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貓咪出現在監控畫面里。
它撲到鮑響的臉上,一記貓爪,把他重重拍倒在地板上!
鮑響哀號一聲,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一陣煙塵過后。
鮑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他的指甲猛然變得又黑又長,宛如鋒利的小刀!
趁小貓咪沒有防備。
鮑響猝不及防地將指甲深深掐入紙扎小貓咪體內,把紙扎的身體攪得粉碎!
紙扎貓咪頓時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于無形。
附在鮑響身上的東西自覺打不過我,趁我沒開始下一輪攻擊,一骨碌爬起來,飛快地拉開大門,逃了出去!
鮑響的動作之快,監控畫面只剩他的殘影。
下一秒,配電室的監控畫面突然一黑!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說糟糕,鮑響要壞我大事啦!
我原本以為那小東西沒多大本事,最多嚇一下鮑響。
誰知道,它居然能破我的紙扎小貓咪。
可見附身在鮑響身上的東西,已經不是剛離世的游魂了。
我擔心他跑出殯儀館被人撞見。
收尾工作會變得很麻煩。
而鮑響在我眼皮底下噶了或者傷到無故路人,屬于嚴重失職行為。
嚴重的話,會被擼下道袍。
沒了錢。
沒了紫袍天師的身份。
我就搞不到正宗雷擊棗木原材料,找不到最好的師傅,雕刻貓咪手辦了。
嗷,還有我的紙扎小貓咪。
不行!
那絕對不行!
我從袖子里拔出一根桃木棍,拉開大門,向著殯儀館大門飛奔而去!
3
所幸我運氣很好。
我在殯儀館大樓找到鮑響。
那熊孩子并沒有離開殯儀館的意思。
它控制鮑響的身體在停車場徘徊,像要尋找什麼東西。
我貓著身子躲在車身下面,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我和它越來越近。
熊孩子忽然停在柴胡主任的車子后面,蹲下仔細觀察車牌。
恰在這個時候,我提起桃木棍一躍而起,重重拍在鮑響的后背上!
那瞬間,鮑響身上的靈體被我震出去!
然而那靈體仍想鉆回鮑響身上,轉身猛撲向鮑響!
于是現場變成——
它鉆,我打!
它再鉆,我再打!
轉眼間,鮑響的肉體被我打得全身青紫交加、鼻青臉腫。
我沒有假公濟私接著打下去。
我的氣消得差不多了,這才捏住熊孩子的后脖子。
我眼疾手快地掏出腰側的葫蘆,大喝道:「大膽惡靈,本樂知元君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熊孩子被扼住命運的后脖子,不敢朝我張牙舞爪,只是委屈巴巴地垂下頭。
它總算安分了。
我湊近觀察。
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是個小學生。
可他渾身水腫發胖。
我猜他是暑假不聽話,私下跑去河邊溺水身亡的熊孩子了。
我兇他:「你不好好等著黑白無常帶你去投胎,亂跑什麼?」
「我、我……」小鬼好像被政教處主任抓包的學生,聲音細弱如蚊鳴,「我找我眼睛……」
我無語了:「大晚上,你找啥眼鏡?行了,等明天天亮了我幫你找,找不到我叫你家長給你燒一副新的過去!」
我又拍了拍腰側的葫蘆,催促他:「趕緊進來,萬一被活人看到,我揍你個屁股開花,你信不信?」
小鬼頭抿了抿唇。
然而迫于我的淫威,他只能嘟起嘴氣鼓鼓地鉆入葫蘆。
我松了一口氣。
要不怎麼說。
我最煩熊孩子了呢。
4
現在危機已解除。
鮑響受靈體的影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提來一桶冷水,潑到鮑響臉上。
鮑響被冷水刺激,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鮑響一睜眼,就看到我冷臉睨他。
他嚇得屁滾尿流,抱住我大腿,慌亂得語無倫次:
「小樂知快跑!配電室有鬼、鬼……媽呀嚇死我了!」
呵,狗玩意。
求我的時候叫樂知姑奶奶,不求我的時候叫小樂知。
我沒好氣地踹開他:「拜托,大家都接受過 21 世紀的高等大專教育,你要相信科學,這世上根本沒有鬼!」
「真的,你要信我!」鮑響嚇得沒了力氣,只能癱在地上,「配電室里真有鬼!」
我嘖嘖搖頭:「嘖,就你這小膽子,還好意思跟柴主任在背后蛐蛐我女人天生膽子小?現在到底是誰膽子小啊?」
「臥槽你怎麼嘴硬不信我呢!」鮑響指著身上的傷痕,「你看我身上平白無故出現的傷,不是鬼鬧的還能是被人打的嗎?」
我:「……」
回值班室的路上,鮑響像唐僧一樣不停叨叨他在配電室里的見聞。
誰懂。
如果知乎開個吐槽奇葩同事和領導的問題,那我的親身經歷一定能有上萬的點贊。
半路上,鮑響忽然發現身上的錢包不見了。
錢不錢的倒是其次。
可他的錢包里有身份證。
弄丟身份證可麻煩了。
于是鮑響苦苦哀求我陪他回一趟配電室,他對配電室仍心有余悸。
最終,我被鮑響用一杯奶茶收買,陪他回配電室。
一進配電室,鮑響就看到他的錢包躺在一堆紙灰上。
他又開始嚷嚷配電室鬧鬼。
我翻著白眼,把大門拉上。
奇怪。
外邊的門柄松動,像是被人有意破壞。
不像是剛才鮑響沖出門時弄壞的。
下一秒,我想到什麼重要事情,臉色大變!
我沖鮑響大吼:「出大事了!你馬上報警,搖人封鎖這棟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