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有所仰仗，才能在衛國安身立命，才能強大。

才不至如今天這般，讓相夷登堂入室，殺我姜國子民給我難堪。

而我一屆女流，在這雀臺無依無靠，能仰仗的只能有我的肚子。

我必須盡快誕下皇子，母以子貴，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9

我香酥軟骨靠在賀炎懷中，媚意微蕩，紅唇輕啟：「王上，我想要一個孩子。」

賀炎聽得眼睛一亮。

立刻扒了我的衣裳，辛苦耕耘，恨不能立刻播上種。

好在我肚子還算爭氣。

我來雀臺的第二年的秋天，終于懷上了賀炎的種。

母以子貴，我憑著龍種堵住了悠悠眾口，衛國上下沒人再敢叫我妖女。

若我是妖女，我肚子里的種便也是妖孽。

借那些個大臣十個膽，也不敢開這個口。

懷上龍種之后，賀炎對我更是百般寵溺，整個后宮顏色盡失。

相夷則對我百般刁難，我知道她不想讓我生下龍種。

不是在我吃食里下藥，就是使些手段讓我滑倒。

整個雀臺都是她的眼線。

我在雀臺小心翼翼茍活著，不敢亂嘗東西，甚至連口水都不敢亂喝。

我終于忍無可忍，向賀炎提起，他倒是嫌我多疑。

「孤的王后向來賢良，如今你是有孕在身，多疑！」

沒想到這位庶母在賀炎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中要重上許多。

賀炎如此說，我也沒有據理力爭。

說多了，只會讓他覺得我小氣。

我知道，相夷一直在與我暗暗較勁。

她不喜我，無非是因為，我與她都是以美色聞名天下，都被賀炎搶占。

她以為我同她的區別在于，我正值青春年華，而她年老色衰。

所以她惶恐，千方百計想除掉我腹中的胎兒。

可惜她錯了，我與她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年齡，而在于對賀炎的感情。

我知道，相夷愛賀炎，所以她嫉妒我，恨我，想殺了我，想把賀炎的愛牢牢抓在手心里。

但我，對賀炎只有恨。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權力漩渦里，真情才是最大的軟肋。

他們既然如此情深義重，那我便成全。

我以有孕在身，身體不適，委婉拒絕賀炎幾次求歡，他便對我生出了幾分怒意。

相夷乘虛而入，賀炎又想起了他那搶占來的庶母。

去吧，去嘗嘗那珠黃之味。

只要王后受寵，她才能暫且放過我。

趁著這幾日，好好謀劃，今后的路。

10

和我想的一樣，男人的身體最誠實，賀炎去相夷那里也就兩三日的功夫，就厭倦了。

相夷皮肉松弛，賀炎嘗慣了我的滋味，哪里又委屈得了自己。

從相夷那里回來之后，對我越發癡纏。

我稍微使點小性子，欲擒故縱，他更是欲罷不能。

這日，賀炎又躺在我的床上，撫摸著我日漸豐腴的身體，手掌在各處流連。

手掌想要向那更隱秘處探，被我緊緊握住，往肚上牽引。

我嬌嗔道：「王上，來日方長，還是龍種要緊。」

賀炎像是泄憤一般，在我肚子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你個妖女，天天勾引孤，孤摸得到，嘗不到。」

我跪在床上，湊近在賀炎身邊耳語。

「王上，臣妾有一法子，保證讓王能盡興。」

「哦？」賀炎眼睛猛地一亮，來了興趣。

賀炎這樣的人，越是變態，越是世俗之人所不齒，他便越是激動。

我環上賀炎的肩，軟軟地靠在他懷里，酥香軟骨，媚眼如絲。

「王，你可曾想過三代同床？

「我們不妨邀王后來共享極樂天倫。我陪著王后，伺候你。何樂不為？」

我話罷，賀炎眼中便燃起了熊熊的欲火，因為過于激動，身子甚至不自覺有些微顫。

我知道，他上鉤了。

「快！快去把孤的王后請來雀臺。」

相夷不是愛賀炎嗎？那我就讓她睜大雙眼好好瞧一瞧，這帝王的愛情有多不堪。

賀炎在床上，就像一頭只知道交合的野獸，高亢，嘶吼。

他明明撫摸的是相夷的身體，嘴里低吼的卻是我的名字。

相夷堂堂一國王后，卻像是泄欲的工具，在床上任由賀炎凌辱。

這對相夷而言無異于奇恥大辱，她悲憤又絕望地望著我。

我平靜地和她對視。

她幾次三番要我腹中孩兒性命之時，殺我姜國無辜百姓之時，就應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11

翌日，賀炎一早便去上朝，獨留我與相夷在雀臺。

相夷一晚上的恨意，此刻盡數爆發。

一掌下來，臉生疼，耳邊傳來一陣嗡鳴。

我反手一巴掌，還了回去。

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上一次，我初到衛國，忍了。

這一次，我要以牙還牙。

「我恨你，我要殺了你！若不是你這個妖女，阿炎怎會這般荒唐！

「你妖言惑眾，蠱惑君心，我要殺了你，我要為大衛除掉你這個禍害！」

她匍匐過來，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眼中盡是絕望，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填滿歲月的溝壑。

「殺呀，殺死我！現在就擰斷我的脖子。」

我冷冷地望著這個可憐人。

「哼，你不敢。

「殺我，你最愛的王，不會放過你。他會要了你的命來給我償命，不僅如此，賀跡也會恨你。

」

相夷掐著我脖子的手不住地顫抖，終是放了下去。

「夫人，你恨我，恨我奪了你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