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主不檢點,只是沒想到會這麼不檢點。
連我這根豆芽菜都不放過!
公主斜了我一眼。
「別怕,我對豆芽菜不感興趣。」
我松了口氣。
公主又閑閑道:「不過自古公主府里養幾位面首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不可以!
公主,我不可以!
我抖著音兒把想法說了出來。
赫連語捏著我的下巴,音調寒了兩分。
「怎麼?給我當面首還委屈你了?」
17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小的在鄉下早有婚約……」
赫連語默了會兒,嫌惡地擺擺手。
「行了,跟你開玩笑而已。」
「滾吧。」
我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但公主還在里面喝酒,我也不敢走遠。
在屋子外面抱膝蹲著守了一晚上。
毫無意外,公主又被禁足了。
公主被禁足的第三天,想她想她……
那是不可能的。
公主被禁足是真禁,被關在她自己的園子里,一步也出不來。
十幾名皇家御前侍衛把園子圍得跟鐵桶一般。
路過都能感覺到里面公主的怨氣。
借著公主被關禁閉的間隙,我趁著年假回了趟老家。
我老家窮山惡水,但不出刁民。
個個都是頂頂樸實的人。
我剛一回家躺了沒兩天,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就擠滿了我家的小破屋。
18
「妮兒啊,聽說你這趟去都城了?還賺大錢了?可真能干呀,打算幾時嫁人呀?」
我三姑拽著我的手,摸了又摸:「苦了我家姑娘了,肯定是做縫縫補補的活計去了,都長繭子了。」
我訕笑縮回手。
沒好意思說這繭子是在公主府磕板栗瓜子剝出來的。
等三姑六婆們都走后,我娘才問我。
我娘的眼睛已經很看不清了,但她每天還是在燈下給我縫嫁衣。
「翹翹,你覺得這鴛鴦帕繡得好看嗎?」
我:「別繡了,娘,我又用不上,我得一直留在公主府里。」
娘笑瞇瞇的:「公主嫁人了又不會帶上你。」
我:「公主挺黏我的,說不準呢。」
娘誒了聲:「禮法不合呀,你去公主府是以男兒身,公主婚后怎麼可能還帶著你。」
「你這小半年賺的錢也夠花了,翹翹,早點兒辭工了回家吧。」
公主是個小黏人精,哪兒那麼容易就辭工的。
我看了眼繡帕。
娘還挺會整活,好好的鴛鴦繡成了兩只小雞。
19
隔壁的秀才司平昭又來了,給我送了一堆書。
可我看不太懂啊。
司平昭性格溫潤,但體力不行,身子骨弱,干啥啥不行。
他家的柴有一半是我劈的。
司平昭約我出去踏青,可我只想躺平。
好好的一個假期,不得安生。
司平昭說要去莽頭山。
我:「不太好吧,那可是土匪窩啊。」
不僅是土匪窩,還是意外商賈走鏢意外頻發之地。
司平昭:「前陣子官府來了人,土匪已經被剿滅肅清了。」
我還是不太想去。
據說匪首三江兩地都有據點,狡兔三窟,滅了一個匪首。
萬一還有他的其他兄弟萌呢?
司平昭指著村里的一對黏糊的情侶。
「放心,那里已經被改造成了旅游觀光、情侶約會的最佳風景區了。」
「你不是挺饞山上的荊桃嗎?現在可以敞開肚皮吃了。」
我同意了。
20
為了這次約會,娘還特意把她的青玉簪子給我戴上了。
我想起之前公主給我的小包袱里塞了一堆她不用的妝飾品。
她說她不喜歡這個「死亡芭比粉」。
我上了點口脂,其實也還好。
沒那麼「死亡」。
出門后,司平昭驚得好半天沒說出話來,還是我提醒他才邁動了步子。
司平昭:「翹翹,你……覺得今日天氣如何?」
我原本梳得服帖的發髻被山風吹了個稀亂。
我撩了下糊了滿臉的頭發,艱難道:「還……還行吧……」
我們倆被吹成了瞇瞇眼,繼續往山頭走。
司平昭還把我帶到了之前的山寨參觀游覽,還一副頗有感慨的樣子。
「翹翹你看,成王敗寇,人走茶涼,就是如此。」
是挺涼的,我吸了吸鼻子。
21
偌大的山寨全是被攻打焚燒后的痕跡。
原本那個丑不拉幾的寨旗已經掛上了皇旗。
看著就讓人生出滿滿的安全感。
不止我們,這里還有其他兩對情侶。
其中一個糙漢還從某處跳出來嚇唬他的小嬌妻。
而他的小嬌妻很給面子地被嚇得吱哇亂叫撲進他的懷里。
再然后兩人就親在了一起。
我有點無語。
剛想讓司平昭換個地方。
就對上了司平昭含情脈脈的眼神。
司平昭:「我……」
突然馬蹄聲起。
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十幾名山匪。
我說什麼來著!!
就說這種地方危險,非要來!
山匪們獰笑著將我們三對情侶團團圍住。
還有一個落單的無辜單身狗,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刀結果了。
22
我感覺我又要開始 yue 了。
司平昭一介書生,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已經開始嚇得身形不穩了。
山匪頭子哈哈大笑:「狗皇帝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會藏在這里,常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皇帝已經回宮里了。」
「兄弟萌!咱們安全了!」
山匪頭子旁邊的狗頭軍師:「大哥,還是得警覺點,雖然皇帝已經回宮了,但是咱們這次栽可是栽在他身旁那個年輕人手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