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插著兩根黑色羽毛,眼睛瞪得像銅鈴,還兇司忱。
什麼人!敢兇我的仆人!
我腿一蹬就跑到了司忱叔叔面前。
沖出去的時候司忱都沒攔住我,然后我就被他叔叔抓了。
司忱被他叔叔用結界攔在了外面,我現在和他叔叔大眼瞪小眼。
瞪得眼酸了,我低頭一瞥。
媽耶!這怎麼一地的白骨呀!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挺缺德呀。」
「你敢罵我!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我轉頭看向司忱,用眼神跟他說,
「你這叔叔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司忱看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
9
然后我就看見他叔叔在我面前磨了一個小時的刀。
「你卡了?」
「放肆!」
他把刀一扔,刀刃斷了。
嘿嘿,白磨。
但是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趁著他叔叔轉身的功夫變成原型脫身,順便還叼走了他放在桌上的一個吊墜。
司忱看見我出來,抱著我撒丫子就跑。
謝謝,貓生頭一次感覺到頭皮發涼。
我突然想起什麼,仰頭問他,
「為什麼我能出結界?」
司忱這才放慢速度,垂眸看著我,
「那個結界只能攔住龍。」
「?為什麼」
「他覺得其他生物不配被他攔。」
這怎麼不算是一種純愛呢?
「那你為什麼不抓點蚊子放進去咬他?」
司忱看著我,眸子里有些迷惑。
我明智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但是看他們在那里待了三天,一看就知道有什麼嚴重的事。
「所以……他干了什麼事?」
司忱少有地沉默了半晌,才看著我說,
「他用村里獻祭的女孩提升功法。」
「他剛才是想對我下手?」
司忱點點頭,但是我不理解,
「我帶著耳朵和尾巴在龍宮里晃了這麼久,他不知道我是只貓?」
「他沒那個腦子,之前揪著鴕鳥非說人家是孔雀,,等鴕鳥扇著翅膀打他的時候,他還說,你看,我說是孔雀吧。你信不信他下次還抓你?」
「我信,大信特信。」
我現在對他叔叔的腦子深信不疑,這是他能干出來的事。
「對了,這個吊墜他好像很寶貝。」
我攤開手掌,把那個玉墜給他看。
司忱垂著眸看著我掌心的玉墜,輕聲說,
「這是我母親的,之前是純凈的白玉,現在已經被他用血染紅了。」
我見司忱情緒低落,想說安慰一下他,伸出手想揉揉他的頭,結果沒摸到,倒是碰到了他的龍角,他渾身一顫。
「不好意思啊,我手短……」
他倒是不哭了,只是手死死攥著我的手腕。
突然,他頭一抬,轉身就走,邊走邊說,
「我要殺了他。」
好嘛,現在換成我死死拉著他了。
「你整天跟我在龍宮瞎逛你能會什麼?用珊瑚拍死他?不如把你哥叫過來商量一下。」
司忱一愣,垂著頭坐在了榻上。
10
勸是勸回來了,可是他怎麼一臉委屈呀?
難道是自尊心受挫了?
剛想安慰他,他哥哥就進來了,一把推開我坐到司忱旁邊,
「哦,我親愛的弟弟,是哪個愚蠢的土撥鼠讓你傷心了?跟哥哥說說,我會讓天帝保佑你的。」
?
確定是親哥哥?不是那個叔叔的私生子?
很明顯,司忱聽到了他哥的聲音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渾身刺撓,感覺榻上有針扎他屁股。
但我依稀記得司忱還有一個哥……
「誰噶了讓你這麼傷心呀老弟。
」
說曹操,曹操到。
你們一家真是……吵架了我都不帶拉的,我能看一宿。
司忱眼神向我求助,我看天,我看不見。
兩個哥哥你一句我一句的,有一種魯智深和羅密歐吵起來了的感覺。
很割裂,好看,愛看,嘿嘿。
等他們三個商量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結果三個人齊齊地看著我。
?
看我干嘛?
大哥來了,
「哦,親愛的貓咪小姐,我們現在需要您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我還沒開口,二哥來了,
「幫我們把神婆忽悠了。」
我指了指自己,
「我嗎?」
三個人點頭,我連忙擺手,
「我是貓啊,我干不了。」
11
一陣推脫,最后,以三筐小魚干換我出場一次的價格成交。
「這樣能行嗎?」
我看著他們三個在我的毛上涂著特殊藥水,不確定地問。
司忱揉了揉我的頭,很堅定,
「肯定沒問題。」
等我到了村子里的神廟,他們三個已經裝成村民跪在下面了。
神婆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念著什麼東西,祭臺上還被綁了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孩。
那女孩拼命地掙扎,淚流滿面,卻掙脫不開。
神婆放下鈴鐺,端了一碗水,俯視著村民,
「請示龍王!」
就是現在!
我抓住機會跑上去,身上白白的毛沾了水立馬變成黑色。
然后按照他們的要求在祭臺上發瘋,咬了神婆一口,又把能打碎的全都打碎了。
三個人在下面呼風喚雨,很快天就暗下來了。
神婆臉色一變,慌里慌張地,連站都站不穩,
「龍王發怒了!是龍王發怒了!祭祀不能進行下去了,快把她送走。」
祭臺上的女孩被扔在了岸邊,是大哥給她解得綁。
「我這算是完成任務了?」
我扭頭問身邊的司忱。
司忱看了我一眼,嚇了一跳,
「你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對著水一看,我的臉上黑得很不均勻。
「司!忱!你跟我說不會染色的!你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