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使勁地推了幾下他,推不動。
冷冰冰地問他:
「畫像里的人是誰?」
宣王松開我,半晌才道:
「你想起來了呀?禿驢也不靠譜啊,這點事都辦不好。」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宣王抖抖肩:
「別這樣嘛,畫像里的人就是你!就是你!」
我「呸」他一口血。
放什麼屁。
我從未去過他待的那個寺廟,那畫像里和我八分像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是我!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大哥初一十五都會去寺廟。」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
大哥八字輕,爹娘怕他夭折,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帶他去皇覺寺住一夜。
而我和寺廟反沖,每次一去準風寒,所以爹娘不帶我去。
「你大哥小時候認我做小弟,常拐帶我下山。
「他常夸你是世間最好的妹妹,我也覺得是。」
說完,他羞紅著臉說:
「你小時粉肉團子一樣,捏捏你的臉,你臉上就有印。
「有次被你大哥發現我偷偷跑下山看你,他就開始防備我,不讓我再見你。
「我氣不過,就偷了他畫的你畫像。」
快扭成麻花后他才說:
「那是本王第一次做賊。
「后來,我學會了畫,每年都會畫好多你。」
我腦子一轉,想起他說的什麼禿驢。
「說說吧,禿驢怎麼回事?」
他避開這個話題,正色道:
「我讓人審了醫女,她是敵國探子,順著她的線,揪出不少探子。
「套完秘密后,我讓人偷偷給她喂了百日散,又讓人把她風風光光地送回敵國。
「還有你族妹。」
說這話時,他眼中迸發出深深恨意:
「和齊王攪和上了。」
我被他思想帶偏,順著他的話說:
「殺人于無形,你一向拿手。」
醫女被風風光光地送回敵國,又被喂了百日散。
就算不被敵國人殺死,百日后也會氣絕而亡。
好一賤招。
我死前,齊王膝下三子三女,三子皆是齊王妃所生。
三女都是齊王侍妾所生,有的是早產,有的是難產。
三個生了子嗣的侍妾,都沒活下來。
齊王妃心機深沉,齊王又缺心眼,喜新厭舊,族妹日子不好過啊。
「估摸著我們回京,就能聽到你族妹喪命的喜訊。」
「我們何時回京?」
「快了。」
宣王難得在我面前正色。
12
狗東西,狗皇帝。
誰能想到,賜婚圣旨能追到邊關來。
說什麼巾幗不讓須眉,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
一堆破理由,總之就是「賜婚」二字。
宣王笑得一臉明媚:
「還是父皇懂我心意。」
內侍諂媚地遞給我和宣王一人一封信件。
信是皇帝親筆寫的。
一張欠條。
那次宣王拿來的物資,快把整個皇宮的金瘡藥搬空了。
皇帝吹胡子瞪眼地給他準備。
他老人家耍潑皮,我不和他幺兒成婚,就讓我還他銀錢。
一車御賜的金瘡藥,那東西比黃金還貴,把我分成塊賣了也還不起啊。
還不了錢就成婚唄,還能如何?
「這輩子,我想要個孩子。」
「可……可以……但你不能把對我愛分給孩子。」
「成交!」
「本王就說你心悅本王!」
番外 1
本王才不承認第一次自瀆是對著王妃畫像來的。
本王也不承認見著王妃本王就走不動道了。
師父說一眼萬年。
本王見王妃,就是一年萬年。
恨不得將王妃融在我身體里。
嬌嬌軟軟的王妃讓人如何不愛。
就是王妃老愛讓我納妾。
本王就納悶了?本王為何要納妾!
本王心里只有王妃,只要王妃。
師父收養一堆棄兒,他說都是佛選中的人。
本王問為何。
師父說在世人眼里,他們是不祥的, 一出生就克死自己娘親。
念念叨叨地說女子生產不易。
小時本王不明白。
聽過太多后本王怕了。
才不讓王妃受這個苦。
本王日日喝藥, 就怕王妃中招。
一堆人催本王要孩子。
本王一則不想王妃受苦,二則不想有小孩讓王妃分心。
說本王自私也罷,說本王偏執也罷。
反正王妃只能愛我。
母后哭著鬧著說無后為大。
我喝藥多年, 早就沒了子嗣緣。
太醫被我封口,對母后說這是天生的。
母后捏著佛珠懺悔,后悔當年將我送去寺廟, 絕了我的子嗣緣。
自從本王發現一哭王妃就會心軟后。
本王天天往衣袖里抹姜汁。
別說,輕輕一揉眼角,眼淚就出來了。
百試百靈。
王妃吐著血說下輩子不愿再見我。
我明明沒有用衣袖揉眼睛啊, 為什麼哭得看不清王妃。
本王將毒死王妃的人千刀萬剮后, 去了寺廟贖罪。
都怪本王。
一向不守規矩的師叔敲我的頭。
「癡兒,隨我前來。
「紅顏薄命遇長命百歲,在劫難逃。
「念你如此癡情, 貧僧用畢生修為祝你圓夢,但得取你三十載姓名,去救該救之人,你可愿?」
「愿, 但本王只想讓她記住快樂的, 忘卻痛苦的。」
我腦中一片混沌, 瘋狂地點頭。
腦中一熱, 我回到了春日宴那天。
就是今日, 我找了個借口讓父皇賜婚,今日我也要如此做。
王妃呢?為何念詩的是害死王妃的人。
莫非她也?
那王妃也有前世記憶?
糟了,王妃要跑。
追!
想擺脫本王,做夢去吧。
番外 2
成婚后,懷鈺就帶著我去游覽四方。
山川五岳、江河海流的景色全領略個遍。
兩年后, 我生下一個翻版的我。
宣王愛不釋手,天天抱在懷里不松手。
大了點的淮安長得像我,性子卻和他爹一模一樣。
動不動就撒嬌哭鬧。
宣王一顆慈父心,在淮安五歲后就被磨干凈了。
他見不得小兔崽子和他爭寵。
淮安小短腿撲騰得厲害,一個勁地想往我懷里鉆。
宣王一個提溜,把他丟給青松。
紅葉和青松是去年成了婚。
紅葉剛懷上不久,青松父愛泛濫, 王爺讓他提前體驗當爹的樂趣。
淮安的是三個丫鬟帶大的, 沒了我他還有紅葉姑姑,非常爽快地去了紅葉姑姑家。
愛纏人的淮安纏著紅葉不放,青松剛萌芽的慈父心差點給他纏沒。
青松笑吟吟地哄著淮安去青柳家。
淮安怕青柳的銀針,不敢靠近青柳。
綠蘿去青柳那里串門, 把淮安拐去她家。
她家有兩個還未滿歲的皮猴,正是鬧騰的時候。
淮安本就不是個做哥哥的料。
一見兩個小崽子哭,他哭得比小崽子還大聲。
綠蘿哄了這個哄那個。
好不容易哄好,淮安揪揪這個頭發, 又捏捏那個臉, 兩崽子又開始哭鬧。
綠蘿不得不將淮安送回來。
淮安抱住我的腿不松手。
兩只大眼睛眨呀眨:
「娘親,淮安想和娘親睡!」
剛沐浴完準備烙煎餅的宣王在屋里大吼:
「不行,有他沒我!」
我疲于應付, 將淮安扔給宣王。
「哄睡著才準上床。」
宣王認命地去哄淮安。
最后淮安把他哄睡著了。
小淮安撲騰撲騰地脫光自己衣衫跳上我的床。
「娘親,抱抱!」
狐貍都會進階啊。
青出于藍勝于藍。
一茶更比一茶香。
懷鈺,你的茶得重新泡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