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上,我因一首詩被皇帝欽點為宣王妃。
宣王年輕氣盛,一夜不停地換水。
我苦不堪言,讓他悠著點。
他雙眼放光,悠了一晚上。
世人皆傳,宣王獨寵王妃,二人伉儷情深。
太幸福就容易招人嫉恨。
被人下毒身亡,我又重活在那年春日宴上。
族妹搶先將我的詩作出。
我則趁人不備,回府收拾細軟逃出京。
城門口,年輕的宣王咬牙切齒地攔住我:
「天殺的,本王就知曉你要跑!」
1
死在宣王懷里時,我沒想到我還能再活一世。
還活在了春日宴這天。
想到這天我就氣。
狗皇帝不知怎麼想的,想賜婚就賜婚吧,非要整幺蛾子。
說我詩作得驚為天人,此才情只配做天家媳。
大手一揮,我就成了宣王妃。
整得別人還以為我真是因詩作得好才被皇上選中的。
只我有苦說不出。
哪里是因為我詩作得好呀。
分明是狗皇帝垂涎我的家世,想為自己幺兒弄個免死金牌。
不巧,我就是那個免死金牌。
他這圣旨,沒把我害得太慘。
坊間傳聞宣王從小體弱多病,為讓宣王活命,在他剛滿歲時,就被送去皇覺寺修行,直至及冠后回京。
回京后,宣王一心向佛,心無雜念。
抱著夫妻相敬如賓的想法,我歡歡喜喜地接了圣旨嫁過去。
洞房花燭夜,對外不食人間煙火、清心寡欲的宣王叫了一晚上的水。
我被他烙煎餅似的左翻右翻,雞鳴才得以閉眼。
第二日進宮請安,我哈欠連天。
皇后緊皺眉頭,給我準備一馬車補品。
起先我還安慰自己,男人嘛,剛開葷,新鮮幾天沒啥的。
誰知這宣王就像個牲口似的,不帶停歇。
不到一月,我就被他弄得面黃肌瘦,精神萎靡。
萬般無奈下,我提出給他選側妃,讓幾個姐妹分分我的苦。
宣王本還笑著的臉陰郁不少,黑著臉拒絕:
「哪有剛娶王妃一月就納侍妾的,不成。」
我忍了。
三月后,我忍無可忍,再次提出。
宣王臉黑透了:
「王妃好大的膽,居然敢把本王推給別人!」
說完,捏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肆虐,一夜旖旎。
一年后,我的肚子毫無動靜,皇后娘娘開啟催生模式。
宣王知曉后,氣沖沖地進宮一趟。
回來帶了一馬車的壯陽補品。
一回府他就溜進廚房,一邊熬湯一邊奸笑: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那夜,我又一次被迫失眠。
真的,我討厭一切補湯,一切!
三年后,我肚子依舊毫無動靜。
這次皇后娘娘不催了。
趁宣王被皇上派出京辦事時,她直接讓嬤嬤領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
她老人家知道自家幺子脾氣,打算來個先斬后奏。
我在王府百般無聊,沒事就找這兩姐妹閑聊。
聊久了,我們仨真成了好姐妹。
閑來無事我還把宣王這些年收羅的一籮筐避火圖分享給她倆。
兩大姑娘未經人事,看得面紅耳赤,羞赧不已。
辦完事回府的宣王大聲嚷道:
「王妃,我又搜羅了不少避火圖,今晚我倆觀摩觀摩……」
話還未說完,他就看見我與兩容貌絕佳的女子在打葉子牌。
兩人見王爺回來,忙不迭地下跪請安。
站在門外的宣王倒退三步,捏著鼻子讓他身后的侍衛把兩女子架出府。
待人走后,他遞給我一個幽怨的表情,又把手中抱著的避火圖全扔給我,氣沖沖地出府了。
也不知他如何與皇后娘娘說的。
那次后,皇后娘娘再也沒插手宣王府的事,子嗣的事也閉口不提。
鬼知道我多想皇后娘娘能硬氣點。
能有幾個姐妹替我分享宣王用不完的牛勁。
但皇后娘娘不中用啊。
2
回憶往事的我被熟悉的詩詞聲打斷。
剛還在我身邊坐著的族妹已上臺寫詩。
說熟悉是她作的詩,恰好是我上一世春日宴作的那首。
待人念完后,族妹朝我挑釁一笑。
詩剛念完,一群夫人小姐們就拍手稱好。
「不愧是謝家女,一出手就是絕句。」
「是啊,聽聞臺上這位還只是謝尚書的侄女。」
「謝世一族不愧是百年世家,小輩們個頂個地優秀。」
夫人媳婦們高聲贊嘆。
族妹羞澀一笑,鞠躬受了。
那神情,那動作,和我前世一模一樣。
見她如此行徑,我直犯惡心。
東施效顰就算了,還把我那首詩拿了出來念。
想上天路別拿我當墊腳石啊。
我氣得不行,但心中另一個想法「突」地冒了出來。
既然她冒領詩詞,何不將錯就錯?
今日她出盡風頭,我便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啊。
逃出京去邊關救快瘸腿的大哥,還能逃脫宣王那牲口的魔掌。
再不用被人強行喂大補湯,也不用整日精神萎靡,做啥都提不起精神。
說干就干,我借著如廁的理由帶著幾個丫鬟溜走。
剛出院就聽見與上一世相同的話。
「詩不錯,有賞!」
說話的是閑來無事跑來溜達的皇上說的。
他在,宣王就在,跑!
侍女綠蘿喘著粗氣:
「小姐,您干嘛跑了呀,長臉的機會您就讓給三房姑娘?」
沉穩的紅葉訓斥她:
「休得妄言,小姐如何做,我們做奴婢的聽著便是。