開一看。
金疙瘩,晶瑩剔透的玉牌、鐲子、珠串,下面一沓銀票,十來張房契,其中七張是京城繁華地段三四間、兩層連在一處的鋪子。
「……」
這家伙,他知道三四間、兩層樓的鋪面多難尋、多貴嗎?
「都給我?」
「早時候便想給你,這些東西本來也該給你。」
我抱著箱子哈哈直笑,然后狠狠親了他一口。
「相公,你真好。」
起身抱著箱子,去找林夫子,怎麼把這些東西利益最大化,早點翻倍再翻倍。
至于姬姚玉什麼神色,我哪里管得上?
忙著呢。
他嘴上是沒說什麼,就是晚上有點鬧騰。
才得這好處,又是自己男人,能怎麼辦?慣著唄。
我和姬姚玉的感情,婚前真沒多少,婚后磨合中,也慢慢建立起來了。
所以在邊疆傳來第一場大捷的時候,我決定和姬姚玉坦白,我那誅九族的打算。
13
我廚藝不行,只能搞一壇好酒,讓下人做上一桌子好菜。
「你這是鴻門宴?」
姬姚玉其實不蠢,相反他還十分聰明。
我平日里大大咧咧,根本不會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兒。
「敢不敢吃?」
「我又不曾做過虧心事,為何不敢?」
我為他倒酒,他喝酒的同時,眼角眉梢都含著笑。
莫名有種甜滋滋的感覺。
微醺的時候,我有些忍不住撫摸上姬姚玉的臉:「我,準備做一件很膽大包天的事情。」
「嗯……」
「一個弄不好,會誅九族。」
「造反嗎?」姬姚玉問。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灼熱的唇吻上我的手心。
「嗯。」
我暈乎乎地點頭。
「那你可得小心我爹娘,他們是皇帝的人。」
「什麼?」我驚叫出聲。
猛躥起身,瞪著姬姚玉。
姬姚玉仰頭看著我笑:「我是你丈夫,自是向著你的。再說了做皇帝的狗腿子,哪里比得了做皇親國戚強。我爹娘自會取舍。」
廢話。
廢話。
這壓根就是兩回事。
「姬姚玉……」
「嗯?」
「你要是敢告密,我一定會殺了你。」
姬姚玉笑著頷首:「我真要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盡管動手,我絕不反抗。」
我看了他一會,才拉著他的手放在我腹部。
「……」
姬姚玉愣了片刻,忽然炸了。
「白甄,你有身孕了還喝酒,你簡直簡直……」
「就今天喝了點,之前都沒喝。你別兇我,嚇到寶寶怎麼辦?」
「……」
姬姚玉深呼吸、深呼吸,才把憤怒壓下去。
「敢情你都打算好了是吧。」
「當然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承認?
如果他不老實,我會去父留子……
姬姚玉為此生氣了好一會,又忍不住湊我身邊來,伸手摸摸我的肚子。
「他現在還很小吧?」
「大夫說有兩個月了,現在應該就一點點吧。」
我也沒見過兩月的胎是什麼樣子,剛剛生下來的嬰兒倒是見過,皺巴巴的可丑了。
娘說我嬰兒時期也丑。
母親則說長長就會好看起來。
娘一直沒去邊疆就是為了安排母親離開京城,我們要來個金蟬脫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