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是玉獅子，只要我想，誰都無法掙脫我的手。

劍沒入我的胸口，我釋然地笑了。

很疼，疼得我對外界的聲音都聽不真切，卻看得清司忱跑過來抱住我。

「阿棠，為何不信我，我，我已經找到辦法了，我們都可以活下來的……」

「你……本就不該……進輪回……」

血不停流著，我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17

我死后，靈魂并沒有進地府。

閻王覺得我不算人，便把我哄了出來。

我只能徘徊在我死的山頭，看著司忱每天給我帶的吃食。

「喂，司忱，我都說過好多次我不吃胡蘿卜了，怎麼還跟之前一樣切得碎碎的放在里面，我又不瞎。」

「你怎麼還用著我送你的護膝呀，都爛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換一個，村頭的王婆婆補得可好了……算了，反正你也聽不見。」

「喂，你每天都過來，不嫌累嗎？」

「我旁邊的大爺都說你有毅力，能成大事，你去搞個龍王當當，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

「也不知道你聽不聽得見。」

「算了，還是跟你說一聲吧，我要走了。」

等我說完之后，我感覺司忱的動作頓了頓，但是眨了眨眼又好像沒有。

看來是我眼花了。

算算日子，到中秋節那天，我就要消散了。

還真有點舍不得這些美食呢。

然后……我在花燈之下看見了司忱。

他明顯是在看我，因為我換了個地方他也一直盯著我。

「你看得見我？」

一瞬間，我被他擁入了懷中。

熟悉的香味鉆入我的鼻子，眼眶發熱。

中秋節了，讓我任性一次吧。

我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貪戀地嗅著他的味道。

「阿棠，我來找你了。

」

？

我聽了這句話立馬就把他推開了。

「你小子，別逼我在最開心的時候罵你。」

司忱委屈巴巴地看著我，小聲說，

「我太想你了。」

「想我就連命都不要了？」

然后我就揪著他的耳朵一路回了海里。

沒想到他哥和他舅一個個正襟危坐地在門口等著。

我一過去，他們就說，

「歡迎光臨~」

18

？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我就被他們拉著坐下，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

「無事獻殷勤，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忱仰頭看天，司堰低頭看地，叔叔左右看了看，選擇扣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我盯著司忱看了一會兒，他就敗下陣來了。

司忱招了，還臉紅了。

我甚至還沒有打他，他就跟倒豆子似的全倒出來了。

「我把護心鱗給你了，你多了一條命，而且……你要跟我結契。」

「結契？成親啊？」

「嗯。」

「你還嗯？！你看我不打你！」

這小子，我在那兒傷心難過怕他死掉，他在這兒謀劃共享壽命好成親。

邦邦給了他兩拳才解氣。

結都結了，還能離咋的，湊活過吧。

但是為什麼我的門口要坐兩個吉祥物？

「他們說之前演戲嚇著你了，想跟你賠罪。」

司忱解釋了，但是我不理解。

無所謂，反正搭伙過日子了，我選擇尊重。

數了數，發現少了一個人。

「你二哥呢？」

司忱一愣，隨后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他在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

「看不出來啊，他還是個文藝龍，那他現在在干嘛？」

「挖野菜。」

「……」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一下。

番外

1

司忱瘋了。

他每天都在研究怎麼無痛生子，怎麼體外孕育生命。

「你要是實在想要個孩子，我也能給你生……」

「噓，不許說這種傻話。」

？

也不知道是不是龍都這樣，成了親之后就瘋瘋癲癲的。

要說他不好吧，他會給我準備小魚干，還是精心烘焙過的。

要說他好吧，他又看起來不太正常。

「你說實話，是不是你不行？」

「？阿棠，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要不是司堰悄悄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司忱還是個青春疼痛龍。

「他媽之前生完龍蛋就出去玩了，現在老龍王都還沒找到她，估計司忱也是怕你生完就走，想著自己生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

但是為什麼他現在抱了個鴕鳥蛋傻笑。

后面鴕鳥媽媽翅膀撲騰得都快成開屏的孔雀了。

「司忱！你給我放下！」

蛋還回去了，司忱也被鴕鳥媽媽啄了好幾口。

晚上的時候我特意穿了小裙子，把他推到榻上。

他明顯咽了一下口水，卻還是只抱著我，不做其他的。

「呆瓜。」

既然他不主動，那就我主動吧。

我湊上去吻住他，看著他愣了一下，臉越來越紅。

親完了我才捧著他的臉說，

「我不會跑，但是我只生一個。」

司忱聽完眼睛一亮，立馬抱著我親。

簾子被放了下來。

后來……

反正龍王有后了。

司忱抱著孩子手忙腳亂的，我不管，我只負責生。

但是別說，剛出生的龍確實可愛，小角都粉嘟嘟的。

這個龍宮，除了我，其他人都挺不正常的，尤其是某個喜歡裝嫩的龍王。

但是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老龍王了，問了問侍女。

她說老龍王追妻去了，現在正在膩歪呢，聽說都膩歪到天帝面前了。

兩個人直接在天帝臉上開大，明里暗里說他沒有老婆陪。

天帝但凡有老婆也不會把我當成女兒養。

龍王貼臉開大了幾次，天帝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是沒辦法，天上的管不了海里的，天帝也只能扣著自己的玉璽背地里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