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撇嘴:「你別不信啊,就是隔壁秋伯伯家的小母狼花花,那個白色的。」
這是頭等大事。
算算日子我兒也快到發情期了,是時候找個對象了。
下午我和伴侶拖著一串魚蹲在隔壁狼的門口。
秋秋詫異:「老大?你這是?」
我把魚拱給它:「送給花花的,你看什麼時候安排花花和我兒子見一面?兩小只發展發展。」
都當爸了,還要給糟心兒子做媒婆。
如果不是因為怕沒母狼瞧上我的屁桃兒子,我何故如此。
秋秋面色為難:「等求偶期讓小蹲和別的狼打一架,這是規矩。」
我搓搓爪子:「知道知道,我這不是提前替小蹲求個機會嘛。」
平心而論,小蹲算一只出色的狼。
骨骼高大,彈跳力、捕獵能力都是上乘。
唯一的缺點就是傻了點。
哦,還有最近高熱量的東西吃多了整只狼有點發福。
怎麼越說我越心虛。
秋秋低低地吼了一聲。
不一會兒一只純白的小母狼跑了出來:「爸爸?」
確實好看,肌肉很碩壯,看上去很能捕獵。
我的爪子在魚上攏了攏:「叔來就是想問問,你對我們小蹲有什麼看法啊?」
花花一歪腦袋:「那個死胖子?我一個打三個。」
好的叔,知道了。
打擾了。
冒昧前來打擾的我真是寒心啊。
最后我和妻子垂頭喪氣地回家,沒好氣地吐槽:「花花看你胖,說能隨便撂倒你。」
小蹲不屑一笑:「我能打十個它。」
言語間非常不服,還在地上跳來跳去,像只狗一樣。
所以我請問呢。
這狗的做派到底是誰教的!
8
破案了。
第二天我那屁桃臉狼兒子連拖帶拽地扯回來一只目光睿智的狼……嗎?
那只奇奇怪怪的亞種兩眼驚懼,渾身顫抖。
它個頭只有我一半,甚至不及我伴侶。
構不成威脅,我便允許兒子把它捎回狼穴。
等我去聞它屁股時。
卻被狠狠地蹬了一腳:「臭流氓!」
哈?
誰?
我?
我一時憤怒沒忍住發出狼嚎。
所有狼都在回應我,那亞種也跟著一起嚎叫起來。
但它三十八句話里有二十九個語法錯誤。
是假貨。
當即我就要兒子去退貨。
我一發威,那亞種瑟瑟發抖,一股騷味傳來。
好家伙,這膽大包天的畜生把我窩給尿了!!!
我正欲下嘴,好大兒一個滑跪:「爸爸爸爸,這是我朋友。」
很想暴走,但只有這一個種了。
小蹲瘋狂地道歉:「我到時候一定把它送走!」
突然我看見亞種脖子上掛著一塊吊牌。
是根骨頭的銀制掛牌,上面還貼著一枚看不清的黑色東西。
一閃一閃地發著紅光。
我研究了半天沒認出來。
伴侶蹭著我走過:「這是不是狗牌?」
聽見狗的字樣。
亞種突然瘋狂地甩尾巴,甚至企圖把我狼穴拆了。
看它尾巴快搖成螺旋槳。
再看我好大兒甩尾頻率。
天殺的!
我終于找到是誰偷偷地把我兒變成狗了!
9
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我卻動不得。
因為狗的背后是萬惡的人。
所以我把它當花瓶養在族里,誰都可以拱兩下。
「寶寶,今天你要去狩獵嗎?」伴侶親密地用頭蹭我。
我點頭:「抓只田鼠給小蹲補補。」
它也要去,它是草原上最強的獵手之一。
我們沒帶兒子,久違地去夫妻圍獵。
它舔了舔我的毛:「你是不是對兒子要求太高了?」
我的爪子耷在它腦門上:「總有一天它要坐上狼王的位置,我們都會離開它。
「如果現在不嚴格,小蹲的性格可能會讓它出事。」
它背后是整個狼群,現在狼群對它友善是因為我還在。
但是孩子不懂這個道理。
伴侶一爪子按死一只田鼠:「小蹲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那個屁桃臉出現在我腦海。
噫,好晦氣。
我甩甩腦袋:「誰知道呢。」
打獵回家,我看見好大兒還在和假貨嬉鬧。
忘了多了張嘴巴,今天的不夠吃。
跺跺爪子我扭頭:「我再去弄點。」
畢竟是它牽來的朋友。
等我再回來,
突然聞到風里傳來一縷熟悉的女狼香。
野草簌簌發抖,六個耳朵在草背后微動。
又要演了是吧。
我裝作沒看見叼著獵物繼續向前。
就當我要路過時,母子倆從草坪里蹦出來對著我張牙舞爪一陣亂嚎:
「哇!——」
我原地蹦起來,像被嚇了一大跳。
它們笑成兩團抖動的茸球,另只傻狗跟著傻樂呵。
我一口含一個。
10
今天草原風大,人類的車隊在國道上發出嘶鳴。
一般人類多的時候我都會帶著狼群躲進灌木叢里。
我照例清點狼頭的時候,怎麼算都少了兩只。
哈哈。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誰。
我那沒良心的冤種兒和它傻不拉幾的好朋狗。
「次次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小子總要吃一次大虧。」
我用爪子不耐地在木頭上刨著,抓出一兩條痕。
安撫好伴侶,我決定出去尋它。
誰知剛踏出狼穴,我就看見我好大兒搖搖晃晃地跑過來。
我壓低身子,耳朵高高地束起。
前掌落在地上,渾身的毛炸開,發出毫不留情的怒吼:
「滾開!滾出狼群!」
它的身后,竟然跟著一個托槍的男人。
是人類!
太糊涂了,我放縱它,不代表能仍由它把狼群置于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