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走出京都后。
我遙遙回頭,最后看了一眼。
我來到沈碧荷的國家。
她的真名叫伊荷,那個少年是陪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護衛錦淵。
來中原游玩的時候, 兩人發生了爭執,她一氣之下偷偷跑了出去, 才被人牙子有機可乘下了藥。
伊荷問我為什麼總是看著京都的方向。
我告訴她:
「我有個很喜歡的人在那里。
「只不過,我把他弄丟了。」」
兩年后,我回了小鎮。
娘的精氣神還是很好。
妞妞嫁人了, 嫁去了外地。
就剩下秀秀還在家里。
秀秀說:
這兩年里, 時不時有人送錢送東西來。
那些東西都很貴重,她也不敢碰, 全鎖在屋子里。
還說好幾次她們上街被人欺負, 總是有不認識的人幫她們出氣解決矛盾。
我又想哭了。
赫連語要不是皇子該多好。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
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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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一般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
娘親最初還催我找人相親成婚。
只是好幾次晚上她起夜看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后來便再也不提這事了。
秀秀也嫁人了。
嫁了個小木匠,小木匠木訥,但是手巧人老實,對秀秀好的不得了。
沒兩年兩人就生了雙胞胎。
我出錢把隔壁院子買了下來, 送給他們一家人當禮物。
又過了四年。
秀秀的孩子都到了滿街亂跑的年紀了。
我還是孤身一人, 已經成了鎮上出名的老姑娘。
閑暇時我愛去對面茶鋪聽那些大嬸們愛嚼舌根:
「聽說沒?上月太子在選太子妃了,說是看中了鎮國侯府家的那位二小姐。
」
「我兒子在京都跑商曾見過這位二小姐,嘖嘖嘖,好家伙, 說是美得不得了。」
我手顫了一下。
杯子里的茶水灑了些出來。
話題突然就轉到我身上了:
「那家的老姑娘都多大年紀了,不婚配也沒孩子, 以后老了可怎麼辦喲?」
「誰知道呢?我猜啊,也或許是從哪里跑回來的做那種營生的姑娘, 不然怎的會這麼有錢?」
突然有個小孩兒氣鼓鼓地往她們桌子上扔石子:
「你們別胡說八道!我就是她兒子!我妹妹也是她女兒!
「再瞎說我撕爛你們的嘴!」
那群大嬸討了個沒趣便走了。
我笑瞇瞇地摸摸壯壯和小蕓的頭:
「真乖, 干娘待會兒帶你們去買牛乳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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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蕓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臉:
「干娘, 你眼睛為什麼這麼紅啊?你剛才哭了嗎?」
壯壯做鬼臉哄我開心:「干娘別生氣, 她們嘴巴臭臭的,都是瞎說的。」
我揉了揉眼睛:
「干娘沒生氣,干娘只是想念一個朋友了。」
我牽著他們去買牛乳糕。
有人撞了我一下。
就在低頭撿錢的時候。
我突然發現兩個孩子都不見了。
嚇得我滿街到處找。
沿著巷子一路小跑。
卻在拐角處看到一個男人。
穿著華麗衣袍。
騷包依舊。
一手抱著小蕓, 一手牽著壯壯。
我腿有些發軟。
幾乎站不住。
那人緩步朝我走來。
面容成熟了許多。
他走到我身前,安靜地看著我的臉。
我嗓子有些啞:
「你……你怎麼在這里?
「你不是要成婚了嗎?」
他挑了下眉, 語帶嫌棄:
「你們這兒也太閉塞了, 這都是半年前的消息了。」
我喉嚨滾了下,莫名發堵。
他斂眸,眼神幽深。
語氣突然正經起來。
「選妃前夕,太子因病暴斃, 次月立五皇子為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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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愕抬頭。
「五哥會是個好皇帝的。」他突然歪頭笑了:「如果他當不好, 我就殺了他,再選個合適的。」
熟悉的語氣。
熟悉的赫連語。
「這兩個小孩兒。」他皺著眉, 嘀咕道:「差點兒以為是你跟別人生的。」
「還好沒動手。」
「覺得跟你長得不像。」
我兩眼一黑。
赫連語,他這人是來真的。
要是他剛才真錯認成我的孩子。
或許真的不堪設想……
見我臉色發白。
他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
「騙你的。」
「你這幾年什麼情況我都一清二楚。」
「包括你跟哪些男人相過親,又有哪些男人上門來提親過。」
「我都清清楚楚。」
我:「……」
這人真的。
惡劣到超凡脫俗的境界了。
「阿翹, 我說過了。
「這輩子我都要你陪著我。」
他的眼里有幾分陰郁的情緒泄出來。
我卻徹底放松下來。
上前牽住他的手:
「那走吧。」
他:「?」
我牽著他還有孩子們往家里的方向走:
「回家, 見娘親。
「成婚了。」
欣喜溢滿了心臟。
一路上陽光灑滿街道。
我側頭看他。
他彎著唇角。
眼中盛著和我一樣的喜悅。
一如當年那個狡黠霸道又些許孩子氣扮演惡毒小公主的漂亮少年。
娘親。
我終于能帶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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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李翹翹近來覺得有些苦惱。
家里那位從開葷之后便毫無節制,甚至有時候還是在白日里他就……
赫連語嫌家里小。
將整條街都盤了下來當宅子。
修修造造下來。
她現在的家竟然能比得上一座小型園林了。
不過李翹翹覺得他只是為了給自己白日宣淫不被其他人打擾才把房子修得這麼大的。
她去大夫那里開了些降火藥。
又去廚房吩咐近幾日吃的東西做得清淡些。
特別是不能有生蠔、鹿茸之類的食材。
前些天她被欺負狠了,翻舊賬:
「難怪你這麼會, 想來是以前經驗十足, 畢竟那次被我看到你在公主府里叫了女人在屋子里……」
赫連語眼底欲色濃得抹不開。
「?」
半晌才想起來她在說她被嚇暈那晚的事。
他直起腰來。
黑發垂在腰腹邊,妖孽味十足。
「沒有過別人。」
他伏下身子來,附耳低聲哄她:
「那些人是叫過來打探消息的。」
好吧。
她反正好哄。
很快就被他親得什麼都忘了。
只是今晚。
她一定要硬氣一把!
說什麼都要休息一晚。
如果交涉失敗的話, 那她也要爭取在上面!
晚飯后。
赫連語早早洗漱完上了塌。
李翹翹磨蹭了半天,最后還是一把被他撈上床:
「等、等等!」
理智尚存間她提出了要求。
赫連語沒有意見。
只是一臉玩味的笑看著她笨手笨腳地爬起來。
只是沒多久她一臉挫敗地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赫連語低聲笑了會兒。
一個翻身,將她重新放在了下面。
迷迷瞪瞪間翹翹問他:
「你怎麼老喜歡在上頭啊……」
赫連語:
「因為……
「公主在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