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鐘恒分手之后,遭遇了一場車禍。
身體陷入昏迷,靈魂卻意外附到了他的貓身上。
最可怕的是,鐘恒正打算帶我去絕育。
1
我終于做了分手時都不敢做的事。
給了鐘恒一巴掌,不對,一爪子。
在他英俊的側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鐘恒慣會如此偽裝。
我初見他是在咖啡店,他因為給喝藍山的客人錯上了美式,正被店長訓斥。
細瘦的頸子微垂著,黑發柔順,與衣領相隔間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因為挨訓正泛著紅。
真是個害羞的小可憐。
我沒有猶豫,上前去給他解了圍。
方才就聽到了隔壁座的兩個年輕男子商量著要給他點教訓。
因為他沒有答應給其中那個矮冬瓜微信號。
被我點破時,矮冬瓜惱羞成怒,污蔑我倆有一腿。
鐘恒連忙擺手解釋,急得小臉通紅,被我一把拉進了懷里。
沒辦法,姐就喜歡這一款白嫩嫩軟乎乎的小奶狗,聞起來都甜絲絲的。
我大手一揮,問店長可不可以點鐘恒的專屬服務。
店長皮笑肉不笑地回我,說他們是正經場所,不搞灰色產業。
我失望地松開手,在縮回口袋之前,被人塞了一張紙條在掌心。
微微汗濕,暈開了上頭一串清秀的數字。
鐘恒已經轉身回了吧臺繼續工作,褐色的圍裙勒出他薄韌的腰,顯得腿很長。
我卻目不轉地盯著他的手。
指節勻稱修長,看上去十分靈活,應該方便做很多事……
在腦內開車駛出五環之前,我停下了這可恥的意淫,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我站在檐下,攏緊風衣,開始默數。
第五個數時,有把傘撐在了我頭頂。
鐘恒的臉隱在陰影中,看上去多了幾分神秘莫測。
“……這把傘你拿著用吧。”
我沒接,只是沖他挑挑眉:“方便嗎?”
“方便的,這是我自己的傘,可以給你用。”
“那我要怎麼還給你呢?”
我明知故問,他也沒給出最簡單的答案,而是說:“我微信和手機同號。”
OK,目的達到。
加上微信后,我并沒急著和鐘恒聊天,只是隔三差五地發幾張自拍,設置為僅他可見。
也沒盡快把傘還給他,而是在下一個雨天,撐著傘去了咖啡店,打算接他下班。
結果撲了個空。
店長說鐘恒不干了,因為要他微信的客人太多了,他應付不來。
我故意用輕浮的語氣打電話給他,他愣了愣,叫我姐姐,聲音被電磁波摩擦得微微低啞。
二十分鐘后穿過雨幕鉆進了我傘下,帶著潮濕的水氣和迸發的青春荷爾蒙。
只一眼,我決定帶他回家。
當時的鐘恒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白花,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我耽于美色又自負高明,果斷下了手。
一點點剝開后才發現他其實是一顆徹頭徹尾的黑心洋蔥。
……
鐘恒抬手觸了觸臉頰的傷痕,勾起唇角,眼神卻一瞬間冷冽下來。
“不認主的東西都該受到懲罰。
“小貓咪,你要吃點苦頭了。”
2
鐘恒剪了貓咪的指甲,沒收了它的毛線球玩具,還把它關進了漆黑的房間。
這對于可夜視的貓咪來說不算什麼。
但對于我,可算是滅頂之災了。
我有很嚴重的幽閉恐懼癥,從兒時被父親關在衣柜開始。
他與母親是一對典型的怨侶,彼此都有外遇。
雖然也曾一見傾心,但終究比不過天長日久與柴米油鹽的消磨,最終兩看生厭。
美其名曰是為了我才勉強維持著婚姻的空殼,但其實,我受得傷害都來自于他們。
母親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父親則是隔三差五帶不同的陌生阿姨回家。
每當那時,我就會被關進狹窄黑暗的衣柜之中。
鼻端充斥著樟腦球的味道,耳邊不斷涌進各種曖昧惡心的喘息與呻吟。
這些事情在我的童年以及人生中都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比如幽閉恐懼癥。
再比如,認為愛情必然伴隨著背叛,以為性愛總有著樟腦球的味道。
我和鐘恒從沒上過床,甚至從沒去過他家。
哪怕我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就是想借著那副年輕漂亮的皮囊來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
但每每到了真刀實槍的時候,我還是控制不住地退縮。
某次甚至讓鐘恒洗了四遍澡,背后的皮膚都紅了一大片,也依舊沒能成功。
我感到抱歉,他卻無所謂地抱著我安慰,體貼地沒問過我原因。
柏拉圖式的戀愛大多很難長久,這與我多年的經驗和最初的設想也十分契合——
只要享受快樂,不必被肉體關系綁住手腳。
唯一的不好,便是對象很容易偷吃。
我的前任們大多都劈腿了,鐘恒是個例外。
他似乎并不在意一時的享樂,而是更執著于得到我的真心。
從某次聽到我和閨蜜的電話開始。
他木著臉問我:“姐姐,你剛才說你只是和我玩玩而已,是真的嗎?”
我下意識握緊手機,對著那張單純懵懂的臉,竟少見地生出了愧疚。
“既然你聽到了,就先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